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卡思清醒的时候,看见玺宁正偎依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放在她雪白的腰上,然后一股难以察觉的害羞之感盈满了他的心头。
他抬头左右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厚厚的窗帘都被拉着,屋外的阳光无法抵达他们的房间。
室内非常黑,就像一个小小的洞穴,把他们保护起来。
这里的环境,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与温暖。
突然,骆卡思感到心头涌上一阵疼痛。
这种疼痛越来越剧烈,他的脸迅速变得苍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
他心口撕裂一般的疼痛,一圈一圈地逐渐外扩,就像被人用手生生把心挖出来了一般。
骆卡思虽然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过很多苦。但是他一向身体健壮如牛,像这种情况身体上的痛苦还是最近才遇到的。
这种难捱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喊出声来。
玺宁本来睡得很熟,但是因为骆卡思手臂剧烈的震动,也惊醒了过来。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骆卡思双手捂着头,就像被拔掉指甲的野兽一般痛苦不堪。
玺宁不忍心看见骆卡思如此痛苦,她把手指放在唇齿之间,想要用自己的血肉去缓解洛骆卡思的痛苦。
但是骆卡思在昨晚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是玺宁用自己的珍贵的血液救了自己。
他不想让玺宁如此牺牲自己,仅仅就是为了让他好受一点,所以他即刻用手臂把玺宁的动作强行压制下。
他用虚弱而又暗哑的声音说道:“玺宁,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的,我可以自己战胜这种幻觉类的疼痛。”
玺宁惊地的说道:“幻觉,你为什么称之它为幻觉?你是真实的疼痛啊,汗都出来了。”
骆卡思微微一笑,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划过他的眼角,到达他棱角分明的面庞说:“我最近总是产生一些幻想,这些疼痛也只是幻想。我的身体我清楚,你不要为了这样的事情,就牺牲自己的健康。”
玺宁一边怜惜地帮他擦汗珠一边说:“这不是牺牲。我只是用自己的一点点汁液去帮你缓解痛苦。”
骆卡思冲着她摇摇头说:“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从来没有让女人救我的习惯。”
玺宁看他十分执拗只得作罢,她突然灵机一动把自己变回了原形,一朵流动着月色的光芒的大雪莲盛开在床上。
这朵雪莲花越变越大,越变越大。
它的花瓣,从只有一个人的手指大小,变成面包一般的大小,又变成了像毛毯一样的大小。
这些又长又宽又柔软的花瓣,把骆卡思轻轻包裹住。
骆卡思躺在微香的花瓣之间,感觉就像回到了羊水中母体的怀抱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而安心。
他突然感觉到,贴着它的花瓣较正和他的心有了某种连接。
花瓣中的能量慢慢注入他的胸膛之中。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精力好像再次充满了一样。
昨天睡了一夜,骆卡思依然感觉到很疲惫。
此时,他不由地在如此安稳的环境之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玺宁等骆卡思身体好转之后,才变回了原形。
此时她的脸却来越来越苍白,美丽的容颜也开始枯萎。
她看着就像是一只未化形未成功的小妖,不能完整地维持人形。
等骆卡思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玺宁化成原形,正孤独地缩成一团躺在床边。
这一朵大雪莲再也不是原来生机蓬勃的样子,相反她是小小的黄黄的,像是发育不良。
骆卡思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些心疼,他觉得是自己害了玺宁。
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和他想的越来越不一样,他有点不确定是谁害了谁。
此时,玺宁像是变魔法一样,很快变回了人形。
只是骆卡思怎么看,都觉得她灰扑扑的,一点也不精神。
后来玺宁喊着饿,他们很快就下楼吃饭了。
四人坐在餐桌前吃饭,骆辰问道:“小卡,昨日睡的还好吗?”
骆卡思睁着再次变得有些疲惫的双眼说道:“还好。”
他竟然那么快,又再次困倦……
玺宁看着他疑惑的说道:“你刚起床的时候不是还很精神吗?怎现在反而精神更差了呢?”
骆卡思微微一笑说:“没事。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吧。”
这时玺宁又对着一直沉默的医生问道:“你的脸色怎么也有些苍白,是不舒服吗?”
医生冷着一张脸没有说一句话。
骆辰看气氛有些尴尬,忙打圆场道:“他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没睡好,心情有点差。说白了,就是起床气,你们多担待。”
玺宁看着对方明显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但是不好反驳骆辰的话,只得微微点头以示同意。
吃完饭,骆辰本想让骆卡思直接去公司接手工作,但是看骆卡思一副神情萎靡的样子,便说可以稍后再去。
谁知道本来一直很困倦的骆卡思,突然打起精神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骆辰欣然同意。
骆卡思去公司,玺宁自然是跟着去。
这两个人一去,医生又不放心了,于是他也跟着去。
于是三个人浩浩荡荡的地坐上车,朝洛氏中国北京总部奔去。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经验十足的老司机,车技十分了得。
但是谁知,这个对京城一贯非常熟悉的司机,竟离奇地把车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司机尴尬地向骆辰明请示道:“总裁,我不小心走岔路。这个地方我也不认识,我去问一下附近的村民,可以吗?”
骆辰不耐烦地微微点头说道:“快去快回。”
于是司机赶紧拔掉钥匙,着急地到处问人。
但是这个地方离最近的村子大概也有三公里,车子无法开过去。
他决定跑着去跑着回。
司机刚刚离开没多久,这一辆加长的林肯却突然震动起来。
然后只见轮胎周围的沙土慢慢下陷,车子也跟着左右摇晃,逐渐下落。
四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轮胎,快要没到一半的时候,玺宁大喊道:“你们看,我们的车子正在下落!”
她的话语没有激起任何人的反应,但是突然医生却睁开了苍白的双眼,然后摇下车窗朝下看。
他大喝一声:“不好!赶紧下车,我们遇到了埋伏!”
骆卡思立刻扭动车门,却发现车被锁死了。
他当即立断道:“打开窗户!从窗户走!”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窗户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一样迅速关闭锁死。
车子陷落得越来越厉害。
他们无法看到下陷的情况,但是根据视线地变化,他们觉得已经下落至快一半。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突然有黑得如同墨汁一样的水,从车的底部流淌进来。
这黑臭的水,不知道是从哪里而来。
它们如同一只水墨笔一样,在车里的空间之中,来来回回勾画。
最后勾勒出,一副奇怪的形状。
玺宁盯着这臭水描画出的形状,觉得很眼熟。
似乎是,某种动物毛皮上的花纹。
但是她又不是很确定。
黑水越来越多,渐渐没过他们的小肚。
这种花纹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地消失,它们建成形成了一种水波。
随着水波慢慢晃动,慢慢荡漾出黑水最初勾勒的形状。
本来浓黑的腥臭的水,竟然表面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这金色的水光和古典花纹的形状,格外契合。
玺宁看着这个花纹形状,心里越来越警惕,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种花纹明显就是动物身上的纹饰!
这种黑水明显就是动物喷出的谗液!
骆卡思当天臣的时候,得罪过不少妖怪,。
当然这些妖怪都是行善不端之辈,但是骆卡思惩罚它们过后,总会放过对方一马。
这也形成了一种危势。
洛卡斯被贬为凡人后,当时被他教训过的妖兽很有可能找他报仇。
难道这个复仇的妖怪,是用羽毛花纹的形式提醒他们吗?
玺宁的手冷得发凉,她使劲握住骆卡思的手说:“小卡,等会儿你一定要好好跟着我。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骆辰非常机警地转过头:“为什么这么说?”
玺宁眼睛微微垂下,颤抖着说:“这个妖怪,好像是被我引来,报复小卡的。”
骆辰听到这里眼睛发射出尖锐地光芒:“意思就是说你连累了小卡?你让他因为你的原因被妖怪攻击?”
玺宁听到他这么说,猛得一下松开了骆卡思的手,说道:“我一定全力保护小卡,不会让妖怪得逞的。”
骆辰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此时泛着金光的黑水,已经渐渐没过她们的大腿,马上就要将他们全部淹死。
千钧一发之际,玺宁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她变成了原形,用花瓣把他们全都团团围住,把黑金水隔绝在外。
但此时医生推开了保护花瓣说:“都被你的这个东西保护起来,怎么对付妖怪。”
医生此时捻诀觉,大喝一声:“起!”,只见一束火光从他的手心冒了出来。
他用右手,向左右一划,画出了一个“十”字。
这个字像是被风吹走一般,向着玻璃窗势不可挡地飞去。
只见玻璃窗“嘭!”地一声巨响,然后所有的玻璃全部都成了碎片。
这个时候,医生用手上下滑动,化成一个圆圈形,迅速往外一推。
这个圆圈越来越亮,把碎玻璃团团裹住,然后笔直地滚向山坡。
医生利落地滚出窗户,企图把妖怪找出来。
但是没想到他刚刚落地,地上的黄土却迅速塌陷,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迅速被黄土所吞没。
玺宁看到这一步,内心充满着后悔。
她想自己当时但凡要努力修炼一会儿,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境地。
随着医生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车内的黑金水涌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很快水,便浸到他们的脖子上。
本来众人是想从医生打破的玻璃中逃出去。
但谁知道这黑金水,像是一种无形的锁链把他们的手脚锁得死死的,全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