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明天就要走吗?”
任婷婷面露惊讶,不禁站了起来。
就在刚刚,张楚突然来到了任府,和他们说了明天出发去省城的计划。
虽然早就知道张楚即将去省城,可任婷婷没想到会这么快。
“事急从权,这里的事情,还要你们多上心。”
张楚点点头,看向了坐在上首的任发。
“阿楚你放心,此事事关任家镇,我不会疏忽的。”
任发知道这事事关重大,并没有半点推脱之语。
张楚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那就好,四目道长暂时留在义庄,若是有事,任老爷不妨去找他。”
这次过来,不过是为了再次确认下,顺便告知任发他们要去省城的事情。
免得万一出了事情,任发不知道找谁。
“那就好,省城人杂,你们还是要小心点啊。”
“多谢任老爷关心,我这就走了。”
闲聊了一番之后,张楚随即起身离开。
任婷婷一直将他送出了大门外,犹自不舍。
“爹,我也要去省城!”
“不行!那里正是风云际会之时,你不能去。”
任发原本和气带着笑容的面庞,突然冷了下来,果断拒绝了自家女儿的提议。
中土风云四起,那位孙先生这些日子在南方聚起了好大的声势,可谓是从者如流。
据省城传来的线报,其似乎有意剑指陈大帅,来一次杀鸡儆猴。
眼下省城正是风波诡谲之时,任发怎么可能会允许他的宝贝女儿主动进入那风波中心。
至于九叔张楚他们,毕竟不是普通人,还轮不到他任发来担忧。
看着西洋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任发心中闪过诸般复杂的思绪。
这些情报都是任镇长派专人自省城处传来,堪称绝密。
不然的话,任镇长为何一去省城三四个月,至今不曾回来?
次日,天刚微微亮。
张楚一行人已是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了。
四目道长孤身站在义庄门口,秋生依然还被关在房间里。
至于文才,则是陪同一起上省城,免得九叔身旁没人照顾,更重要的是诸般杂事不可能让张楚来做吧。
与之前想必,文才这一次显得稳重多了,但依然难掩忐忑之色。
“师兄,诸事小心。”
不知为何,四目心中总是有股不安,感觉这一次的省城之行并没有那么简单。
“放心吧,我们走了。”
九叔拍了拍四目道长的肩膀,转身便上了马。
此方时代,虽然已经有了汽车包括火车的出现,但这两者对于身在任家镇的众人而言并不是十分方便。
汽车且先不提,暂时只能在城内外左右行驶。
火车更需要先行铺设轨道,方可使用。
很遗憾,任家镇方圆百里之内,并没有火车通过。
所以长途旅行,普罗大众更习惯的方式其实还是传统的车马。
张楚他们所骑的马匹,都是任发自外地买来的上好马匹,颇耐长途行走。
四匹马,花了张楚足足二十多个大洋。
若不是他已经将他爹留给他的钱财都起了出来,还真不一定买得起。
至于张一筒的尸骨,则是由张楚秘密拜托九叔将其埋葬。
除了他们二人以及四目道长之外,再无一人知晓具体位置。
......
......
与前两次出行想比,张楚的这一次出行走的更加远了些,所去的地方也更加的繁华,可以说是中土此时最为繁华的地带之一了。
这一路的所看所听可谓是光怪离奇。
这是一个正处在历史洪流峰端的时代,沿袭千年的传统正在和新生的文化进行着交锋融合。
古板与破格相互并存,形成了一个极其繁华却又格外畸形的时代。
这种感觉,在张楚到达了省城城门外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城门口处,形成了鲜明的两条队列。
一处空荡而宽大,走在这条道上的大多衣着整齐,面目红润。
而另一处狭窄却又拥挤不堪,站在这一队列的大多数衣衫破败,面有菜色,携儿带女者不在少数。
“我们走那条道,快一些。”
石坚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幕,指了指那条空荡的队列,打马领头前行而去。
“师兄,那些人是?”
九叔心中疑惑,立刻骑马跟上石坚后问到。
“都是其他地方来的灾民,大帅仁慈,故而允许他们进城。”石坚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随后他似有所觉,再次说到。
“师弟,大势如此,我辈终究只能随波逐流。”
九叔闻言,那条一字眉深深皱起,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长叹了一口气。
张楚自始至终沉默不语,面色没有一丝波动,却突然想起了记忆中的盛世,竟是恍然如梦,不由想起了一句话。
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
可惜,这不是他的道!
“阿楚,快跟上!”
石坚已经到了城门口守卫处,见张楚还在那里便出声喊到,心中却是放下了一丝担忧。
“来了。”
依然还呆在原处的张楚,闻声后立刻收起了对于前世的回忆,眼中再无一丝波澜。
与此同时,就在城门上方,正有两人观察着他们。
“那些就是石道长喊来的帮手?”
其中一位年轻男子面目俊俏,身材修长,身穿一身军装,狭长的眉眼微微增添了几分阴沉。
“想来应该是了。”另外一人处在全身都被覆盖在灰色斗篷之下,看不清身形。
“我还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只是一般乡下来的狗腿子。”
徐少帅冷冷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城门。
反倒是那位全身盖在斗篷下的神秘人物,再次看了城门下的那行人后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串意味难明的笑声。
“林凤娇原来是个乡下人,这位徐少帅当真是...哈哈哈”
......
“有人在看着我们?”
冥冥之中,张楚的灵觉似乎感觉到了两股视线逐一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其中一股视线中蕴藏着的恶意,难以掩盖。
他抬头循着直觉所引的方向看去。
城门之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