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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妖界第一美人(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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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果不相信美人就这样死去。

她跑过去问元青说道:“师傅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黎夜?”

元青摇摇头。

黎夜看着元青摇头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望。

他原本温暖的双眸变得像失去灵魂的木偶。

整个人都有一种颓废的气质。

平果看着一阵心疼。

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黎夜身上有一种,让她很舒服的感觉。

她相信黎夜绝对是一个好人,肯定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简单来说,一个自私的人怎么会拥有这样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

平果永远记得他抚摸自己头顶时,眼睛所散发出来那暖人的温度。

那种温暖像一种挥之不去的风,飘飘荡荡存在于她心里每一个角落。

元青看着他沉默的样子,于是也挥挥手便离开了。

平果并未像往常一样,追着元青的方向跑。

她的脚步一顿,还是选择了朝着黎夜的方向走。

她轻轻地走向黎夜,用手去拽他的衣角。

黎夜一动没动,眼睛依然是空荡荡的感觉。

平果往上轻轻一蹦,然后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脸蛋说道:“黎夜,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黎夜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低下头说道:“我何德何能,竟然让你能如此信任于我。”

平果眨了眨眼睛,里面一片明亮说道:“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的心不会骗我,你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差劲。”

黎夜的视线微微下移,眼神里有一点微小的光。

平果觉得那束光就像海平面,遥不可及而又充满希望。

黎夜的声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说道:“我一直是有记忆的。我从未失忆。但是我却一直不敢去找封妩,我害怕面对她,害怕承受万物之怨。我在人间慢慢长大,也对自己慢慢催眠。终于,我好像忘记了一切。但是当我看到封妩的那一刻起,我又想起了一切。”

平果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着他说道:“你早就知道了诅咒的存在?你怎么能够忍心,看所有人因你而痛苦,你为什么不及时去寻找解决诅咒的方法。”

黎夜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说道:“我没有勇气面对。女娲死后,我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我的耳边全都是凄厉的吼声,我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在刀尖上行走。”

平果急切地追问道:“我不相信就是因为这些愿意。肯定,肯定还会有别的理由对吧?!”

黎夜纯黑色的眼眸也染上红色的血丝,宛若冰天雪地中,一匹受伤的孤狼。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了,“魂魄,是不能分离的,如若分开,无论神妖,皆会失去神智。女娲强行分离我的魂魄,但是千年的相处,我们有了深厚的感情,她不忍我得到如此凄惨的下场,变用神力保全我的神智。也因此我虽然只有蛇魂,但是却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蛇魄的一切。”

平果觉得事情完全朝着,自己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不可思议地问道:“所以你早知道,封妩的牺牲可以解救苍生?”

黎夜听到这一句话,一直紧皱的眉突然舒展了下来。

他望着平果,神色恍然有些轻松说道:“对,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那么自私,我不希望封妩为了我而失去性命。”

平果追问道:“那你如今舍得封妩牺牲自己救你?难道你是害怕失去自己这一条没命?”

她问的语气很急,就像是质问。

但是黎夜丝毫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这条命算什么。封妩死了,我跟着死也就好了。我一直想寻求一个触出发点,来解除这个诅咒。我问了西河泉零,也翻遍了古籍,但是一无所获。终于我找到了机会,我来到了逆回。我知道我们蛇族终于得救了。”

平果的眼睛睁得就像快要充爆的气球。

满脑门都写着一句话,这都是什么鬼?现在的妖怪都流行玩儿碟中谍吗?

元青早已停住脚步,此时一双眼睛审视着他,说道:“为何还不说出所有的真相?你以为真的可以欺瞒我了吗?”

黎夜回头看向元青,神色完全不像刚才跟平果说话,那般亲和。

他用一种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真相,我觉得这就是真相,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真相,你既然对我早有误会,又为何要问我?”

元青的眼神就像那远处的山,远远近近,看不真切其中的含义。

他的语气像是冰山上的水,冷得彻骨,说道:“你忘了蛇蛋吗?”

黎夜听到这一句话,恍惚突然活过来一般。

平果离他很近,能看得见他的脸有轻微的抖动。

她好奇的问道:“你和蛇蛋没呆过多久,而且之前的相处也只是你和泉灵之间的交易,你为何听见它的名字有那么大的情感波动。”

黎夜的手紧紧的握着,骨节泛着苍白的颜色,说道:“你们别伤害它,我的所作所为都和它没有关系。”

他沉默了一会儿,情绪也平静下来,说道:“我不能认它,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是我的孩子。因为,因为,若是被发现,就算以后诅咒解除,他也会被万物的怨气所影响而早夭。”

元青缓缓地接口道:“所以这就是,你让封妩失忆的原因?”

他的拳头越握越紧,脸上也是坚毅的神色,说道:“是,但是我不后悔,我知道,如果封妩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她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这不仅是为了救我们的孩子,还是为了弥补我们曾经犯下的孽。如果我们两个人的小幸福,还有孩子的生命,是以万物为代价,那我们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充满悲愤后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却带着振聋发聩的力量。

他继续说道:“女娲虽然没有真正的惩罚我了,但是在人间走了一遭,我越来越明白,我错了,我们是真的错了。”

平果完全没想到这件事情的背后,竟然有如此复杂的原因。

她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酸的,这种感情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但是她从封妩的举动之中,神态之中隐约能猜到封妩的想法。

她抽了抽鼻涕,有略显哽咽的声音说道:“你猜的对。封妩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因为,她就是为了你和苍生,才选择了牺牲自己,她认为,让更多人活着,比你们独自幸福更有意义。”

黎夜听完平果的话,原本苍凉的眼神,像被火光点亮,变得温暖起来。

他的面庞变得柔和起来,平果觉得这一刻他认识的黎夜又回来了。

黎夜弯下腰,很是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在她柔软而又乌黑的,头发之间穿梭。

这个场面看起来异常温馨,平果也非常享受这一刻。

元青把黎夜的手打开,用眼横了一下平果,说道:“只有畜牲才整天什么事儿都不干,就知道抬着头求抚摸。”

平果恋恋不舍地远离黎夜,是内心对元青的吐槽却一点都没有少。

她心想,师傅不愿意近距离接触她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让别人摸她。

这完完全全就是控制狂的表现!

师傅,有病得治啊!

黎夜看着元青,眼睛里带着,无法退却的火光说道:“我知道你的来历,我也清楚你的背景,我知道你绝对有办法帮我。”

元青的眼睛并没有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我有能力,就要帮你?这是个什么道理?”

黎夜用苍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虽然身无长物。但是我有珍贵的记忆,以后你可能会需要它,不,你以后肯定需要,到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元青双手抱在胸前,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

他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个网页是假的。网页上的内容也是我伪造的,救活你还有居民,并不需要封妩牺牲自己。”

黎夜的眼睛睁得极大,里面充斥着不敢相信,说道:“你为何要骗我们?这里面是有什么阴谋?”

平果这时候跑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别着急事师傅不可能会骗你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你不清楚的缘故。”

这时候元青用冷到极致的声音说道:“你猜诅咒真正的破解之法是什么?”

黎夜拧了拧眉,说道:“这个我再清楚不过,我在蛇魄之中早就听到了解法。要想破除诅咒,我们双方必须有一个人,为了对方而牺牲性命。封妩是妖,我是人,我根本没有机会去救她。”

元青冷笑出声说道:“这就是你认为的解决之法,你被骗了。”

黎夜声音拔高,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

元青继续说道:“这便是女娲对你的良苦用心,她知道,凭着你们两人的悟性,肯定不可能会想到解决之法,她便告诉了你一半的真相。诅咒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你们一人一妖能够由自己的小爱,也就是爱情的小爱,上升到对万物的爱,因爱而有怜悯,放弃自身性命去拯救万物,这才是真正的破解之道。”

黎夜恍然大悟。

半天过后,他才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这都是你对我的……提醒。”

他像是突然缓过神来,眼睛里射出闪电般耀眼的光芒,问道:“这是女娲的主意。这是女娲让,你来提醒我的对不对?”

元青轻笑,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说道:“还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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