看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带病上阵、战无不胜的将军父亲此刻一言不发,面色苍白,神色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尤舒雅心疼极了。
“娘娘,这可使不得,您快快请起。”尤林江也顾不得自己此刻虚弱的身子骨,赶紧上前去搀扶自己的闺女,如今闺女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自己怎敢让她行如此大礼。
而且他深知尤舒雅身体虚弱,不能再遭受更多的噩耗了。更何况,中毒的事情,他心知肚明,不过是让尤舒雅回来的一个幌子罢了。
听闻父亲说话如此客气,甚至不顾虚弱的身子上前搀扶自己,尤舒雅自责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父亲,这种时候,您就别唤雅儿娘娘了,礼仪尊卑这些出了皇宫就免了吧!现在可是在您的病榻前,咱们还是父女之称吧。”说罢,尤舒雅拂袖抿了抿眼角的泪水,向前搀扶自己的父亲,回到病榻上。
为了让父亲好好歇息,她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说道:“父亲,您好生歇息着吧,我这几日就在府中陪着您和母亲。”
她转头搀扶起自己的母亲,轻声问道:“母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
尤夫人难掩悲伤情绪,内心焦急却也不敢把问题说的太严重,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尤舒雅心疼极了。“母亲!事到如今,您赶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尤舒雅着急的拉过尤夫人的手,用力的一握,眼神容不得尤夫人有一点点欺骗和隐瞒。
“那日,你父亲他还跟往常一样吃了晚上的汤羹,然后就去书房看书,本来一切都和平时无异,可突然间你父亲就觉得腹痛难忍,这才意识到可能中毒了,赶紧请来了太医,太医诊断之后确认你父亲就是中毒无异。”尤夫人一边回忆,一边激动的说起当时的情景,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尤舒雅赶忙向前,努力靠近一点自己的母亲,用手轻轻的拍一下尤夫人的肩膀,仿佛在告诉自己的母亲,这一切已经都过去了,别再难受伤神了。
尤舒雅说道:“母亲,您也别太难受了,父亲现在虽然还卧病在床,但总归是在渐渐康复着,父亲驰骋沙场一辈子,经历的生离死别无数次,无论是十年前的那场安林之乱他的肩膀受重伤,还是五年前的凌鸣国之乱他的腹背遭受数出刀伤,父亲每次都是迎刃而解,父亲会很快康复的,我们一起陪他度过难关。”
尤夫人眉头紧蹙的说道:“你父亲的身体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投毒的人至今还未找到,防不胜防,万一哪天他又下毒了怎么办?”
尤舒雅深知母亲的思虑,说道:“母亲,这几日我就在府中调查此事,您尽管放心吧。”
探望完父母亲,尤舒雅就开始着手调查尤府中的投毒案。
尤舒雅先是喊来了当日的太医,除了询问尤将军的病情之外,重点问了当日投毒的情形,太医如实回答道:“尤将军当日头痛、头晕、烦躁、呼吸急促、咽下困难、胸部胀闷,当日几乎发生了惊厥症状,所以将军所中的毒是比较罕见的番木鳖,娘娘,尤将军身子骨硬朗,多年习武身体素质也很好,所以他肯定能很快就挺过去的。”
尤舒雅继续问道:“这番木鳖也就是马钱子,是一种中药材,是不是在城中各大药店都有售卖的?”
太医回答道:“娘娘您见多识广,马钱子确实是一种药材,但是很不常见,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买到的,而且,如果少量的话也不至于达到当日的毒性以及效果。”
“也就是说,他可能在不同药店,分别购买了药材,集合到一定量之后,才下毒的。”尤舒雅若有所思的说道。
“娘娘,您中间漏掉一个细节,这样的药性,肯定需要一个萃取的过程,他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从一定数量的马钱子药材中提取出来。”太医补充道。
“也就是说此人既熟悉各种药材的性能,也了解药物熬制的原理,看样子此人在这方面很在行。”尤舒雅若有所思的总结道。
经过太医给的信息,尤舒雅总结出来:投毒的人很懂医,为了这次行动的成功,甚至去了各个药店采购了大量的番木鳖,他熟知萃取知识,能够在短时间内萃取出毒药汁。
结合太医给的信息,尤舒雅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对方究竟是如何下毒的,能接触到父亲的膳食的,除了厨房的厨子之外,还有采购的下人,呈送食物的下人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