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暮尚未完全落下去,云层此时变得无限稀薄,于极度微弱处见生命的不屈意志,散乱的光穿越一处又一处云,艳潋光彩也徐徐浮动着。远处山隘渐渐黯淡了,树枝无端地染上浅黄,树影愈来愈长,愈来愈淡,楼阁下的流水声潺潺作响,宋缉煕看着这祥和美好的一切,心中难免有些苦涩,宋落葵看着他,从小一块到大的兄长,几许何时,竟变得这般惆怅,她想跟他说什么,话含到嘴边,却终不知该如何开口,正要说,怎奈宋缉煕神色突然变得严谨起来,正不知为何,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一转眼便没了踪影。
宋落葵有所不知,宋缉煕早在知忆身上系了法器,但凡他出现危险,宋缉煕便会立刻感知道,方才便是触动了法器,宋缉煕突然感知到知忆有危险,于是以掩耳盗铃之势赶了去。
那丫头带着知忆,不过就是在朝歌大街上走走,不过,孩子就是孩子,他在宋缉煕身边可以够乖,可是却从来没有脱离过他的视线,他很是对这朝歌的大千世界好奇,看到稀奇古怪的事物总会忍不住想去碰一碰,摸一摸,不过小小孩童,怎抵得过这朝歌的人来人往,丫头一个不留神,知忆便不知去了何处,她慌乱之余,只能四处去寻找。
知忆生的天生便是一副绝无仅有的漂亮模样,虽常常被父亲压着练箭习武,可毕竟是个不过五六岁的孩童,他能敌得过谁呢。朝歌虽是够繁华,不过这世道越是繁华之处越是因险象丛生,这样好看的孩子,这江湖上自然有人惦记,黑妖妇便是这江湖上出了名的拐小孩的妖妇,不巧,变让她碰上了知忆,一道黑风便将他卷了去。
知忆知道自己将来终究还是会面临这江湖之中的诸多情况,他不过是个五六岁脱离襁褓不过几个季度,终究是个没娘的凄苦孩儿,小小年纪便要承受这般风险,但是心中却禁不住要从容相待,这黑妖妇倒是人如其名,集万千风-骚于一身,一身黑色长衫,领口的锁骨敞露着,甚是妖娆,一双狐媚子妖眼,唇角含-着邪魅的笑,她不怀好意的盯着神色淡然的知忆,道:
“小屁孩儿,怎么,你,不怕我啊?”她言语妖娆,听着令人有些恶心,她伸手抚着知忆的小脸蛋儿,笑得邪魅急了:“哎~这朝歌倒地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你呀,还真是这世间的绝品,老娘真真是撞上了祥云,方才遇见了你,你这小心肝儿,我倒真的是不舍得挖了,呵呵呵!”
知忆瞪着她,极为魄力的道:“妖妇,你别太放肆了,我可不是好惹的,你劫了我来,我爹爹定会很快赶过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呦,小小年纪竟这般不怕事儿,你爹爹,很厉害吗?那你-娘亲呢,娘亲也很厉害吗?”
知忆不知她会如此问,心中听她提起娘亲,便有些不知所以,自顾自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