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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八部镜中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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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姥姥个锤子,这茫茫大海哪里找人去?”炮王看着沙克,他不由得感觉到他的狗生第一次会如此的疲惫。

“我哪里知道啊,找这个方唐,那个乐色给个照片都是按照火柴人的话来,难不成这满大街都是火柴人啊?”沙克怒骂了一句,然后不动声色的看着远处的一个站在街头的女郎的事业线。

嗯,很大。

可惜我没有钱,不然现在就能上去安慰一下人家,这天气冷冷的,穿着这般稀少,怕是孤苦伶仃的一人生活,

要是能给她造出来一子一女,沙克就觉得他是个善人了。

……

满江红,月庭芳,千年苦等一回。月下独我一人已,手中长恨歌,千百步一杀。

满院的海棠在庭下肆无忌惮的绽放,绚烂的红迷了他的眼,几抹苍翠隐于其中,为这份惹人的艳丽添了一丝清雅,他跪坐在窗下,点燃一枝香,摆好一架琴,指尖轻滑过那如丝般的琴弦,一曲《虞美人》的韵调如溪水般悠悠从指下流淌,抬眼望了望天空,月凉如水,月色澹澹,几缕月光从窗前泻下,缕缕香烟在柔光中四散飞逸,馥郁的香飘过鼻间,纷乱的心绪被香气抚平,“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呵,就如这清辉如水的月夜与他凄凉惨淡的心境一般,不过都是孤独的人罢了。

“该走了,这万渡山庄的一切,我也该放下了..”

一轮明月在不远处的冰缘湖上升起,勾起一阵波纹。湖边蝉虫低声鸣叫,树影婆娑。他走出房门,侧身坐在轻语亭中,微微颔首,双眸缓缓的合并在了一起。身后雪白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下来,睫毛轻刷,一丝泪滴在苍白的面颊上流过,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

良久,他起身一跃,在湖面勾勒出一道优美的的弧线,波浪的白发与残月叠合,淡白的长袖拭去脸颊上的泪滴,在湖面惊起一圈细小的波纹,身影消失在黑夜的遮蔽之下。

破晓划破了长空,晨曦的光芒渲染了整片天空。一轮红日在东方傲然升起….

“刚才这地方似乎有人来过,空气之中似乎还有着渺渺香味,看样子人走的还不远,直接追。”远处的树林之中蹦跳出来了几个带着黑巾的男人,为首的男人摘下了黑巾,用鼻子轻闻了一下之后,空气中似乎还有着一丝香味,这让他不由得大喜。

“哼,那贼人到现在还在逃窜,加之先前我们包围了一下四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贼人往那里跑了。”身后站出来一名男子,指了指西北的方向。

“西北方向?在往远一点那里可是漠北荒凉之地,天澜九京城一夜动荡,漠北。。。凭借我们的背后势力根本插不进去手。那贼人只怕是越跑越远了。”

“无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漠北之地,有个地方是客栈,不过我许久未去,忘了这间客栈叫做什么名,只记得,这个客栈,是武界江湖人士都向往的地方,因为,它的背后,是天门。”为首男人说完,身后的人纷纷面面相觑。

他们自然是知道天门是什么,那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走仙道的通道,想要成仙,除非你有资质被仙门中人看中带走,要么就是走天门。

不过天门的艰辛,就如同中原圣地的踏天之路一般,所以,从严格上来讲,踏天之路比走天门,难度更高。

但是拼一拼,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道理,谁都知道。

天门并不像踏天之路一样,只要你闯关失败,你就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走吧。”

茫茫大漠之中,漫天黄沙,风卷残云,一派凄凉之色。而在这片荒芜之地上,残存着一个客栈。名曰“八部客栈”

大漠之上,黄沙漫卷,骄阳似火,从杨门关向西行50多里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客栈的轮廓,那是一个3层的客栈,外是围了一圈胡杨木桩,进了门槛,里面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小道旁栽了几棵胡杨树,这简陋的客栈在这大漠中有些格格不入。

几个蒙着脸的瘦高黑衣男子站在客栈外的栏杆旁,抬头望着那摇摇欲坠的“八部客栈”的牌子,直接走了进去,没有任何的犹豫。

“老大,是这间客栈吗?”后面的人看向前面的男人,前面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这间客栈的背后是天门,这就是一个特赦令,震慑武界宵小之辈,各大国家就算战乱,也从来不敢往八部客栈的周围走过去。

只怕会影响八部客栈的主人的心情。

进了客栈,里面与外面大不相同,各路人马杂聚其中,有面目可憎的江洋大盗,有初出茅庐的青衣侠客,有过往的商人等等,这燥热的空气中充斥着嘈杂声、酒味还有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使人心中烦闷不安。不久是赶集节了,各地商人都纷纷来到漠北寻找好货卖个好价钱,大量人群涌入大漠,每当这时候八部客栈总能小赚上一笔勉强维持生计,要是平时有五六个人就不错了。

蒙面那几名男子坐在楼梯旁,叫了四壶酒,便闭目养神去了。话说这八部是全漠北唯一一家残存的客栈,给过往的侠客,商人,旅客等人居住,虽然偏僻,但不失热闹。

当然啦,你也可以在这里打探一些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主要你得有钱。

“小儿,来两壶酒”坐在中间酒桌的那名青衣布衫的侠客叫道“来嘞,这位爷,您的酒。”小儿殷勤的把酒献了上去,随后直接恭敬无比的离开。

“对了,你有没有听说,侠义镖局的镖给劫了。”那名青衣布衫的侠客面露沉重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一字一句地吐露着,生怕自己没有说出什么消息一般。

“有这回事吗?”另一位虬髯大汉惊讶的问道“那不是中原之地金陵第一镖局吗?究竟是哪位高人所劫?”

“嘘,这事可不能乱说,天下镖局之大不过三家:御龙镖局,侠义镖局还有天禄镖局。要说天下第一还要说这御龙镖局啊!三年年前,御龙镖局还是天下第一镖局的时候,镖局内武师如云,各种高手隐居其中,再加上镖局镖主是一个武林高手,听说啊,这个镖主好像还被一个仙门的仙长看上了,所以前来押镖的人络绎不绝。那是真可谓是富可敌国啊。不知怎的,三年前的一个初春,镖主龙傲天接了一个镖,据说是吐蕃人的,结果在半道上给人偷袭了,但是龙镖主硬是凭借武功高强突围了出去,但是身受重伤。不久后,那几个外国人过来要求赔偿,后来也不知道为啥,龙镖主突然在自己的宅子里大吼‘我宁愿把我全部家当扔到天河里我都不赔给你们分毫,’说完怒火攻心死了,你说说这事奇不奇怪,从此御龙镖局一天天落寞,最终消逝在江湖之中了,那些效忠于御龙镖局的镖师和武师纷纷投靠其他两大镖局去了。”

那名虬髯大汉心中一惊,没想到曾经的霸主就这样坠落了,江湖之中真是世事难料啊。

那名青衣侠客突然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还要护送我主子行商呢,就此别过吧

。”

“好,有缘再见。“说完便一抱拳,分道扬镳了。

他们殊不知,他们所有的谈话都被楼梯旁的那群黑衣男人人听到了。其中一名落寞的说道“没想到时隔三年年,还有人记得我们御龙镖局啊”

“是啊,我还以为他们忘记了,不过没关系,再过不久,江湖上御龙镖局的名声还会再响起来的。”另一名柔弱的声音坚定地说道。“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些准备啊。以免被那些狗官再次陷害。”

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低沉的说道。“嗯,那就此别过,两年后再见。”

说完

那几名黑衣人便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走去,在他们走去没几分钟,几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脚穿虎皮鞋,腰别佩刀的怪异男子破门而入,不少在座的人心中一惊,手暗自放到后腰上,但是那些官门中人却是当作没看到一般,看看了楼梯下的那几个座位和桌上还未喝净的酒说道“还没走远,追!”然后夺门而出。

“该死!这群狗官的鼻子怎么这么灵?”黑衣人一边离开了八部客栈,一边心里暗骂,只不过有些惋惜的就是找不到那个贼人。

“苏溪,你可是欠着我一个人情呢,该叫你庆王殿下,还是叫你,万渡山庄庄主?”苏溪穿着一身雪白的狐袍,显得十分优雅高贵,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去的官门中人,没有说些什么。

良久,他回过头来看着房门里面的身影。

“多谢八部客栈老板娘的救命之恩,苏溪记下了。”说完,苏溪正欲转身离去。

老板娘还是叫住了苏溪。

“不是我说啊,你随便拿个身份出去,他们都不敢对你怎么样,为何如此狼狈?”

“御龙镖局的情是我欠下的,有因必有果,我欠下了因,我也只能还他们果。”苏溪背对着老板娘,直接朝着楼下走去。

“这个庆王,有点意思。不过,我红离什么男人没见过,这般傻的男人倒是第一次见。”

红离似乎想到了什么,落寞无比地回到了房间,看着压在玉枕下的早已发黄的信纸。

“人生之若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红离仿佛又想到了过去。

红离也是女人,她也有着自己喜欢的男人。

“容若……”

菩提树下,我苦苦等了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淋,只求你能从那桥上走过。

樱花雨慢慢落下,红离和容若在树下嬉戏。

容若拿着一个大大的棉花糖,对红离说:“妹妹,吃不吃?”红离笑着摇摇头。为了让容若更开心一些,红离紧紧抱住樱花树干,使劲地摇,花瓣漫天飞舞。容若说:“妹妹,好美呀。可是,老树会很疼的。还是不要这般折腾了吧。"红离惭愧地低下头不再去欺负那瘦骨嶙峋的老树。红离伸出手,一片花瓣落在红离的手心,细致的纹理,就如同红离内心的低语——

不过——

老天就是这么的不公,把容若赐给了红离,却又要让红离离容若而去。

那天,红离带容若去桥上看风景,望着湍急的河水,容若有些许惧怕,紧紧抱住红离,说:"妹妹,你怕不怕?就让我容若来保护红离!”红离笑了笑,明明这个傻子怕得要死还逞强站出来保护她。

容若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容若。明月装饰了容若的窗子,容若装饰了别人的梦。

容若装饰了红离平凡的人生,红离却不能陪容若白头到老。

“妹妹,”容若望着桥栏上镂刻的花纹,自言自语道,“哥哥要去一个很远很美的地方,但哥哥不能带红离去。红离去找一个好人家,让他来陪容若,好吗?”

“哥哥,红离......”

红离一直没有胆子说出来自己喜欢他很久。

容若话还未说完,红离便松开容若的手,默默走远,留容若一人在桥上痛哭。

撕心裂肺的人是容若,比容若更痛苦的人,是红离。

在梦里

红离幻化成桥,只为今世,未了的情。

容若何曾知道,菩提树下,红离等了多少年,只为容若能和红离一起在那桥上走过。

但红离等来的却是——容若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在奈何桥上幸福的走过。两人含情脉脉地喝掉了那碗孟婆汤,前往曼珠沙华的世界。红离默默地走上那桥,推翻了那碗孟婆汤,化身卑微的石桥。

当容若衣着鲜丽地疾步走上石桥,优雅的脚步声,悸动着红离千年苦等只为一朝的心花。容若慢慢地靠近红离,离红离越来越近,红离竭尽全力,把满心欢喜的容若带走。

“不......”又是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红离颤抖了。容若不想和红离一起走吗?

瞬时,桥崩塌了,容若挣扎地坠入河中,而红离的灵魂也在慢慢消逝......

“罢了,过去都过去了,又何必想这么多,他容若现在估计也是朝中权臣了吧,为了躲开他,我特地跑来这远离富饶之地的漠北…..”

爱在风雨中凋零,心似冰花般破碎。

春天又下起了樱花雨,那飘落的不是花瓣,是红离凋零的心......

仙门,

清风山崖之下,竹林深处,传出阵阵打斗声。绿竹折断散落,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招招极狠,不置对方死地不罢休。

“妖孽,我看你今天往哪逃。”清朗的男声传出,原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面露坚毅地看着眼前的妖孽。

“嗤,大话不惭,我倒看看,到底是谁逃出。”对掌之后,两人暴退,之后只见一位女子极为美艳妖娆,一身红衣似火,朱唇微勾,凤眸里光华流转,美得不可方物。

但是在少年眼中,不过是红粉骷髅。

仙门不好女色,除非是远地的欢喜宗门,才喜欢这种靠着阴阳双修的法术来提升修为。

“那就你看看,我今天定要收了你。”那少年甚是俊朗,一身白衣胜雪,薄唇紧抿,黑眸中几许寒意,冷得让人不敢接近。

少年身后的长剑剑锋直指着那女子。

“哼。想要收了我,倒是拿出本事来。”话音未落,人就闪至他跟前,手成爪,直击命脉!

少年倒是不慌,一一应对。两人又斗个不停。

眼看残阳渐没,两人的体力亦有些不支,法术渐弱,却仍未分出胜负来。

“妖孽,你那妖力就要支撑不住了吧?!”少年咬着牙,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法力也撑不住了。

“哼。你的法术亦是同样,看谁能撑到最後!”

月华满地,两人已无力再斗,双双倒地调息。

“说要收了我,如此狼狈倒显得好笑。”她柳眉轻佻,毫不掩饰她的嘲讽。

“妖孽,你莫要嚣张,我定会收了你!”他气得满脸通红,第一次收妖就受挫,着实让他有些懊恼。

“呵,你们这些臭道士,本事没有倒是极能说大话。收尽天下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见他如此,她笑了,刹那芳华,让他移了眼。

“是妖就该收,因为你们总是祸害人间,啥都做,简直罪大恶极。”

是的,没错,妖不该存在的,师尊是这样教导他们的。他暗自咬牙,为刚刚的失神懊恼。

“呵……真是好笑。我倒不见得,你们人类就不会祸害人间了。妖该不该……”女子的话尚未说完,她就变了脸色,俏脸变得凝重起来。

他亦襟口沈默,悄然握紧手中青剑,与她默然对视,眼里同样有着慎重。场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壹声狮吼,打破了这气氛。只见壹庞然大物向他们扑来。

他们俩极有默契般,他们对双双跃起,躲过,回旋,出掌,迅速後退。

“吼……”那头狮子被惹怒了,迅速进攻。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迎身而上。这狮子快要化形了。趁她妖力尚未恢复,便想吃了她,化形便可以更为顺利。

“喂,别鲁莽!”他急急追上,不知为何,他不愿她涉险。

“臭道士躲一边去,看姑奶奶我不收了它!”她那爆脾气壹上来,谁也拦不住。

话语间,见她就要被狮爪抓到,急急将她拉到壹边,抽剑为她挡下。

她有些怔楞,片刻回神过来,“喂,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不叫喂,我叫方镜,还有,给我专心点。”他擦了擦汗,继续与狮子斗着。

“我也不叫妖孽,我叫宫南北。”撇撇嘴,她加入了战斗。

终究,他们胜了,可他筋疲力尽,昏了过去。见那狮子的尸体,再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她仍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竟是与人类并肩作战?这人类在前些时刻还想着收了,真是戏剧化,这麽多年了,她也是第一次感叹。

“臭道士,我这是还你的救命之恩,你不要多想。”

她将他放置在了一个安全之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对于她也而言不过是云烟。

时光匆匆,转眼五载。一夜,宫南北偶经幽竹山,忽闻琴音缈缈,将她引了过去。将她引来的是曲,不是琴。安魂曲,安魂定魂,为死者所奏,世间能弹此曲的无几人,她倒看看,这是谁在弹奏。

入眼,是一片血色,壹黑衣少年正在中央,静静弹琴。壹红色狐狸躺在身侧,身上犹带血迹,已亡。

壹眼,宫南北便知,那是妖,同时,她亦记起那少年是方镜。目光微寒,嘴角轻勾,带着嘲讽。

“将她杀了,再来弹奏安魂曲,方镜,莫不是你以为你奏壹曲安魂,便能弥补你对她的伤害。”

“是你?宫南北?方镜听声,擡头,琴音不断,眼里却染上欢喜之色,只是隐得极深。

“是我,我也是妖,你要不要也来收一收。”她轻笑依然,嘲讽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她不是我杀的。”他定定看着她,紧抿着薄唇。

方镜确实没有杀了那只狐妖。

“哦?!那是谁?”听此言,她心下一松,不明缘由。

“她为了幼子与虎妖斗,最後,将虎妖打跑,自己却也将生元耗尽。”见她愿听他解释,眉眼微扬。

方镜再指了指狐妖身上的一处受伤之地,那里清晰地有着一道明显的抓痕。

“额……对不起啊,误会你了。”眨巴着眼,有些不自然地说着,道歉这种事,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咳,没事。”他亦有些不自然,转过身,将身後藏着的小狐狸抱出来。

“看,这就是她的孩子。”小狐狸瑟瑟发抖,眼睛犹带水雾,让人怜惜。

宫南北上前,将它抱在怀中,“不怕不怕,姐姐保护你。”语气带着无尽的温柔,这样的她,让他失了神,也失了心。

“五年前,你声声不离收妖,道是妖不该存在这世上。今时今日,却怎地又是这番作为。”她着实不懂,一个人怎地能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额……”他脸色微红,别过脸,“妖,也不全是坏的……”五年,足以让人成长许多,只是,他却是没忘过她。

见他如此,当年那青涩的少年仍是未变的模样……

抱起琴,他转身欲逃,“这小狐狸就给你看管了。”

“哎,你要去哪里。”急急上前抓着他的手,凑上前去,四目相对。

少女的幽香,手中的柔软,她眼里的纯真,一阵阵侵袭他的心。这一刻,他明了,她入心了。

“我……我要游历去了。”

“带上我,我跟你一起。”她眉眼弯弯,俏皮可爱。、

“好……”他舍不得与她分离,纵使知道这段情将成错。

“方镜,你真的很不壹样……”

“嗯?为什么会这么说?”

“平常,我看到的道士,都不像你,对妖有壹份宽容与善心。在他们眼里,只要是妖,就该收,他们只知妖会祸害人间,却不问缘由。因果因果,没有因便不存在果啊……”她与他坐于屋顶上,她轻轻说着,说得他有些心疼。

他无言以对,原先的他不也是这样麽?只是因为她,才变了自己,可师门……一想到自己的师门,方镜蹙了眉,师门对她定是不容的,这该如何……

“方镜,你喜欢我对吧?”她回头,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尽是肯定与轻笑。

“我……我……”被她拆穿,他有些慌乱。“是,我喜欢你!”他亦直直回视着,眼里尽染坚定。

“你比常人更知道……人妖殊途……”她浅浅壹叹,她岂会不知他心思,只是,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不知为何,心有些抽痛,莫不是她亦动了情?怎麽可能?她的情,早在那一场浩劫里断绝。

“我不想知道这道理,我只想要你。”见她要离开,他急急抓住她,亦如当初在幽竹山她抓住他的模样。

“你要违抗师门么?忤逆你的师尊么?遭世人唾弃么?”

一字一句,拷问着他的心……

他一向是师门的骄傲,不过二十岁便有此修为,让他备受世人瞩目……现如今,世人若知他与一花妖为伴,他岂会怕世人唾弃……这是怕师门会对她不利,她是斗不过师尊的……

缓缓松手,尽是无力,隐忍的伤痛,无人能懂……

见他松手,她不知是悲是喜,只觉得心里很是酸涩,很不舒服…

转身飞跃而下,决绝离开。再相见,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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