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卡思把存折里的钱全都取出来,变成了玺宁的房钱。
玺宁用手托着腮,皱着眉毛说:“你很缺钱吗?你可以卖我的花瓣。听说在你们人间很值钱的。”
骆卡思眼睛往上一挑说:“我没有花女人钱的习惯。”
玺宁嘟嘟嘴说:“这是我的住宿费,怎么能算是你花女人钱。这不合理。”
骆卡思懒得解释,直接把钱往前台小姑娘那里一拍,就拉着玺宁上楼了。
照样是骆卡思睡沙发。
半夜的时候,玺宁在床上来回翻滚,就是睡不着。
玺宁一会儿想到昆仑山时骆卡思英武的样子,一会儿想到骆卡思如今落寞失意的样子。
她想,她一定要找出方法来帮他改变处境,就像骆卡思当年那样对待她一样,
玺宁侧躺着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骆卡思。
骆卡思穿着跨栏背心,和宽大的短裤,缩在小小的沙发上。
毛毯已经滑落到地下,露出他性感的肌肉。
玺宁看着他高大的身材,窝在小小的沙发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心酸。
天帝之臣骆卡思,本应当是宠儿,只有他聛睨一切的份儿,怎么能如此落魄,这是对他的侮辱。
玺宁暗暗捻诀,她修长的手臂,再次变成灵活的触角。
触角要是一双温柔有力的大手,把骆卡思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在她的身边。
这张床是单人床,两个睡未免有些拥挤。
玺宁就变成了原形,又缩小了形状,把自己幻化成一朵温婉柔弱的小花,呆在骆卡思的胸膛。
她细细的触角抓着骆卡思的口袋。
不久,房间内鼾声四起。
巴黎,洛氏总裁乘坐私人飞机正在往中国北京。
连续十个小时的飞行,他的坚硬的面庞上,起了青色的胡渣。
美艳的秘书穿着得体的黑色短裙,躬身上前问道:“总裁,查到了。小公子目前在尚懿宾馆。您是先休息,还是……”
“先去找他。”
骆氏总裁的语气很急迫,又带有一种志在必行的感觉。
停车场里一共有十辆颜色和款式全部相同的宾利车,他在保镖的保护下随机上了一辆。
自从前任总裁和总裁夫人意外过世,他尤其注意这样安全掩护。
车子行驶得很快。
骆氏总裁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车外,繁华的大街渐渐消失,羊肠小道逐渐显现。
脏乱的垃圾,发臭的水沟,让他的眉头紧紧锁住。
他的弟弟,竟然住在这种地方长大。
车子停在一个小胡同的门口,司机特别抱歉地说:“总裁,前方的胡同太过窄小,我们的车队进不去。”
骆氏总裁,微微一点头,然后拉开车门,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这些保镖原来都是雇佣军,专业素质过硬,反应也很快。
他们迅速分成三拨人,一拨带路,一拨护在骆氏总裁的身旁,最后一拨则是隐秘在深夜之中。
骆氏总裁走得很快,发臭的黑水把他深蓝色意大利手工制作西服的裤脚打湿。
他们人很多,但是动作又快又静,宛若夜里黑猫的肉垫轻轻跳落。
凌晨四点,街上只有一两个行人,都被他们迥异于常人的作风震慑。
他们很快走到了尚懿宾馆门口。
前台小姑娘的眼线早已晕开,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大熊猫。
他们无声无息地走到前台,秘书上前响亮地扣了一下桌子:“您好,我家的小公子离家出走了。他叫胡奏,麻烦你把他的房间开一下。”
前台被这清冷而高贵的女生一惊,抬起头来,觉得自己好像来到黑客帝国的现场。
十几个肌肉壮汉,一个帅气逼人的美男,再加上一个气质美女,怎么看他们说的都是真话。
一个骗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行头。
这个宾馆本来就不合法,工作人员也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他们大多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所以前台小姑娘在一群人的虎视眈眈之下,马上拿上了钥匙,扭着猫步帮他们开门去了。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前台小姑娘在注意到骆氏总裁的一瞬间,就脑补出了深情豪门总裁和她这个白莲花灰姑娘的绝世感人爱情故事。
前台小姑娘冒着星星眼把门刚打开,就被秘书有礼貌而且不容反驳地请了回去。
她抬头看到雇佣军望着她的眼神,凶狠又犀利,顿时心里一冷,四肢发麻,马上小跑着逃走了。
骆氏总裁走进狭小的卧房,映入他眼前的不是可怜的弟弟孤独地睡在脏乱的床铺上。
他看到,一个肌肤如同美瓷一样的女孩,趴在男孩的身上。
男孩被她压得有一点难受,头外在床头,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给女孩当枕头。
那凌乱不堪的画面,让骆大总裁的心快要爆炸了。
但是骆大总裁一向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他平平气,冲秘书冷冷地说了一句“扔了。”
秘书心领神会,对保镖道:“还不快把那个姑娘挪开,别把小公子压坏了。”
雇佣军的天职就是服从。
有一个保镖单手就把玺宁拎了起来,考虑了半天,把她往藤制椅子上一扔。
那藤制椅子着实劣质,上面还有倒刺,玺宁的脸正好碰上,豆腐一样饱满水嫩的脸颊,流出鲜血。
骆大总裁总自己觉得最温柔的方式拍拍弟弟的肩膀,把他叫醒了。
秘书看到这一幕内心也在吐槽,这么体贴,你不让你弟睡个饱饱的觉,明天再来抓奸。
当然这种话,她只敢在心里说说。
骆卡思睡得很死,等他睁开迷蒙的睡眼,就看见玺宁满脸都是血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他。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快速分析自己现在的情势。
难道是玺宁是妖怪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这群人是来除妖的?、
不对,他们衣冠楚楚,与其说是像科学家,不如说更像商人。
骆卡思正在脑内计划着逃跑计划。
只听见那个站在他旁边,像一个雕塑的男人,用微微轻颤地声音说道:“小卡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哥哥,骆辰。”
骆卡思对于小时候只有很模糊的印象,妈妈温柔的嗓音,爸爸宽广的怀抱,还有就是哥哥的关爱……
他隐隐记得哥哥的名字,就是这个,骆辰。
一瞬间,心头涌起十几年来的酸涩,他黑玉一般漂亮的眼珠被泪光衬得发亮。
“哥哥……”
骆辰忍不住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拥抱结实而温暖,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不管拥有多大时间跨沟与隔阂,总能在每一次见面中感受到生命相依的味道。
等两人再次对望之后,血缘的力量,让他们像从来没有分开一样,迅速成为最亲密的人。
这时,玺宁看到这兄弟俩终于分开了,赶紧像兔子一样窜出去,然后双臂紧紧搂住骆卡思的脖子说:“我也要抱我也要抱,我好久和你没见面了。”
玺宁满脸是血的抱着他,让骆卡思又好笑又心疼。
骆卡思拨开她额间的刘海,用手帕一点一点擦拭她脸上的血渍。
但是等他把血渍全部擦掉,却发现玺宁的脸却像鸡蛋剥壳一样完整、干净、剔透,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喂,你到底那里受伤了。严重的话,我带你到医院看看。”
“就是脸上有一点疼,感觉像是被划伤了。”
骆卡思的手指在她脸上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擦,他心想,妖怪的生命力真是惊人,但是不能够让这些人知道。
虽然哥哥可靠,但是这周围的人不一定可靠。
骆卡思望着哥哥转移话题道:“哥哥是怎么找到我的话,爸爸妈妈怎么没来?”
骆辰声音有一些哽咽,说:“爸爸妈妈在你走失前就去世了,但你以后还有我,还有骆氏集团,给我回家吧。”
当夜骆卡思就跟骆辰回到了,骆氏位于中国的庄园。
庄园很大,大约有300亩左右,里面有亭台楼阁,有空中花园。里面是骆卡思从来不敢想的奢侈天堂。
玺宁左右观察着庄园,嘴里还振振有词:“这个庄园好小啊,没有你以前宫殿的十分之一大。”
骆卡思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小声一点,不然保不齐就被人当成神经病送到疗养院了。
玺宁撇撇嘴,然后对着骆卡思的耳畔小声说道:“小卡,我跟你说,你哥哥肯定是个好人。他五官纯正,气息醇净,前世肯定是大善人或者修仙者。”
骆卡思虽然和玺宁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还是很信任她,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当晚骆辰让佣人准备豪华晚餐。
三人坐在桌子前,准备举杯庆祝。
骆卡思凌晨被吵醒,总觉得没睡好,心脏咚咚咚跳的飞快。
这一口红酒下去,他的心脏像是失控一样,疯狂挑动。
骆卡思痛苦的捂住心脏,企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就在他的身体要受不了心脏的疯狂挑动之时,他两眼一黑向后晕了过去。
玺宁快速的跑到他的身边,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把流淌着鲜血的手指往骆卡思嘴里一伸。
“快叫医生过来!你在胡闹什么?小卡晕倒,你这点血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