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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香港,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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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弹拨乐器之首,因为是双手操作,技巧方面比二胡要复杂得多,不过这一切在神级学霸丹面前都是渣。

周家伟在于夙秋详细讲了一遍所有手法之后,便能完整地弹奏《昭君出塞》了。

“话说,世界上真有神童吗?”于夙秋看着熟练弹奏琵琶的周家伟,郁闷地喝着茶水。

徒弟太聪明,显得师傅太无能啊!

“这《昭君出塞》我学了多长时间,一个月还是二个月,哎,算了,还是不想了,伤自尊!”

“夙秋姐,琵琶我已经学会了,我们学习下个乐器吧。”

“好。这次你想学什么呢?”

“我想学笛子。”

......。

“我想学笙。”

......。

“我想学筲。”

......。

“我想学唢呐。”

......。

“我想学......。”

......。

一个下午的时间,周家伟马不停蹄地整整学会了九种乐器。于夙秋从开始的震惊到最后已渐渐麻木了。

“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小孩呢,或许真是一个天才呢。”于夙秋看着专心的周家伟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一曲悠扬的琴声过后,天渐渐暗了下来。

红彤彤的夕阳半挂在山顶,橘红色的晚霞燃烧着整片天空。

于夙秋牵着周家伟的小手,坐在榕树下静静地看着天边的夕阳。

“只猫,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呢?”

“长大后吗?”周家伟歪着脑袋看着夕阳,不知为何想起了前世自己在横店的生活,又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龙套系统,“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演戏。就像夙秋姐一样,成为最好的演员,当主角。”

“当主角?呵呵呵!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于夙秋摸着周家伟的头笑道,“要吃很多苦的。”

“我不怕。”

“真的吗?那可要努力了。”

“嗯。”周家伟重重的挥起小拳头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对了,夙秋姐,你小时候有没有梦想啊?”

“我小时候?”于夙秋看着身旁的马头琴,眼中浮现出回忆之色,“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音乐家,那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努力学习乐器。”

“不过后来为了吃饭,就换了梦想。”

“为了吃饭?”

“吃饭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哦。”于夙秋笑着捏了捏着周家伟的鼻子,“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哦。”

“只猫,只猫,你在哪里?”就在这时,漫天的晚霞中,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传来。

“细狗哥,我在这里。”周家伟放下马头琴,朝前方大声地挥着手。

“原来你真在这里啊!”周闰发望见周家伟,长舒了一口气,快步跑过来,“你阿妈找了你半天,最后还是于班主说你在这里学乐器。天快黑了,阿婶让我叫你回家。”

“可是我还有很多乐器没有学完呢?”周家伟恋恋不舍望了一眼四周的乐器。

“乐器学不完可以明天来学。”

“真的吗?”

“当然。”于夙秋微笑着站起身,“明天下午我在这里等你。”

“那我明天一定来。”

......。

夜,漫天的星光下,周家伟趴在父亲的背上,提着一盏灯笼,林翠荣则在一旁背着渔篓一步一步地跟在后面。

“阿爸,明天我还想过来学乐器。”

“还学乐器?”林翠荣有些不高兴道,“刚才要不是于班主拦着,我早就扒了你的皮,学乐器也不跟阿妈说一声,害得我一顿好找,还以为你被别人卖了呢。”

“我不是忘了嘛,再说我和夙秋姐都约好了。”周家伟见林翠荣不答应,急忙道。

“约好了也不行,明天阿妈要修补渔网,可没时间送你。再说什么叫夙秋姐,要叫伯母,没大没小的,她可比我还大,我今年才二十五。”

“好了,知道你年青。”周容生有些好笑地牵了牵老婆的手,接着又揉了揉儿子的头,“不过既然约好了,那明天让细狗送你来。正好他明天也要上学,放学的时候一起回来,不过学的时候可一定要认真,不能贪玩。”

“对了,翠荣,家里还有些鸡蛋,明天也送过去,早上我再捕些鱼,人家好心教只猫乐器,我们可不能亏待人家。”

“就你人好。”林翠荣听说要送鸡蛋,满脸的肉疼。

......。

第二日吃过午饭,周家伟便吃力地提着满满一篮子鸡蛋出门了。

“真是的,昨天还不乐意,今天又给这么多鸡蛋,口是心非。”周家伟看着这满满一篮子鸡蛋,又看了看脚下长长的路,忍不住吐槽道。

“只猫,走快点,不然我上学就要迟到了。”在周家伟的前面,周闰发也艰辛地背着满满一篓子海鲜。

“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二人走到春玉堂,周家伟将鸡蛋和海鲜丢给洪晶宝,一溜烟地跑向约定的地点,周闰发也急急忙忙地跑去学校上学。

“开始学吧,今天的学习可是很累哦。”榕树下,于夙秋早已等在那里,看见周家伟跑过来,微微一笑便开始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却是比昨天教得快一些,一个下午的时间,于夙秋马不停蹄地教了周家伟剩余的十二门乐器,好像有事要走了一般。如果不是周家伟有学霸丹,恐怕早就支撑不了这种填鸭式的教学了。

“嗯,今天学得不错。”于夙秋有些疲倦地喝了口水表扬道。

“不过光学会还不行,还要勤加练习,不能偷懒,知道吗?”

“知道了,夙秋姐。”

“夙秋姐,你这是要走吗?”

“你怎么知道?”

“不走你教那么急干什么?”

“鬼机灵!”于夙秋怜惜地抱起周家伟,“夙秋姐不是要走,只是有事要办。记住,可不要忘记自己长大后要干什么,知道吗?”

“那夙秋姐明天什么时候走,我来送你。”周家伟有些不舍道。

“明天中午吧。”

第二天,当周家伟再次来到榕树下时,那里却空无一人。

“夙秋姐!!!”

“叫什么叫!夙秋姐赶去拍电影了,昨天晚上就走了。”洪晶宝坐在榕树上咬着周家伟送过来的鱼干道。

“拍电影? ”

“是双剑神鞭侠,说了你也不懂。听师傅说,香港剧组一天都催了好几次了,本来夙秋姐是昨天早上就要走的,不过她说和你约好了,就等了一天。昨天晚上她还叫我今天特地在这里等你。”

“夙秋姐不要我去送她吗?”周家伟看着空荡荡的榕树心中莫名一黯。

“对了,夙秋姐走之前,说有礼物送给你。”

“礼物?”

“嗯。”洪晶宝将周家伟带到后台,只见后台的角落里整齐的摆放着周家伟这些天学过的所有乐器。

“就是这些啦,这些乐器都是夙秋姐平常收集的,珍爱得不得了,走到哪带到哪,连碰都不让我们碰。她说你虽然入门了,但要想学好,还需要不断练习,这些乐器就当她送给你的礼物。”

“这些全都送给我?”

“嗯。”

刹时间,周家伟看着这眼前满满的乐器,只觉心中一股暖流涌动。

这些乐器都是于夙秋收集的,价值不菲,但谁又能想得到,她却将这些珍贵的乐器全都送给了一个仅仅才认识二天的人。

“喂,只猫,你流马尿啦。”

“我才没有。”周家伟赶紧擦了擦眼睛,别过头道。

“切!小屁孩,哭就哭吧,有什么。”洪晶宝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你想夙秋姐,可以去找她啊,也可以给我们写信,我们就住在尖沙咀美丽都大厦的中国戏剧研究学院。”

“尖沙咀美丽都大厦中国戏剧研究学院。”周家伟心中默念了一遍,暗暗记下这个地址,“我一定会去的。”

“切,等你离开南丫岛再说。”

于夙秋走后,春玉堂又唱了二天戏也走了。

码头处,周家伟送别洪晶宝他们后,看着远方的海岛,眼中慢慢露出坚毅的光芒。

香港,等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从于夙秋走后,日子又重新回到原来那种平静如水的状态。

平日里,周家伟没事练练乐器,做做每天的福利任务。

以后虽然也会有几次庙会,但于夙秋、洪晶宝、程龙他们却再也没有来过。

直到一九六五年的一天。

“阿叔,你们怎么来了?”周闰发家门口,陈莉芳正细心的补着渔网,看着走过来的周容生和林翠荣,连忙站起来。

“咳、咳、咳!”沉闷的咳嗽声从土砖房内传出,令人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这二天打鱼没看见昀哥,所以过来看看,阿嫂,昀哥的病还没好些吗?”周容生放下手中的肉和鸡蛋,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好。”陈莉芳叹气道,“都是老毛病了。年轻时吃了太多苦,现在身体垮了,想补也补不回来。”

“那我进去看看!”

房间里,周闰发的父亲周容昀躺在床上,面色腊黄。

“阿生,你怎么来了?”

“这几天没看见昀哥,担心得慌,就过来看看。”周容生坐在床边,掏支烟点上。

“哎,麻烦你了,都是老毛病了,死不了。”

“昀哥,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谈个事。”

“什么事?”

“我和翠荣商量了几天,想搬到九龙去。”周容生深吸一口,缓缓道。

周容昀听到这话,眼神一黯。

在周家村,和周容昀一家亲近的也就周容生一家,两人是堂兄弟,太爷爷那辈的血脉到了这一代也只剩下这两支了。平日里,都是周容生一家帮衬自家多些。

周容昀虽然没有缠着周容生的想法,但周容生这么一走,自家的状况无疑更加艰难,再加上自己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以后的生活,哎!

“搬到九龙也好啊!那边工作多些,发财的机会也多。再说只猫也大了,到了那边也能找个好学校,将来能够出人投地。”周容昀心里虽然有些不愿和不舍,但也不会阻止自家兄弟的前程。

“我也是这么想的。”周容生灭掉烟头,“我这次来是想让昀哥跟我们一起到九龙去。”

“啊!!!”

“昀哥,九龙那边我有个在码头做事的朋友,住房不是问题。昀哥你身体不好,在那边也可以找个轻松点的工作。翠荣和阿嫂也可以出去做事。听说在那边给人帮工,一天就有好十几块钱的收入,生活最起码是不成问题的。”周容生说到这,顿了一下又道:“再说孩子们都大了,也不能老是窝在这南丫岛,在外面见见世面也好。”

“我想一家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所以这次来问问昀哥的意思,两家人一起去最好,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不知道昀哥是什么意思?”

“这个......。”周容昀迟疑了一下,“到九龙也可以,但我这身体你也知道,我怕到时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以前我小的时候,都是昀哥照顾我,一家人何必说二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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