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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望悠即是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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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吃着吃着饭童衫就突然晕倒了,严诺及时将她送到医院里,之后就一直住着院。

严诺偶尔去趟公司,剩下的时间都呆在医院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童衫,一直没提她拒绝心脏移植的这件事情,也从未在她的面前说过溪慕这两个字,虽然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但他们的心里都有一根弦,即使伪装的再好也随时会断掉。

严诺照常带了鸡汤去看童衫。他小心翼翼的把鸡汤倒在碗里,再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了童衫嘴边,“这是林妈今早上煲的,味道特别鲜,你尝尝。”

童衫呷了一口,笑道:“我可以自己喝的,别把我当小孩一样。”

“你呀,有时候就是个小孩子。记得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就在我的腰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那野蛮劲儿和虎虎的样子,不像个孩子像什么!”

“你还说我呢,谁让你躺在床上的,我还以为是溪慕呢!”

顿时,两个人都怔住了。

溪慕……好像一个世纪都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但仔细算一算,不就两个月嘛。

严诺赶紧岔开话题,忙着把碗给收掉了,说道:“你记得好好休息,医生说明天还得做检查呢。”

童衫抓住了他的一角,淡淡的说道:“诺,其实你们不必这样的,我已经接受了溪慕死去的事实,也接受了自己不久于人世的事实,所以你们不用逃避的,我真的无所谓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傻话啊!什么叫不久于人世?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吗!为什么要在活着的时候想着坟墓里的事,你还那么年轻,你还有大把的时光和梦想,不要那么悲观,不要觉得溪慕走了一切就都消失了,我不允许你这样,伯母也不允许你这样,死去的溪慕更不允许你这样!”

“或许过去我也会像你一样,但现在我做不到,我也终于理解溪慕生病时的感受了。如今我才知道,溪慕当初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才能在我的面前表现的那么平静和坦然,他可以坦然到让我误以为他不会有离去的一天,直到我亲眼看到他在我的眼前死去,看到他的整张脸都被白布盖上,甚至是亲眼看到他的骨灰的时候,我才恍悟到原来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你不会有事的……”

“诺,我真的不怕死,我只是……只是想到溪慕这一生那么短暂,那么孤独,我就……”童衫说不下去了,只是无声的哭泣着。

严诺拥着她的肩,此刻他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只有保持着缄默。

“诺,我想回家。”

“可是你的身体……”

“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

严诺答应了童衫的请求,办了出院手续,把她接回了家。但并不是现在的这个家,而是过去住的老房子。

从童衫拒绝了溪慕的心脏的时候,童夫人也终于被迫的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想想为了童衫能正常的活着,她做了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她目的性的收养了溪慕,后来又逼迫他们分手,还不顾多年的情分,让他把心脏留给衫……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血腥罪恶了,也许这些老天都看在了眼里,让她空筹划了那么多年,最后也还是不得不失去她的女儿。她终归逃不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命运。

想着想着,童夫人才惊觉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她用力的擦了擦眼角,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假意是灰尘落入了眼睛。

大家忙活着收拾屋子,童衫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不停忙活着的人们。她的眼睛细细的扫视着整间房子,不放过任何边边角角,房子里的摆设在她的授意下恢复了原貌,一切在掸掉了灰尘之后变得焕然一新。童衫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好像这一切都停留在了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那时的他们,没有烦恼,亦没有悲伤。

门铃突然响了,林妈跑过去打开了门。

“余先生?”

严诺闻声走了出来,在看到余易风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的时候,他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而后又被久别重逢的喜悦所取代。

他锤了下余易风的肩膀,“你小子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余易风装出很受伤的表情,道:“刚见面就受你一拳,你这个欢迎方式也太独特了吧!你可别自作多情啊,我可是回来看我们家衫的!”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士弱语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进来。她的脸色红润,看上去发福了些,也许是初为人母的关系,眼角多了许暖心的温柔。

“弱语……”严诺唤了一声。

“诺,好久不见。”

三人相视而笑。

这时童衫也走了过来,士弱语在看到她那张萎靡的苍白的脸之后,不由得心中一惊。

她把孩子抱到了童衫面前,笑道:“来,叫阿姨。”

奇怪的是,小孩儿在看到童衫的那一刻,竟停止了啼哭,咯咯的笑了起来。

童衫轻轻地爱抚着小孩儿的脸,“好可爱,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是女孩儿,叫余望悠。”

“望悠,忘忧……”

“对,就是忘忧的意思。我们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长大,忘记忧愁,没有那么多烦恼。”

余易风从士弱语的手里接过了孩子,道:“你们两个好姐妹好好的聊一聊,我和诺去厨房帮忙。”说着便向严诺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去了厨房。

现在只剩下了童衫和士弱语,屋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士弱语突然说道:“我们这次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了海平镇,美川就住在那里,她带着我们去了溪慕的墓地。”

像是突然被颗针扎进了心里,童衫的脸抽搐了一下。

“那里的风景美不美?”

“海平镇是一个古镇,环境特别的好,溪慕就葬在镇子的后山上,那里有很大的一片格桑花。”

“那里能看到雪吗?”

士弱语的眼眶红了,她哽咽道:“能,那里下雪的时候特别美。在后山上可以看到整个古镇的全貌,每次下雪后,雪花都会把古镇盖得严严实实,整个古镇都像一幅画似的,白茫茫的一片,美极了!”

“那就好……那就好……”

士弱语坐到她旁边,双手紧紧的捂着她那双冰冷的微微发颤的手,“这次回来我们就不走了。”

童衫看着她,怔怔的。

士弱语道:“其实我们是打算定居美国的,但每次谈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和易风就都安静了。虽然易风说他已经放弃了这边的工作,放下了一切准备和我重新开始,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舍不得这里。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总是在说,这里对我们而言都充满了太多的怨恨和痛苦,但就是那些痛苦伴随着我们度过了日日夜夜,不可否认的是,在痛苦的同时,我们所有珍贵的记忆也都在这里,所以我们决定了回来,这样的结果,或许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重新开始吧。”

童衫抽出了一只手放在士弱语的手上,突然看到了她左手上的疤痕。

童衫把士弱语的那只伤痕累累的放在脸上摩挲着,眼泪悄然滑落,“弱语,对不起。”

士弱语难受的说不住话来,只是流着泪不住的摇头。

“……疼吗?应该很疼对不对。”

“不……不疼,现在不疼了。”

…………

厨房里,严诺不停的忙碌着,余易风将小孩抱给林妈之后,方才得以抽身,给严诺打着下手。

严诺一边洗菜一边头也不抬道:“说吧,怎么回来了?”

余易风切菜的手顿了顿,方才说道:“我在美国水土不服还不行?”

严诺把洗好的菜放到篮子里,然后抬起手把水珠甩在了余易风的身上,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余易风躲也不躲,道:“知道什么啊?”

“前几天李秘书跟我说了,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打了电话到我办公室,但你后来并没有打我手机。一定是李秘书把公司里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也别装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从小就混在一起,你别想糊弄我。”

余易风停下了手上的事,正视着严诺,道:“没错,我都知道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呢!我的辞职报告还压在你那儿呢,我现在还是业丰的人!公司出了状况,我有那个知情权!”

“拜托你别搞得那么严重行不行,我们只是被抢走了一部分的生意,少了一半的客户又能怎么样?”

“诺,你不像是会说这种丧气话的人啊。”余易风捋了捋头发,道:“当初林鹏非要三千万现金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想到他居然是用这三千万开了公司,还指名要和业丰对着干。这几个月被他抢走的都是大客户,生意也被抢走了好几单,再这么下去,商业上的龙头老大就该改名换姓了!”

“你放心好了,就算改名换姓也轮不到林鹏,他在商业上只会投机取巧,来日方长,他闹腾不了几天的。再说了,生意场上有输有赢,谁也保不准明天会怎样,即便是输了,那只能说明我严诺没有那个能力,没什么好追究的。”

“是吗”,余易风哼了一声,“虽然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别人不了解你,不代表我也不了解你。你在生意上什么时候认过输?如今却说出这种泰然处之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衫。林鹏要走三千万现金的时候,连我都觉得不对劲,我不信你心里不生疑,你也一定去查过了林鹏的底细,而你明知林鹏要和业丰不战不休,却甘愿让业丰处在弱势,现在又得一个人扛下所有的压力。我查过了,林鹏在成立那间公司的时候,恰好是溪慕病危的时候,那时候衫的状态一定很不好,而且你还对溪慕移植心脏给衫的事抱有幻想,所以你将心思放在那里,以至于后来被林鹏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别说了……”严诺颓废的靠在一边,道:“你放心吧,业丰不会有事的,为了衫。也为了死去的童伯父,我一定不会让业丰垮掉的。”

“衫知道吗?”

严诺摇了摇头。

余易风叹气道:“兄弟,我每次都会和你并肩作战,这次也不例外!”

严诺看着他,道:“记得刚考上大学那会儿,有一次我和童伯父聊了一下业丰的管理方针,没想到童伯父对我器重有加,竟然请我大学毕业后去他的公司工作。我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发生了那起绑架案,几天后童伯父也去世了,当时业丰的股票下跌的厉害,童伯母一个人艰难的扛着。我想了几天,后来找到童伯母,在她的面前毅然的把录取书撕掉了,我在她面前发誓,这辈子我都会对衫好,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她!也正是那样,童伯母才放心的将我送进了公司,然后在董事会的强烈反对下,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坚决的将我推到了总经理的位置。我顶着外界的压力,顶着童伯母对我的信任,顶着对衫浓浓的爱,一路过关斩将,披荆斩棘的走到了‘商业奇才’的位置。我没想到在我那么失意的时候你会出现,义无反顾的来帮我,其实我很清楚,你一定是自己放弃了学业回来找我的,只是我们什么都没说,把这些事情隐隐的放在了心里。如今你又回来帮我,易风,谢谢你。”

余易风努力将眼泪憋回去,说道:“你少煽情了,我可不全是为了你。”他看着窗外,道:“其实在听到溪慕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回来了。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想当初我们五个人,就像五个指头一样,谁也离不了谁。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归根结底还是怪不了任何人。我们离了谁都是孤单的,死去的人永远留在心里,而活着的人,也应该一直往前走。这才是青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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