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进入客厅后,晏新鸣的管家请他们入座,之后给他们几个人泡了茶,并给每人都沏上一杯。
几个人没敢动杯子,只有巴老师毫不客气地拿起杯子往嘴里一饮而尽,祖宗豪要阻止都来不及:"老师,您不怕有诈吗?"
"有什么诈?好喝就行了。"她说着对管家微微点头笑着说,"真是好茶!"
"老师您这么喜欢,那多喝点。"管家又给巴老师满了一杯茶。
祖宗豪允悲:"老师,您要是倒下了,我们几个就都完了。"
巴老师没理祖宗豪的话,对管家说道:"你们这边有麻将吗,几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打打麻将,不是说有诈吗?"
管家稍稍愣住,而后笑了:"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麻将。"
"那咱们几个玩麻将抖地主吧。"巴老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祖宗豪无力地应道:"老师,现在没这个心思玩..."
"那我自个儿玩。"客厅里很快进入了沉默不语的状态,除了巴老师手机里传来的游戏的声音。
乌昊宁带晏新鸣进入他们家的书房,书房的面积跟晏新鸣家的整栋房子面积差不多,如果不是书架上摆满了书、墙上挂着各种中外名画,晏新鸣要怀疑这不是私人书房,而是图书馆或书店。大书房的一面是扇落地大窗户,乌昊宁按了一下手中的一个遥控器,窗户的窗帘打开了,外面的光线立即把书房照得通亮,之后他又按了几下遥控器,房内响起了轻柔的西方古典轻音乐。
乌昊宁请晏新鸣在靠近窗户的那张桌子的一旁坐下,他在晏新鸣对面坐着。
随即乌昊宁家的佣人端上两杯香气四溢的咖啡和一些甜点摆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晏新鸣又觉得这像是坐在外面那种饮食和看书一体的复合休闲餐厅。
晏新鸣发现乌昊宁正用一种像是含情似水地眼神盯着自己看,想到这两天从其他人那里听到的那些话,全身就不自在起来,僵硬地说道:"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然后把禧妮还给我。"
"那我开始说了,从咱们的幼儿园时期说起吧。"乌昊宁说着眯眼递给晏新鸣温柔的笑,晏新鸣感到无力吐槽:"为什么要从幼儿园开始说?"
"因为那是我们相识的.asxs.。你来这里之前是不是去过我很小的时候住过的那个地方?"
"你给班主任的那个假地址?"
"算是假地址吧,但我确实在那里住过。"
"所以那位老人说的乌姓一家人真的是你们?"
"那你就是听过她说我以前的事了,她说了什么?"
"她说一对夫妻是她的邻居,后来丈夫不知所踪,她和妻子一起照顾那小孩,但不久那妻子带着小孩搬走了,差不多这些。"
"那她说的就是我家的故事。"乌昊宁拿起桌上的咖啡,示意晏新鸣也喝,晏新鸣摇头:"我不喜欢喝咖啡。"
乌昊宁差点把刚送入嘴里的咖啡笑喷出来:"你不是和霍禧妮经常去咖啡馆?怎么,怕我下毒啊?"
晏新鸣无奈,只好随意抿了一口。
乌昊宁看着晏新鸣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很小,对很多事都记不大清了,但还是能模糊记得一些片段,还能记得我母亲留给我的味道。可对于我母亲什么时候从我身边消失不见的,我怎么都寻不回记忆,我的父亲告诉我,她病逝了,可是我总觉得她还活着...
虽然继母对我不错,还有个很可爱的妹妹,可是我还是感到落寞。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们那些大人见识了上层社会的各种大场面,早慧的我很小就厌倦了上层社会的奢靡生活,特别怀念跟我母亲在一起时那段清苦日子,虽然只是几个模糊的片段,每次想起都觉得很幸福。
在贵族幼儿园上完小班和中班,我就要求我父亲把我送到普通幼儿园去,起先父亲很不放心,怕我被绑架,不同意我去,在我的坚持之下,他经过思考,也觉得有必要让我多接触外面的世界,以后能更好地继承柴氏,就把我送到了普通人的幼儿园,并且处理好一切关系,保证我的身份不被泄露。"
"难怪突然在大班的时候转来。"晏新鸣不禁插话。
乌昊宁接着说:"就是因为在大班的时候才转去,就一时不知道怎么融入你们这些早在小班和中班的时候打成一团的孩子里,加上我还不大习惯跟非贵族的小孩打交道,所以刚到那里的时候常是一个人,于是怀疑自己的选择错了。同时,我羡慕那个和每个小朋友都玩得好的你,你从幼儿园起就是大家目光的聚焦点,我也是从那时起喜欢默默站在一旁欣赏人群中心发光的你。"
乌昊宁说这话的时候,晏新鸣再次感受到乌昊宁炽热的目光,忙调整了一下坐姿希望能让自己不那么别扭。
"我起先只是羡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完全移不开你的呢?大概是那次...有一次我摔了,但其他人都没在意我摔了,可能是我不哭不闹,过于安静,脸上还保持着微笑,他们就认为我没事,其实我摔得很疼,但我不愿意被人看到我的伤口。
我找了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坐下,挽起自己的裤腿,发现膝盖都摔破皮了,这时突然有个创可贴出现在我眼底下,我抬眼看到一个在阳光下放着光芒的男孩对我说:'刚才看到你摔得很重的样子,就跟来看看了,我妈让我经常备着创可贴在身上,这下起作用啦。';"
注意到乌昊宁再次含情盯着自己看,晏新鸣不禁问道:"那是我?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很正常,你以前可真热心啊,其他小朋友有什么事你见到了都会去帮,所以大家才跟你关系那么好吧,也因为你帮过的小朋友太多了,你不记得帮过我是挺正常的,但我记得就好了。"
"那你后来还处处针对我,都没一点感恩之心吗?现在还把禧妮带走,你做的事就像把我当仇人一样。"晏新鸣越说越感到窝火。
乌昊宁对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听我继续说。"
"说。"
"你还记得那年的六一节吗?"
"本来不大记得了,你上次不是刚跟好祖宗说的,我们班表演男女对跳的舞蹈,缺女孩,老师让我扮女孩。"虽然记不大清往事,晏新鸣自己想想还是觉得这事挺羞耻的。
"你连当时你的搭档都不记得了吗?"
晏新鸣发现乌昊宁的笑容有些苦涩,垂下眼皮仔细回想,终于有些印象:"好像不是你吧?"
"就是我。"
晏新鸣越来越确定:"不对,不是你。排练的时候一直是某个我现在想不起名字的小朋友,而且那时候我开始有点讨厌你了,怎么会不记得。"
"可是,就是我啊。"乌昊宁看起来哭笑不得。
"你记忆错乱了吧?"
"应该是你当时上台太羞耻紧张了,没看清谁跟你搭档。"乌昊宁笑容里跳跃起神秘,"上台前我找那个男孩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