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赶到之时,正好看到的就是小红崩溃的一幕。
“你为何要杀害张小翠。”赵九重缓缓地说了一句,目光朝着林香草这般看了过来,林香草会意,拿过了纸笔开始记录。
“我可以说出真相,可是,赵大人,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事情,你要给我保证,我死了之后,你会好好安顿我娘。”
别人是信不过了,如今,小红只愿意相信赵九重。
“ 若是罪不至死,自然也可以自己回去照看你娘。”赵九重默了半响,终是回了一句。
小红听了这话,忽然抬头看向赵九重:“真的吗,赵大人,你说,我不会死?”
林香草忍不住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嗯。”赵九重没有多话,只淡淡的朝着小红点了点头,小红有了赵九重的保证,自然也就放心了。
“我初时,也并不知道小翠的秘密,直到后来,陈赵氏找到了我,她让我帮她传个话,帮她放风,只要她杀了陈喜仁,就会给我和我娘一大笔钱。”
“因为你娘身体不好,所以你就答应了?可为什么后来连着张小翠也一并要杀掉?”钟凤追问,他们都清楚,如果他们去的晚了,张小翠一定会被烧死的。
“ 陈赵氏答应过我的,不会让小翠死,而我也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有听陈赵氏的,故意让人将小翠的信送到了县衙,也亏了那封信,你们才能及时赶到,救了小翠一命。”小红抿嘴一笑,对于过往送信这个事儿,并不后悔。
而钟凤却是惊讶无比,她实在是不明白,女人为何都是这么的善变。
口口声声说不想让张小翠死,可到头来,却想亲自杀了张小翠。
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时候,终是听见小红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我娘病重,我需要钱,没有钱,我娘会死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看着我娘去死。”
“所以,你就要张小翠去死?”赵九重反问,小红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后悔和愧疚。
“放火之前,你们都干了什么?”这才是重点,赵九重和林香草一度的想不明白,一度觉得的张小翠是被冤枉的,可一直没有证据。
如今,倒是应该大明大白了。
“小翠想让陈喜仁带她走,可陈喜仁怎么会愿意带她走呢,陈喜仁还惦记着赵家的家产,于是,他和小翠发生了争执,拉扯之间,陈喜仁推了小翠一下,小翠撞在木板上,晕了过去。”
“然后,你们就放了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钟凤问她。
小红点头:“当然,我估摸着赵大人也该来了,所以······陈赵氏怕小翠醒来逃走,所以,专程让我帮她将小翠捆了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赵九重很是冷静的问了一句,虽然,他相信小红的话,可到了如今,他们心里都是明白的很,证据是最重要的。
小红顿了顿,瞳孔猛的缩了缩,立马道:“赵大人,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没虚假的地方,我。”
话音微顿,小红似是想到了什么, 连忙道:“你们可以到镇东头,卖药材的小摊上问问,那里有一个佝偻老人,陈赵氏毒杀陈喜仁和张小翠的药,就是在那里买的。”
赵九重看了钟凤一眼,钟凤立马点头出去办。
没等多久,钟凤竟直接带了一个人,只见那人花白胡子, 背上佝偻,显然,应该就是那卖草药的人了。
花白胡子老人一看到了赵九重,连忙开口道:“赵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陈赵氏来买药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用来毒害他夫君的,我真是冤枉啊。”
林香草皱眉:“即便不知道是用来毒害自家夫君的,也不能再卖这种药材吧,终归是害人的东西,不毒害这个,也能毒害那个。”
花白胡子老人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是啊,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我真是冤枉啊,我往后可真是什么都不卖了,你就放了我吧。”
赵九重正要开口,外头,杨八斤匆匆赶来:“不好了,大人,陈赵人又带人过来闹了,只说要取走陈喜仁的尸体。”
“倒是应该让她取走了。”钟凤哼了一声。
杨八斤看向钟凤,脸上满是困惑。
“老人家,你只需要说出实情就是了,不用着急。”赵九重回头朝着老人说了一句,老人听了这话,连忙点头:“好,好。”
一行人出了县衙,果真看到陈赵氏正领着一堆人站在外头。
刚一走过去,陈赵氏就厉声道:“赵大人,这也已经两日有余了,人也该还给我了吧。”
赵九重点头:“那是自然,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带夫人先看一个人。”
赵九重这么爽快就点头了,陈赵氏有些惊讶。正要说话,却看到了赵九重身后的佝偻老人。
意思到面前这个老人明显就是卖断肠草给她的人,陈赵氏面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这就朝着旁边的人说了两句:“你们把人接回去,我先回去了。”
正要走,钟凤一行人已经堵了她的去路,陈赵氏愤怒的朝着赵九重看去,正要问赵九重是几个意思,却听赵九重沉声道:“陈赵氏,有人控告你谋杀亲夫,你认还是不认?”
陈赵氏几乎是疯了一般朝着人群外挤去,她带来的这些人听了赵九重的话之后就不敢动弹了,钟凤和杨八斤一冲上去就将陈赵氏扣住了。
赵九重公开审理张小翠,陈喜仁一案,霎时间,衙门里就围了一大堆的人,成赵氏一口咬定了这事儿跟她没有关系,直到钟凤将小红带出来,陈赵氏的脸色变了变,破口大骂道:“小红,我对你不薄,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小红冷笑,跪在公堂下:“赵大人,我状告陈吴氏谋杀亲夫,不光有卖药的作证,还有镇上的马夫,是他亲自将我和陈赵氏送到张小翠藏身之处的。”
“贱丫头,你竟敢胡说八道!” 陈赵氏低声呵斥了一句。
赵九重已然让人去找车夫了,不多时,还真让钟捕头将车夫叫来了,谁知道,那车夫刚一到了公堂下,立马跪下来道:“大人,都是陈赵氏这毒妇放火杀人的,我亲眼所见!可以作证!”
陈赵氏如何也没有想到一时之间,自己就成了千夫所指。
此时此刻,任由着她有十张嘴,也再抵不住这些人的指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