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德说着,越发指着赵九重骂了起来:“赵九重,真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一个不孝子,我要是你那死去的爹娘,只怕到了地底下,也闭不上眼。”
赵九重不说话,只是朝着钟凤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钟凤立马就带了两个人退下了。
这边刚走,远远地,就有一大堆人举着火把从东边的屋子跑来。
赵九重一行人还没见着来人的模样,就听赵天华冷冷的嘲弄声传来:“赵九重,今天白日里,我爹警告你的事,你还没有放在心上?你还真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能在赵家耀武扬威了不成。”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赵九重跟前了,并排着走过来的,还有一个披着风衣,脸黑如锅底灰的中年男人。
“五叔。”赵九重淡淡的叫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心绪。
一旁的中年男人将脸扭开,没有答应的意思。
倒是林天华骂咧了一句:“爹,我说什么来着,这赵九重还当真以为过继到了大房就是赵家嫡子了,说到底,就是个没娘教的野人。”
五叔,赵家嫡子?
林香草惊讶,此时,听到了这处,她才恍然明白,这赵九重还是赵家人?
之前也只听说他在京城中有亲戚关系啊。
一旁的钟捕头和众捕快面面相觑,这赵家五老爷明摆着就是要赵大人下不了台面啊,可赵大人却一声不吭。
就这么没脾气?
空气中,只能听见火把熊熊燃烧的声音,还有秦世德那根本就没有断过诉苦声。
一时间,赵家人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到了赵九重身上。
赵家五叔赵成昌再听不下去了,直指着赵九重的鼻子骂道:“赵九重,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就给我走人,别把咱们赵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你秦世伯可是咱们府上的贵客,哪儿容得了你这么得罪。”
“若秦世伯没有问题,又何必遮遮掩掩?”赵九重反问。
“你!”赵成昌气不到一处来,直跺脚道:“混账,简直是混账东西,我们赵家没有你这样的儿郎,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就在这时,钟凤带着人过来了,见赵九重冲她点了点头,她这就抱拳道:“禀大人,秦世伯的房中,果然有个木柜,那木柜上的图案,跟您画出来的图案绝无两样。”
赵九重点头,不错,他向来知道钟凤聪明。
所以,刚刚只是一个眼神示意,钟凤就偷偷带人溜进去查看了。
秦世德面如土色,那嘴角剧烈的颤了颤,一旁的赵天华见状,越发恼怒了:“赵九重,你别怪我不提醒你,秦世伯可是你大嫂娘家的姨丈,你这么做,不光是惊扰了贵客,还针对了我。”
赵九重勾唇,表示好笑:“如果没有做贼心虚,何谈的惊扰。”
“大人,我们还在房中搜到了这些。”从后面跟上来的杨八斤将手里的东西拿到了赵九重跟前。
众人定睛一看,无非是一些绳子,鞭子,还有一副图册和几包药。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原本呆若木鸡的秦世德霎时间回神过来,拔腿上前就要来抢杨八斤手里的东西,却被钟凤一行人挡住了。
赵九重翻开了册子一看,里面却全是女人身体重要部位的画像,没有头也没有脚,看不出是谁。
但就单单身体上的特征而言,像是画的同一个人。
林香草也看到了画像中的内容,霎时间只觉得身上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秦世德看起来倒是正正经经的,年纪也将近五十了,还喜好这些玩意儿?
“这是什么?”赵九重将最旁边的几服药拿起来,看向秦世德 。
秦世德摇头:“不知道,谁知道这是谁放在我屋里的。”
听了这话,一旁傻眼的赵天华也开了口:“赵九重,真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卑鄙的人,为了陷害人,居然连赃物也备下了。”
赵九重也不理会赵天华,径直开口:“我也不怕你瞒着,我让人去打探打探就行了,来人,带走。”
“今天谁敢从赵家带走人,赵九重,你为了冤枉人,居然连这些东西都备下了,等你爹回来,看我怎么跟他说。”
“是大伯父!”赵天华撇嘴补充。
“死者背上的图案和秦世伯房中柜子上的图案简直是一模一样,这一点,我必须要带他回去审问审问,对不住了。”
赵九重不再搭理赵家五房,给了钟捕头一个眼神示意,钟捕头立马押解着秦世德要走。
赵成昌有意上来阻难,钟凤一行人立马拔刀出鞘,挡在了他们跟前。
刀剑上的冷光惊的赵天华连忙将他爹拉开,低声道:“爹,还是等大伯回来再说吧,伤着自己就不划算了。”
赵成昌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眼看着赵九重一行人带着秦世德走了,居然也没有看给他脸面的意思,赵成昌气的骂咧道:“畜生,你这个畜生,让我找着机会了,你看我怎么对付你!”
一行人回了县衙,钟捕头已经将常六的供认书交上来了。
常六坚持肯定自己不认识那蒙着脸的人,赵九重也将他没有法子。
倒是秦世德从被带回来开始,就一直不吭声不说话,摆明了就知道看看赵九重没有更多的证据,不能将他如何。
赵九重让人将常六和秦世德分别关押在了两个牢房里,等天一亮,就让钟凤带着那包药出去打听。
这一打听,竟发现,那包药是打胎药。
顿时,大伙儿觉着秦世德的嫌疑更大了。
可即便如此,赵九重也清楚,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东西都是秦世德自己的。
只要秦世德不开口,等他爹回来,秦世德就能被请出去。
但只要有一个机会,他都会抓住机会好好打探。
赵九重在思索了一阵后,一面让钟凤去查问秦世德的身边人,一面拿着打胎药进了牢房中。
刚进去,秦世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赵九重将打胎药往桌上一丢,沉声开口:“是你买来的吧,花了不少银子。”
秦世德不说话。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不能将你怎么样了,这打胎药虽然普通,可里面的麝香却不普通,听人说,秦世伯你前阵子倒是买过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