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时定的亲?”林香草忍不住问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还有什么没有告诉她,可这拍着脑门心的想,一时也想不起来。
抬头,探究的看着李长朔,却见李长朔朝着他柔柔的笑了笑:“有些时候了。”
林香草忍不住皱了皱眉,只觉得这样的一张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似乎很突兀,可突兀在哪儿,她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那我喜欢你吗?”她抿着唇探究的看了他一眼,面前的男人眉目俊秀,宽肩窄腰,怎一个佳公子了得,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更何况,他说话时的温柔,那不像是作假的,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她看的出来,只是,他们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心里乱糟糟的,见他还不说话,林香草终是忍不住道:“我不喜欢你吗?”
李长朔望着她,忽然就笑了,以前的阴郁和悲伤早让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是喜欢,是爱。”他不管她以前喜不喜欢他,既是老天爷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自有办法让她爱上他。
李长朔觉着,自己不会比那赵九重差。
林香草迟疑了许久,终是带着半分狐疑的问了一句:“爱?”
眼看着李长朔重重的朝着她点了点头,她忽就有些愧疚了,面前这个男子明显是极爱自己的,自己也必定是因为有了感情才想要嫁他,可这无端端的,她竟将他给忘记了。
咬着嘴唇,她有些沮丧的嗫喏道:“我将你忘记了,你可会介意?我!”
这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忽然抵在了她的唇上,林香草下意识的要挣开,却在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老茧子后,愣住了。
“不论什么样的你,我都爱,往后的日子,只要你开心快乐,我便高兴。”
李长朔想起林香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不高兴的,她的笑容也只会因那男人而绽放。
曾经剧烈的醋意让他心生难受,如今,一想到往后她只会躲在自己怀里笑颜如花,他就觉得喜不自胜。
若是她能一辈子如此想不起来,似乎也不错。
他忍不住去想着,忽的就伸手将她揽在了自己怀来,不论如何,正要他能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她早晚都会爱上自己。
带她爱上了自己,那时候,即便是想起赵九重又如何,归根到底,那也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想到这点,李长朔素来冷冽的眸眼顿时染了一丝笑意。
林香草被男人拥在怀里,脑子里依旧是乱糟糟的,可一想到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是相爱的,她也就没有再推开他。
随着林香草的醒来,李严一行人也匆匆赶来了。
李长朔告诉林香草,李严是她亲爹,她看了李严许久,终是轻声唤了一声爹。
这可把李严高兴的不行,原本,他以为这辈子,要想听到林香草叫他一声爹,那可是真的难于登天。
林香草看着李严抹眼泪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转眸再看向林小山时,她怔住了。
她对林小山有着发自于内心的亲切,等她猜测着自己跟林小山的关系时,林小山忽的就涌入了她的怀里,脆生生的喊了一句:“阿姐!”
他,是她的弟弟,也难怪她会觉得他们之间这么亲切了。
林香草了然的笑了笑,这就抬手拥着她,脑海里满是喜悦:“我没事儿了,不哭,不哭。你功课可别落下。”
说完这话,她顿住了,所有人也都跟着惊住了。
林小山一喜,连忙仰头看她:“阿姐,你想起小山了?你还想到了什么?”
也只有他的阿姐才会一直督促着他的学业,她若是没想到什么,他是不会相信的。
林香草愣了愣,终是摇头道:“难道,你不用念书?”
林小山面上一愣,眼里有着掩不住的失落。
“好了,小山,快别再跟你阿姐说这些了,她才刚刚醒来,还需要休息。”
林小山念念不舍,李严终还是拉着他往外走了。不论如何,女儿醒来,又忘了那些让她难过的事情,兴许,也是好事儿。
临出门时,李严忍不住回头朝着屋子里看了看,心中暗想,长朔也不错,往后只冤他们白头到老,再无波折。
随着林香草的醒来,她这晕船之症也跟着来了,即便是李长朔将她照顾的再好,她依旧是吐得稀里哗啦,整个人憔悴不已。
就这样持续了一日多,李长朔终究是不忍心见她如此疲乏,只跟李严商量了一阵,终是打定了主意,由水路改成陆路。
林香草的身子本就极度不舒服,如今即便是改成了陆路,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却也比水路舒坦了一些,再加上李长朔路上刻意让人多停留,也算是给足了她休息的时间,她的脸上方才渐渐的有了血色。
李长朔待她极好,没走一个地儿,都能将周遭的稀罕玩意儿给她寻来,甚至于留意起她喜欢的每一道膳食。
李严见着李长朔对她如此上心,心里也是暗自欣慰,只觉得赵九重那小子在天之灵,也该感到安心才是。
他护不住的人,往后自有人来护了。
而五日后的中午,李严一行人终是到了上京城,他先让人将林香草安排到将军府上,之后便立马去身上面前述职了。
此番他考察官员的任务本不是要紧的,按道理来说,即便是迟上三两月再回来也无所谓,谁知道,中间竟冒出来了偷挖铁矿之事儿,于是乎,一心打仗,不关心朝中大事的人,一时间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林香草赶了几日的路,李长朔早让人准备了吃食,可她实在是太累了,又不想让他担忧,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好在李长朔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等她吃了饭之后便让她歇下了。
他才刚刚从他屋里出来,立马见一个白面红腮,三品太监装扮的公公匆匆赶来:“李公子,圣上招您入宫。”
李长朔微微颔首,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