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下,白日游云间里,除去秫秫而过的气流,不见任何生物的踪影。
天空显得是那么的静谧,如同一幅美妙的图画。
突然,伴着“嗖嗖~”两声,只见两道相距不过数米的流光,一前一后从白云间掠过,没入再浮现,肆无忌惮的在蓝天下飞行。
前面的红色人影自然是从W市出发,赶往C市的木禺。
后面紧跟的绿色人影,则不用多说。
这世界在天空领域,目前能跟上木茶师速度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站立的菜卷。
此时,木禺半阴着脸,一头的黑线,心情有些复杂。
眼珠向后瞥了一眼那一道,朦胧的青影,暗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有这么好笑吗,笑了一路了都?”。
一想起早上的经历,他就觉得可还行吧,不算好也不算坏。
坏是坏在,多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虽然在理,没有错,是事实,但没用!
有时候正确的回答,反而不受待见。
好就好在,自身的随机应变能力还算不错,秒懂了基诺斯的意思。
早晨的菜确实不是蚊女所做,而是另有其人。
他用脚趾想想都知道是谁,别墅内总共才几个人,会给自己做早餐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人吧。
不管味道怎么样,夸是一定夸的。
所以下一秒瞬间改口,夸赞了一句:“咸是咸了点,涩是涩了点,总体而言还是很好的,我很喜欢”。
当回首时,果然不出木禺所料,背后已然飘着两道微泛光的人影。
天空上,木禺煽动着翅膀默语,心中隐隐还有少许的庆幸。
庆幸自己的灵活的应变,庆幸地狱吹雪并不是非常刁蛮任性的人。
以前是有一点,但是现在他是没话说。又不是眼瞎,看的见,也听的见。
就如今天的一顿早餐,他在地狱吹雪的眼中看到了一缕歉意,想来也是因为龙卷的缘故。
但,这在木禺看来也没什么,不如说龙卷的护犊子行为,倒是给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能避免很多事。
共处一室的话,以目前的耐心,估摸着是一夜未眠,说不定还能把天上的星星数个透底,第二天起床时再多个名誉的称号。
木禺想想都觉得尴尬,身上的束缚尚未褪去,他自己还是一个人睡会比较好。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今天早餐是我们一起做的,你没猜到吧”
就在此时,一声带着笑意和窃喜的话从一侧响起。
木禺顿了顿,寻着声音望去,目光下原先跟在后面的龙卷,飞到了自己的右侧方。
她抱着双臂,轻昂着脑袋,狡黠的双眸下是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稍歪着身子配合那张娇小的脸又有些傲娇之意。
木禺顿时停了下来,挑了挑眉,心中暗念:“这小姑奶奶是在玩什么名堂。
昨天才说想要打我一顿,今天还帮忙做早餐?,这么好心?
不对不对,这语气这表情都不像是干了什么好事的样子”。
在刚听到龙卷的话时,木禺是有那么点吃惊,但最先并未多想太多。
毕竟不论是地狱吹雪还是龙卷都不像是很会做饭的样子。
一个天天忙着打怪人,一个天天忙着拉人拜码头。总体来说就是围着英雄和怪人来回转圈。
所以,菜食味道不好也能理解,可龙卷的语气和表情……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菜里特意加了点调味品”
龙卷在旁又轻笑地说了一声:“其实我原本不想这么做。
虽然金色不是很好,但红色很安全。
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用纠结要不要打你的问题。
你不用感谢我了”。
早起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妹妹的行为,看见陌生的妹妹在厨房忙碌时,心中竟然隐隐浮现了一丝嫉妒。
为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如此心理,明明对这个妹妹没多大印象……
当得知是帮谁做的时候,心里更是冒出了一丝不爽,进而加入了队列,才有了后面的事。
至于为什么要跟过来,一是因为她想知道这个让自己很矛盾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地下那些不断生产的钢铁机械、前段日子被送走的医护人员、院内古怪的红树林,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神秘。
不求知道所有的事实,只求能清楚这个人起码的好坏。
二是,太闷了,她想出来透透气。
虽然记忆不太清楚,可是透过最近浮现在脑海里的片段,自己应该是一个喜欢到处跑的人。
还有最后不想承认的一点,可能因为一丢丢安全……
龙卷尝试过很多方法,将院落里都转了个遭,只有看见红人在附近时,才会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个画面,无尽的火海之内,红人将自己从黑暗的泥潭中抱了起来。
只不过那时候的红人和现在不一样。
那时候的红人,双眼露着凶光,面貌狰狞,赤红的脸庞像是纹上了火云,往外散发着浓浓的悍气。
红色的羽翼褪去一半多,火焰羽衣露出的胸膛内,勾勒着数条奇异的条纹,无数的红色的粒子在周围飞舞,血色一样的火焰在空间内盘旋。
明明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哪怕是现在她每回想一次,还会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曾让她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有依靠过别人,或者说是不是一直在害怕些什么?
听着龙卷理智气壮的话,木禺深吸一口,缓缓心神:“天气这么美好,不该这么暴躁,忍住,先把印象分刷上去”。
之所以答应龙卷跟来的要求,是有多方面的原因。
其中一条就是将印象分给刷上去,总不能一辈子用凤凰血焱模式吧!
片刻后。
两道流光又再次在天空穿梭起来,直奔C市而去。
“我们去哪?”
“捉迷藏,去找到那些躲起来的人”
此时,E市内。
“怪物,是怪物!”
城市周中的步行街上,人群宛如躲避瘟疫一般,向着四周逃离。
恐惧在人群中蔓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无不显现着害怕之意。
“轰隆,轰隆”
阵阵巨响声起。
忽然,一只巨大的灰黄爪子,从大厦内部猛然穿了过来。
坚硬的墙面如同豆腐一般脆弱不堪,随着乱糟“落石”声,断裂的大厦上部重重的砸倒在地面上,发出了震天般响声。
短短数秒,一座大厦便成了废墟,稀疏的哀嚎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只不过声音越来越低。
破坏者高傲的站立在废墟上,赫然一只巨大的穿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