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样最好!”幽冥王左手伸出,手心有一颗闪烁着紫光的紫色丹丸,淡然说道:“不过……感情之事,向来不由自己。这是义父向一异人要来的绝情丹。你服下后,若是对任何男人生出感情,它便会令你疼痛至死,有了它,亦可随时提醒你,及时终止那些可笑的感情!”
幽冥圣女脸色骇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幽冥王道:“怎么,你没有勇气吃下它么?哼!只要你像从前一样,清心寡欲,这颗绝情丹便永远也不会发作。”
“是,义父!”幽冥圣女接过绝情丹。
凝望着手中丹,这一瞬间,幽冥圣女突然莫名地心酸了起来。
轻轻的抬起手,她地将那颗紫色的丹丸往口中缓缓地送去。
这个过程缓慢得就像是一千年,一万年。
她的脑海之中,突然就浮现了深水之中的那一幕。
突然就浮现了他吻住自己润唇的那一幕。
突然浮现了他为救自己,竟与师傅做对的那一幕。
突然浮现了他转身离开,那孤单,落寞的身影。
说起来,她与他的相遇是极为短暂的,在这么短暂的时光里生出感情虽然有些荒谬,但事实上,男女未尝禁果前的身体接触,总能有一种高度的触电之感,这种感是最容易导致两个人的情感瞬间升华的。更何况,这世上一见钟情之事都大有有之。
绝情丹已经落入了口中,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像是有些自嘲之色的笑意。轻轻的咀嚼几下,便和着口液,将之吞了下去。
刹那间,眼中似有闪闪的,晶莹的泪花在涌动……幸好,她将头低下,幽冥王也看不见。
幽冥王见她已吃下绝情丹,且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当下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义父得到消息,说那传说中至凶至煞的三大凶器之‘血厉屠城刀’将要在九霄山下‘修江河’中横空问世。你好生休养几日,三日后,动身前往,务必要将此刀得到手。当然,若是麒麟壁也跟着出现,你也切莫放过,据说这麒麟壁与那血厉屠城刀都是同一级别的上古神器。”
“义父!那个传说是真的吗?”幽冥圣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可是那位自称能知天晓地,无所不知的飘摇子所说出来的话。应该是真的吧!”幽冥王叹了口气,道:“若能得此两大神器相助,我幽冥教从此当能领袖邪魔一道,一举将天魔宗比下去,你,可懂?”
幽冥圣女点点头,道:“是,义父!”
幽冥王道:“嗯!到时,夺取邪刀与麒麟壁的天下正邪两道的厉害人物,应当会出现不少,你可令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之际,再来个渔翁得利,适当时候,或许义父也会出现,明白吗?”
幽冥圣女微有惊讶,瞄了幽冥王一眼,道:“是,义父,飘儿明白了!”
幽冥王点点头,道:“好了!你下去吧,若是不出意外,‘痴儿’大概也能于这几日出关了,到时,我会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
幽冥圣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幽冥王口中的痴儿,乃是幽冥王自己的儿子,叫幽痴……是一个红尘人世,数千年不出的绝世奇才,不论什么,几乎都是一学便会,十岁岁那年,仅用三载时光,便将幽冥教所有功法学全。后来,幽冥王替他搜罗到了天魔宗的几样厉害法诀,结果又过两年,那些法诀又被他完全掌握。于是,幽冥王干脆将正道三大派的法诀也给搜罗了来。后来,幽痴便带着正道三大派的法诀闭关修炼去了,于如今,已是七载时光过去。
傍晚!
沈遗风穿山越水,终于得见前方有一官道,微有喜色,却在将要踏上未知路程时,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惆怅之意,喃喃道:“天下之大,何处能容下我这逆天之人?”叹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神剑宗弟子惯穿的一袭白衣,真是又破又烂,红多过白!
摇头苦笑了笑,续又喃道:“看来,得找个地方先把这身衣裳给换了去!哦,还是先把模样改变一下,莫要被人认出我来,也好少去许多麻烦!”当下,他便在地上抓起一把黄土,在不远处一水沟中侵湿过后便胡乱地往脸上摸了摸,然后行入官道,踏上了他这传奇一生的开始之旅。
临近午时。
人如流水马如龙,用来形容江陵城那还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里,在整个中原大地来说,亦少有的繁华大城,往来客商,向来络绎不绝。
黄记米庄!
此刻,由北方来的大米送到了庄外,黄掌柜便写了一张通告,贴在了庄外的一根红柱子上,不过片刻,便有许多大汉围聚拢来,只瞄了几眼,然后就到不远处,一位记帐先生那儿报了个名,就开始搬运起大米来了。
一名衣襟破烂,脏污不堪的少年也走到那里看了几眼,原来是聘请临时搬运工来着,三袋米一枚铜钱!
记帐先生眯着眼,打量着那缓缓走来的少年,眼皮子为之抽搐了几下。
“先生,我也要报名!”少年说。
“你……”记帐先生挥了挥手,眯着眼睛道:“走吧走吧,莫要脏了我们的米了。”
“先生,求你了。我没钱吃饭……”
“关我什么事。”
“先生,要不,我五袋米一枚铜钱,行行好,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五袋米?”记帐先生皱了皱眉,道:“那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沈……玉!”少年憨厚一笑。
“沈玉?”记帐先生摆了摆手,道:“好,那你快去吧!”
沈玉点点头,道了声谢,便开心的去了。
几位大汉见沈玉身子骨瘦,便有一人哈哈一笑,有些戏谑般地说道:“小乞丐,要不要我帮你放到肩上啊?”
沈玉微微一怔,随即呵呵傻笑了笑,道:“不用了,多谢大哥!”只见他单手顶着一袋米的底部,不急不缓地轻轻一挑,那袋米便落到了他的肩上,紧接着,第二袋,第三袋,第四袋。
所有人都傻眼了。
别人一下顶多扛个两三袋米,这少年沈玉居然扛了八袋,且气不喘,面不红,优哉游哉的朝着庄内行去。
正在这时,又有一位让人大跌眼镜,看上去,有几分出尘之意的白胡子老道也走了过来。
老道士挽了挽宽大的袖子,随即吐了两口浓痰在手心,在别人皱着眉头的注视下,互相搓了几下……一袋,两袋……居然也是八袋米,看上去,他那把佝偻的老骨头竟然在扛了八袋大米后还挺直了来。
摇着头叹息,只听他道:“想我飘摇子何等人物,竟也落得个如此下场,唉!悲呼,悲呼啊!”说话间,已然大步大步的朝着庄内走去。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些平常做惯搬运工的大汉们又惊又怒,谁也不敢再多担搁,三步并两步的,扛着大米便走,生怕被这一老一少两个怪胎把大米扛完了,回家没钱糊口,家里的母老虎发威,很可能是连床都不让上了。
午后,太阳偏西!
汗水大滴大滴地滴落在地,沈玉与飘摇子再厉害,亦是不免在扛完几百袋米后喘气不断。领完钱后,他们竟是无巧不巧地往着同一个方向离去。
沈玉掂了掂手里头的一串铜钱,刚好一百枚,脸上挂着开心的笑意,喃喃道:“先去买身衣裳,然后再去好好的吃上一顿。”
飘摇子微有些好奇地偏头打量了沈玉几眼,道:“喂,小子!我看你好像不简单呐,你可是修真之人?”
沈玉微微一怔,随即瞄了飘摇子一眼,有些警惕地道:“你看错了,我并非修真之人。”
飘摇子皱了皱眉,又问:“你叫沈玉?”
“苊!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飘摇子道:“那帐本上扛了几百袋米的除了老道便是沈玉了。”
“原来如此。”沈玉道:“你呢,我看你也不简单啊,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飘摇子得意一笑,道:“我乃天上人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飘摇子大仙。”
沈遗风哈哈一笑,有趣地说道:“既然你如此厉害,为何也落得个搬运大米的下场?”
飘摇子叹了口气,道:“老道以算命为生,最近生意不好,所以……”
沈玉笑道:“那肯定是你算出来的事情不灵验,不然怎地没有生意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