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行的户口政策来说，人神和石头就是黑户， 办不了户口本也办不了身份证。特别是现在网络发达，电子化管理严格，更是难以制作假证，并不是随便找一根电线杆抄了号码就行。但是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办法，只要找到一个意外死亡的人，买通人员更新照片和姓名，就能搞到身份证了。
这事儿说起来简单，看电视里杀手们随便一掏，就能掏出十张八张假身份证，但对于普通市民李先生，有点一筹莫展，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侦探事务所。可是在事务所里，屁股刚坐下，就被对方开出的巨额款项给吓退了。
“办张身份证30万，怎么不去抢！”
李不白气急败坏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自己店铺一年的租金都不要30万，这开口也太贵了，不过也侧面说明了这件事的难度。李不白叹了口气，难道只能靠自己去村子里问问失踪人口什么的吗？
正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探过头来。
“牛比私家侦探，更便宜更帅气，你值得拥有！”说着还撩了撩几乎没有的刘海。
李不白脚步没停，没好气道，“我刚从你店里出来。”
“不不不，我不是那店里的，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所以收费更便宜。”
李不白顿时停住脚步，狐疑地回过头来。
“你能干什么？”
“我能干的多了，找找人啊，跟踪老公啊，勾引别人老公啊，查查医院记录宾馆记录什么的，反正那事务所能干的活我能干，他们不能干的活我也能干。”
“等一下，勾引别人老公？你？”
李不白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瞪得眼睛都圆了，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很多故事啊。
“不是，勾引别人老婆，口误口误。”
李不白这才把心放下，“也真够缺德的。”
“嘿嘿，缺德的事儿我们干了，你们才光鲜亮丽嘛。”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不靠谱，说得话倒挺在理。
李不白有些意动，“你会不能找人？找一个合适的死人。”
“办身份证？”
李不白有点佩服了，“你猜到了？”
“我刚刚偷听到了。”
“……”
男人怕李不白反悔，连忙道，“能干，但是这个时间可能会有点久，短则三四天，长则一个月。”
李不白一掂量，石头入学的事情还没那么早，“行，尽快吧。”
“好勒。”
两人谈好价钱，留了微信，就愉快地谈妥了。
挥手告别的时候，李不白突然想起来。
“你叫什么？”
“牛比啊。”
希望这个牛比是真牛比，李不白搞完身份证的事情，去批发市场进点货，忽然感到一股神压。
神压这种东西，一般在战斗的时候回释放到极致，平时也可以操纵释放，也可以收敛。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杀气一样，很难用语言描绘，但亲眼见到，就会知道，哦，这人杀人重。
但神压和杀气不同的是，武侠小说里杀气需要亲眼看见，只有玄幻小说里的杀气才能感觉到。放在二次元小说里，神压是能感觉到的，就算隔着两条街，如果对方神压够强的话，李不白也能感觉到。
比如此刻，李不白就感觉到东边传来一刹那的神压。就像烟花一样，飞上天的时候寂静，掉下来的时候寂静，但是绽放的时候精彩地亮眼，这个神压强度，几乎和冰神相似了。
李不白的心瞬间绷紧，这个时候还在城市游荡的神明，会是谁？
他开着小货车，小心翼翼地往东边行驶，准备去打探情况。这里距离自家超市不到10公里，他可不希望自己家附近出现危险分子。
大概开了2分钟，前面的大街上一家面馆前，人流拥挤，热热闹闹地围成一片，明显是有热闹看。
推开拥挤的人群，李不白听到前排人讨论。
“死得好惨呐，听说他一直吃一直吃，肚子都胀破了。”
“不是吧，好像是吃得太多，噎死的。”
“你说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正常人怎么会把自己吃死？”
李不白听得一头雾水，把自己吃死？什么情况？这和神明有什么关系？
八卦之火顿时燃起，李不白奋力挤开前方的大妈团队，成功站到了警卫线的第一排。
果然，距离真相越近，就距离事实越近。
听第一排的大妈们说，死者是个整天宅在家里的年轻人，平时三天两头难得见出门，只是偶尔一两个月见他出来倒一次垃圾。今天是恰好停电，没有外卖，年轻人就下楼去小区外面的超市买点方便面和面包之类。
听到这里，李不白就大概理解了死者的基本情况，他也是开超市的，有些时候会见到年轻人来自己这买两箱泡面零食，每隔一两周来一次，熟悉了，李不白也会送货上门。他们大多自由职业，精间歇性会亢奋地收拾自己收拾房间，但是持续性地精神萎靡不爱干活。
按理说，这种人几乎没有仇家，他们懒得和人发生争执。
怎么会暴毙在面馆呢？
“警察大哥啊，我的食物真没有问题，您赶紧把人抬走吧，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档子事，半年都没法儿做生意了……不是，我也劝他了啊，但是他不听嘛，他就是说还要面，不给就去别家……我想……想着着现在不是有什么大胃王嘛，就没管了，谁知道这家伙竟是个傻的，活活把自己吃死了！”老板娘愁眉苦脸，一个劲地跟人抱怨。
“真的是这样，我看着他吃了三个小时了，一直没停。”隔壁店手舞足蹈地作证老板娘的说辞。
李不白皱起眉头，这种死法太稀奇了吧，活活把自己吃死？
难道是长期宅在家里，突然被香喷喷的拉面诱惑，管不住嘴？不应该啊，正常人怎么会把自己吃死？
李不白想不通，他曾经在影视剧里看过一个杀手，为了惩治暴食的人而逼迫对方活活撑死，但这个死者，很明显不是个暴食的人。
死者的尸体被放在担架上抬出来，他身形消瘦，皮肤蜡黄，头发蓬乱，满脸的汤汁粘在脸上更显得脏兮兮的。
虽然神明很难从外表上看出，更难从死者的外表上看出来，但这个……看起来就像个普通宅男吧……应该不是神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