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秀英却不知道,林绪之的“人尖子”爹被他那个纯良友善的宝贝儿子给坑了个不轻。
这次为了让林和平回来, 林常州算是把全部的家当给搭上了, 为此还跟郑兰香天天打架。
——其实不管在林绪之,还是在郑兰香看来, 林常州手上的钱,至少要比外露出来的多两倍吧。
对,他是借着职务捞了些外快。
但连弄回来的古董都算在一起, 他手上一共也不过二十万元。
听着多, 可这不过是总数啊。
郑兰香她也不动动脑子,他以前就能做出婚前出轨的事来, 等结婚后怎么可能消停的了?
这养小三、小四不花钱啊?
要不是自己年龄大玩不动了, 他现在哪能这么消停。
虽说大多数用职位解决了, 但吃住的要花钱,请阿姨要花钱,买衣服也得花钱。
这时间长了, 也花出去不少,所以这次他能拿出来十二万就很不错了。
谁知道都这样了,郑兰香那个毒妇还敢不满意。
跟盯贼一样的盯了自己整整一个月。
有时候他出去买包烟, 这人都能趁机把他的书房翻个底朝天。
为这个他们两人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架。
直到林绪之那个逆子上京签协议的时候。
郑兰香总算知道再从他这扣不来钱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拿自己的私房钱填上了。
刚开始他还庆幸这事儿总算解决了, 可后来林常州一寻思, 这事儿不对啊。
自己的积蓄没了七八万,那是因为他在外头养了人。
但郑兰香这些年没少打着他的旗号往来搂钱。
再加上她的工资跟她们单位的福利,她的存款虽然没有自己多, 但十几万还是有的。
她为人又特别铁公鸡,他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娘家拿过她一分钱。
那她为啥拿个八万块钱还这么吃力——这次郑兰香可是特意卖了自己的首饰,才能掏出来八万块钱来。
那这里头差了五六万去哪了呢?
刚开始林常州还怕这事里头有什么隐情,就没直接问到郑兰香脸上去。
只让人私底下查了查。
可这一查他差点没气出脑溢血来。
不愧是夫妻两,跟林常州结了婚的这二十年里,郑兰香在外头,起码跟七八个男的好过。
这也就算了,问题是人家还出手特别大方。
该买房就买房,要职位就给职位——职位虽然不大吧,但一个不漏,它全是从林常州手里走的。
所以也别怪郑兰香手里没钱,别说花出去的。
有时候林常州默认她收了钱的,人家有时候也没收一分呢!
至于拿什么顶?
底下谁不知道林大处长的夫人最喜欢手长脚长……的年轻人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林常州当场就扇了郑兰香一个大嘴巴子。
他甚至开始怀疑郑兰香生的一对儿女是不是自己的种了。
不过疼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二来人离的太远,做亲子鉴定也不方便。
林常州这才没把每月打给兄妹两的钱给断了。
可儿女的事另说,有了这种恶心事儿,他跟郑兰香算是彻底过不下去了。
“离婚吧!”
郑兰香刚开始确实慌了神,但等走到民政局门口时,她忽然反应过来了。
“呵,不离了,回家。”
林常州以为她在发癫症,嗤笑了一声:“做什么美梦呢?快进去!”
给老子带了这么多顶绿帽子,居然还想着不离,谁给她的这么大的脸?
她那些小白脸吗?可拉倒吧。
“你可想好了。”
自己跟了这人一场,别的没学到,大义灭亲可是学了个肚熟。
谁让他当初就是这么把林绪之他妈给弄死的呢?
林常州要是忘了这些破事儿,以后好好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当然不会没事找事。
但他要是一口咬定了要离婚。
想得美!
现在自己钱也花完了,儿女也不在身边,等离了婚工作也得完蛋。
这时候想让她净身出户,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要是不好过了,林常州自然也得跟着陪葬——这么多年林常州干各种缺德事儿,可从没有刻意瞒过她。
所以自己手里可多的是让他再翻不了身的把柄。
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两人做了也有二十年的夫妻了,所以郑兰香这话刚一出口,林常州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明明心里恨的要死,可为了自己的小命,偏偏得把这口气给咽了。
林常州被噎了个不轻,瞪着大眼睛恨不得掐死郑兰香。
郑兰香也不怕他:“你也别跟我吹胡子瞪眼的,结婚后你自己也没多干净,凭什么奢望我给你守着?”
林绪之他妈倒是贞洁了,可还不是被你给弄死了吗?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
……
悠悠哉哉在家里窝了一个夏天,等走的时候,林绪之的脸都被丈母娘给喂圆了两大圈。
顾妩这么颜控的人还没嫌弃呢,林某人就扯着自己的腮帮子咋呼开了:“减肥减肥!”
阿妩本来就更喜欢小鲜肉,自己再不减肥,阿妩都要看不见他了。
怨念无限. jpg
顾妩:“……”
看把你戏多的,白眼. jpg
“你不爱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爱的就只是我这张脸,而不是我的内涵!”
“不,还有身材,等你的腰也肥了两圈,我就给你接个更好看的‘兄弟’回来,开不开森,意不意歪?”
本来还演兴正浓的林某人瞬间破功了,嗖的一声翻身压到自家媳妇身上,咬牙切齿的威胁:“你敢?”
“噗!不是你自己扯的戏台子吗?我跟着你演也不是,不跟着你演也不是,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不能死你个戏精呢?
她都不知道京大经管学院啥时候变成京大戏精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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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学期打底,下学期过的也算波澜不惊。
不过让顾妩意外的是,开学时她居然还是班上的第一名,因此还得了奖学金。
其实在她看来,不管论起个人努力,还是对专业的上心程度,她都比不过很多人。
她只不过是占了应试教育的便宜,才能在考试时更厉害一点。
而且她以前虽然不是法学专业的,但至少也受过那么多年的普法教育。
以至于她刚开始的起点就比其他人高的多。
不过自那以后,顾妩学习就更认真了,免得担不起这份名声。
也是歪打正着吧——成绩好的人永远都最占便宜,明明人品跟成绩没任何关系的,可成绩一出来,辅导员就莫名其妙的同意了让她搬出去住。
可不知道是住习惯了,还是怎么的。
顾妩虽然常叫阮琯、任佳丽、何婉莹三个去她那儿聚餐,但她却始终没从宿舍搬出去。
……
一学期快结束时:
“明天上午请个假,我们一起去趟火车站。”
顾妩懒腰刚伸了一半,一听这话,转身诧异的问林绪之:“去那干嘛?”
没听说家里有人要过来啊!
林绪之过来抱了抱她的小蛮腰:“这个嘛!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他又卖关子,顾妩翻了个白眼,那肩膀顶了顶他下巴:“知道了,那先去把碗洗了。”
今晚做的川菜,所以碗碟里辣椒油蛮多,她最讨厌这种腻腻的感觉了,还是让林绪之洗吧!
至于出去的事儿,也没啥好问的,反正要是没要紧的事,林绪之也不会让她在期末考试前请假。
既然这样,到时候再说呗。
第二天,天还麻麻亮,两人就起了床,抱着林绪之带过来的三个大包裹,一道去了火车站。
直到一帮衣衫单薄的男女们下火车的时候,顾妩才明白过来:“是y省的知青?”
林绪之点了点头:“是啊,好歹我也借着他们的名义,拿了林常州的二十万,要是真的啥也不干,那多不好意思?”
说着他牵着顾妩就往月台上的知青那边去了。
顾妩:“……”
心软就心软吧,死鸭子嘴硬个啥?
不过在这个时代,能为他们做点啥也好。
那边领头的,是个看起来皮肤黝黑的男知青。
那男知青看林绪之过来了,颤着声音问:“我们是y省的知青请愿团,您是来负责我们接洽的吗?”
林绪之摇了摇头:
“我不是,我也是下放过的知青,今年刚考回来。
这次听见你们的消息,特别敬佩,所以特地过来送衣服跟鞋的。”
男知青闻言眸色暗了暗,又四处张望了一番,见除了他们确实再没人等着,只好强颜欢笑道:“谢谢您的心意了。”
说完也没推脱,领着一帮知青们赶紧换上了林绪之带过来的军大衣跟暖鞋。
y省虽然不至于四季如春,但真没有北方这边这么冷,再加上时间实在太紧,他们没时间、也没条件准备厚衣服。
以至于大家一下车,一看到外头半尺多深的积雪就傻眼了。
更别说这听着就呼啸啸的寒风了——这要穿着件薄衬衫出去,不一会儿就得留下一串儿冻疮来。
所以就算知道这位同志破费了,他也只能把这份情记在心上,然后默默的让大家穿上。
本来林绪之还想帮着包车送大家去目的地呢。
但知青们不同意,坚持打着自己的旗帜走路到了目的地。
顾妩看大家恐怕都还没吃呢,就又替他们一人买了份热饭。
见大家吃饱了,又陆陆续续有知青父母、京都市民跟各地知青们的闻讯过来声援了,两人才悄悄的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顾妩问林绪之:“那边又找你了?”
“嗤,自从进了十一月,一天三个电话。”
这是生怕自己赖账呢。
“还有一个月,知青们就能回城了吧!”
林绪之捏了捏顾妩的手:“是啊!”
回来了好啊!
回来了那边就该死心了,大家也过个团圆年。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