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走廊时,竟是意外的遇到了一个惊艳的女人,是那个男装打扮的张纪。
“你也来了?”
张纪不是很在意这人,却发现他今天比较整洁。
不等赵诚见礼,堂屋里朱孝主簿大人已经出迎。
当然不是迎接赵诚,主簿大人竟是受宠若惊的样子,“纪先生竟是亲自到访,未能出迎至宅前失礼了。”
张纪又看了赵诚一眼,“似乎纪来的不巧,打扰大人公事了?”
朱孝连忙笑道:“不碍事,快些请进来,来啊,给先生上好茶。”
就此她们进去了,对赵诚不闻不问。
左右看看,赵诚也不知道换个时间再来,还是等在这里?
迟疑少顷,既然是朱大人专门召见而来,赵诚还是跟了进去。
堂屋里环境精致,名贵木材香味浓厚,还摆放了一些花草,中壁挂了一副字帖,还真有些大家风范。
张纪也背着手,注视了字帖少顷道:“朱大人书法有些意思,算得是自成一家。”
朱孝偷偷扫一眼张纪身上,宠若惊的道:“纪先生过奖,其实本官这字并非流行体。乃自娱自乐。”
言下之意现在大家都写瘦金体。
茶水抬来后,张纪坐下来又看了赵诚一眼,发现这人似乎很有主动性,便道:“还请朱大人先过问正事吧。我可以等。”
就此朱孝略不满的看了赵诚一眼:“赵诚,刘都头专门在本官面前推荐保举过你,说你很会做事?”
“算是有些心得。”赵诚道。
朱孝淡淡的又道:“听说你还写了一份《河防事务建言》,委托刘都头递交县老爷?”
关于这事张纪今晨也听人提及,还听说县尊有过一句夸奖之词,也不知道真假。因为县老爷一些时候的夸奖其实也是讽刺。
不管内幕如何,张纪觉得这位落魄书生或许心思热诚,但太过不自量力。根据朱孝平时的为人而言,这事肯定让朱孝生气了。
今次张纪正好是为雨季将至、关于河防事务方面的建言。那日在书院读过一篇匿名奇闻后,张纪忽然有些这方面的心得想要建议。
张纪可以直接见县尊,见知州大人都可以。却先来见朱孝就是知道他的脾气。并且这事就是朱孝直接负责的,找他会更有效。
就此气氛有些尴尬,没人说话了。
有身份极其超然的才子佳人在场,朱孝也不想发火失礼,转而道:“刘都头倒是提及过,你对河防服役事务颇有帮助?”
“不敢。”赵诚低着头。
朱孝淡淡的道:“但本官又听人说,你竟是在管理民夫时又收了他们的钱,且有过提前遣散他们回家的事?”
“有这事。”赵诚道。
“你区区一个落魄书生,不觉得胆子和手段过大了吗?”
朱孝语气略冷。
张纪楞了楞,听闻他竟是收了那群苦人的钱,还违反规矩提前遣散民夫,不禁大皱眉头。作为一个书生、他似乎……太没骨气了。
碍于有过县尊的夸奖,朱孝也不想多说了,想早点打发他离开以便借机多和既然先生聊一下,便又道:“行了赵诚,听刘都头说你是个聪明人,你明白本官叫你来这里的意思吗?”
“明白。”赵诚微微点头。
“明白就行。这便退下,做好你自己的事,更不要出格哗众取宠。”
朱孝微微摆手后不在看他。言下之意,往后有事来这里说,不要跑县老爷那去说。
“在下告退。”
……
赵诚离开后,张纪神色古怪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出神。
朱孝试着提醒道:“还请先生说明来意。”
张纪回神,这才拿出一份建言,“纪不请自来,实是听闻雨季将至,民夫服役进度落后,最近恰好被一篇奇文影响,有些心得,知朱大人负责这事后,特来建言。”
朱孝实在高兴又受宠若惊,但拿过来仔细看看后,面色却有些尴尬了起来。
因为这位大才女的建言在一些细节上,其实和赵诚越级写给县尊的像是差不多一种思路。
“大人,有什么不妥吗?”张纪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
朱孝略有些尴尬,却也没有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