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简直和欺负人一样
和珅巡视铜钱良久,失望的摇摇头,说道:“主子不用细看,都是些普通货色,宋代虽然商业繁荣,但对比历朝历代,铜币制度混乱,不成建制,种类多而杂,在加上各地私自铸铜币,导致铸造铜钱品质不一,残差不齐,小钱极度泛滥。
宋太祖赵匡胤因病去世后,他的弟弟赵炅夺了帝位。赵炅称帝后,将年号改为“玉平兴国”,先后铸造过“太平通宝”、“淳化通宝”、“至道元宝”三种年号钱。北宋9个皇帝,改过5次年号,铸了7种年号钱。南宋的7个皇帝,改年号0次,铸了18种年号钱。”
听到一连串数据,苏仁暗暗咋舌,这宋代铜币也太过复杂了。
见到苏仁神情,和珅在一边哑然而笑,说道:“主子,宋代铜钱的复杂程度还不止如此,正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楚王好细腰,满城皆菜色,宋徽宗虽然缺乏治国安邦的谋略,但他的书法艺术高超,首创了瘦金体字,影响十分深远,刘墉、刘罗锅,就是靠着临摹瘦金体,而写了一手好字,深受乾隆爷喜爱。”
说起刘罗锅这个名字,和珅面带回忆感慨之色,沉思良久,摇摇头,驱除脑中杂念,和珅继续说道:“宋徽宗爱好书法,并且把它们刻画在铸币铜模上,运用到铸币上,“大观通宝”、“政和通宝”、“宣和通宝”、“政和重宝”,都是由宋徽宗创造而出。
因制作工艺精良,字体优美,又是出自帝王之手,所以一经发行,便引得众多达官贵人、书法名家争相效仿收藏,例如苏东坡曾手书“元丰通宝”钱,后世称为“东坡元丰”。蔡京隶书写的“崇宁重宝”。
宋朝钱币上面的文字异彩纷呈,有真、草、篆、隶各种不同书体。
官制的,私造的,名家书写把玩的,繁琐而杂乱,是宋朝钱币最大的特点。”
说到这,和珅搓搓手,圆脸上露出骄傲之色:“奴才不堪造就,却也收藏过其中不少真品,曾经细细把玩过。”
苏仁扯扯嘴角,宝贝在多,物品在好,价值在高,你也被上台的嘉庆把家抄了,又有什么好得瑟的,当然,为了主仆间保持良好的和谐关系,这句话苏仁并没有说出口。
眼不见,心不烦,尹多宝收走刚才放在桌子上蕴含福意的法器,远远的坐到一边,小小帮忙数着一枚枚铜币,而苏仁听完和珅铜钱介绍,把目光转向另外一个深褐色的酒瓮上。
分量很轻,打开酒瓮封口处塞着的破布,里面黑乎乎的,苏仁伸手一抓,抓出一点晶莹,稍带黏性,如膏状果冻般的物体,皱起眉头,拿起一残渣在手指间来回摩擦,发热以后放在鼻尖一嗅,淡淡的酒香传入感官。
气息香甜,没有异味。
苏仁一愣,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这是······酒膏?”
和珅在旁边一听酒膏这个名字,揣着肩膀,摸着上唇八字胡,圆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你认识?”小伙子凑上前,问道:“能卖钱吗?”
苏仁把手上黏黏的酒膏擦干净,摊手道:“一千多年前被发挥风干的女儿红,你说能卖钱吗。对了,这样的酒坛子你就挖出来一个?”
女儿红?是酒?小伙子神情一呆,一千多年前的酒,谁敢喝?早过期了,没有价值,那就是不能卖钱喽,想到这,小伙子垂头丧气:“一共三个,挖井时被钩机铲碎了一个,现在只剩下这两个坛子。”
小伙一指摆放在外面的元宝铜币道:“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
苏仁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称重量,按照现在贵重金属价格的十分之一来算。”
小伙子惊声道:“十分之一?这也太少了吧,这些东西可是金银元宝,哪能按照市场价的十分之一来算。”
“十分之一已经不少了。”
苏仁摇头解释道:“古代元宝的熔炼比例,是四成金,四成铜,一成铅,一成锡,为了保证硬度,所以铸造的黄金纯度很低,如果拿到金店去鉴定,连18K都达不到,别看它们分量很重,如果融化提炼出杂质,剩下的纯度黄金其实并没有多少。”
小伙子有些不甘心,问道:“另一个方案呢。”
“按照古董的价值来算,因为这些东西很常见,所以整体价值并不高。”
苏仁摆弄桌上的铜钱元宝,说道:“铜钱五毛一枚,金元宝三千一个,金条两千五,银元宝三百,银条一百,两个宋代时期的酒瓮,每个三百。”
“什么!”
小伙子一指金元宝,气呼呼的说道:“我来时看到一个元宝,和它一模一样,人家可是卖六千呢,你怎么才给我一半,这也太黑了,横着我挖出这些东西,还不够油钱和人工费的。”
“那是要价六千,讲讲价四千五就能买下来。”苏仁轻笑道:“另外,这东西并不容易出手,收购后什么时候卖出去只能看运气,再加上潘家园高昂的人工费,店铺费,所以,潘家园店铺收购东西,一般都按照物品卖出的一半价钱来算,如果东西好,是稀少的真品,也能达到卖出价格的三分之二。”
小伙很郁闷,看着桌上零零散散的物品踌躇不定,本以为能卖出大价钱,结果却倍感失望。
感觉潘家园店铺黑?还有更黑的呢!
苏仁拍拍小伙肩膀,轻笑道:“记住,如果想卖这些东西,一定不能说是挖来的,要说家传的、祖传的,否则出门右转五百米外,有个潘家园警亭值班室,把东西送到那,五百大洋一面锦旗,就是你最终得到的奖励。”
锦旗?那是什么玩意儿?
小伙子眨巴眨巴眼,有些发傻的问道:“这是国家收购价格?是一个?还是全部?”
苏仁好笑道:“当然是全部,怎么可能是一个。”
小伙子发狂的抓抓脑袋,好一顿牢骚,气急败坏的说道:“简直和欺负人一样,官字两张口,没一个好东西,当初拆迁的时候,家里有个不小的猪圈,说好的,要等我把猪全部卖掉后在正式拆迁,结果我签字第二天,拆迁队就来了,一点也不讲信用,说话当放屁,打、砸、骂人,不拆都不行,害的我临时处理,净赔七千大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