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再的劝说温夫人,望其不要焦虑,事情总有结局,该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再强求亦强求不来。不论感情还是地位,温柔从不信什么一言难尽被逼无奈,只要想做终归能有结果,尤其是林如海这类人,已然站在一定高度,若连自家的事情还要别家人指手画脚,那温柔即便是被休也无话可说,毕竟不值得留恋的不比留恋。
“你……唉。”温夫人说不过温柔,又自觉心中愧疚,最后只得一声长叹,结束那话题,关切温柔身子几句,起身回去了。
温夫人一走,温柔便生将秀儿撵出去的想法,正坐在床上思量如何为之时,叶儿来说,外头有人送礼物,只说是古人相赠以表祝贺,管家等检查过,无大碍,特前来询问礼品如何处置。
“有无书信表示礼品说出何人?”温柔好奇,林管家是心中有数的,叶儿亦是,若真如她所说定不会特意回禀,定还有下文。
叶儿摇头道,“就一小童子说有人托他送来,其余该不知道。”叶儿欲言又止。
温柔淡笑,“有什么就说,你跟了我也有一段时日,我是何脾气还不了解。你且管说,我自会用心去听。”
当下,叶儿说与温柔知,那贺礼她已看过,只一中等绣品,绣面图案乃艳丽桃花火热绽放,怒放的桃花俏丽丽的探出墙头,看似精品却寓意险恶。闻得叶儿描述,温柔心中了然,十之八九能猜测出是谁这么无聊。
“即是如此,随意送与谁用便好……对了,不如等咱们进京前收拾东西,看看全府上下有多少不用带走又还有些用处的,全部散发于城中贫苦百姓,多少也算老爷一片心。”不是自己的东西温柔从不心疼,更何况做那些也能令温柔更加心安理得的生活。
叶儿笑着应下,虽即去处理。
当夜,如海还家,见温柔一副呆愣愣不悦的表情,便找来下人询问。叶儿说了温夫人前来探望与林家收到绣品之事,如海听后不作言语,点头回身邀温柔一起用晚膳。
席间,一大桌子就俩人用餐,温柔极不自在。这还是自温柔嫁与林家头一次与林如海如此正式的吃顿饭。两人面对面,抬头便能对视,伸筷即可相/交,弄得温柔头不敢抬,筷不敢动,尴尬要命,紧张要命,吃着吃着,待用膳完毕恍然又觉不对,愤愤然想,她为何要紧张慌张?明明坦诚相见后,她大可挺起胸脯高调做人,何必对那老闷/骚谨慎对之,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林家规矩,用膳时慎言少食,半饱即可,且云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用瓜果,方为养生之道。这些同温柔以前习惯大致相同,故而做起来未有不便,反倒倍感亲切。渐渐也放松下来。
“如何,今日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菜,算是为夫为向你赔不是,前几日多有得罪,害得你在床上躺了许久不得下地走动。”
口胡啊!温柔真的有种一蹦三尺高,不管不顾冲上去给其人道毁灭的冲动,这老男人绝对是祸害,还是那种妖孽级的,否则那种无/耻话从他口中说出怎就与政府汇报的语气如出一辙一般无二?而且还是当着他林家下人说出来!
抬头,环视一周,赫然发现屋内竟半个下人都没有,温柔嘴角抽搐,看来不是老男人不要脸,而是要给脸看的都不在。
“那个,老爷,咱们何日启程进京?妾身有些想念玉儿了,这段时日不知怎的,玉儿来信也少,妾身挂念得很。”温柔想得好,待到了京都,将林黛玉从贾家一接出来,嘿嘿嘿,管他林如海有何需求,她温柔就是和林黛玉共存亡,做她的连体婴儿,激烈房内之事,还是留给林老爷的左手或者右手去,那才叫真正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温柔捂嘴窃笑,自以为深藏不露,其实其心中那点儿小九九怎能躲过林如海之眼。林如海不点明,心中却松口气,一时又好笑想,他这位夫人倒会自娱自乐,不开心也能自己找乐子调剂,不错不错!
“两个月后,也就是那三月初二,查过了,那日适宜搬迁,咱们就定于那日离维扬上京都。”这次,如海未故意逗弄温柔,直言不讳说出其最想知道的事情,为的是那一张绽开笑颜。
温柔果不让如海失望,听后眼睛睁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开,惊诧模样令如海觉得煞是可爱。
“真的?”知道得太轻松,温柔显然不太敢去相信。
如海起身坐于温柔身旁,握住温柔手真诚道,“自然。”
……
当夜,又是一不眠不休激情燃烧之夜,办任何事效率都高唯独床第间定要拼个持久耐力的如海在吃饱喝足后,揽着温柔呼哈大睡。不过到底是斯文人,即使有些时候不咋斯文,可睡觉还是蛮老实的,除了那手总是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迷糊间,温柔忽然想起,自己为毛又被他给拿下了?不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晾他一段时间,最好再不让其这般食髓知味,更不能任由自己就这么陷进去,别管是心还是身,自己管着最保险,一旦交出去就不是好说好散的事情了。
挣扎着想转身挣脱某老男人的桎梏,未果,反倒累得温柔疲惫不堪,最终自暴自弃的想,算了,有什么明日再说。闭眼,安然睡去。
有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渐渐,温柔习惯了夜夜狂欢即便不欢也坦诚相见,鸳鸯交颈的睡姿,她全当林如海乃其大号儿加菲猫玩偶抱枕,稀里糊涂的继续过日子。
日子渐渐过去,转眼即到出发之日,温柔前一日与林管家一同再次确定了什么带走什么留下赠送给维扬一些穷苦人家。经此一事,温柔也算见识到维扬的富庶,城中真正穷苦到愿意接受嗟来之食者寥寥无几,倒是城外稍稍穷苦地方还有些,城中实在不多。维扬富庶,且人文理念相当成熟,骨子里各有一份傲气。人人自食其力,哪怕去坑蒙拐骗都不愿伸手索要。好在林家发散出去之物皆为衣衫布匹,不多,给那些鳏寡孤独老者送去,倒着实为林如海临走前又赢了个清廉爱民之名,上得知后,大悦,特奖许林如海,此等后话,暂且不表。
回头仍说温柔、林家。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出发进京,柯公子随那北静王等一干人连同新上任接替如海之职及其他维扬官员皆到林府门口相送。
温柔透过小轿纱窗注视林如海面色,知其不高兴。她也是昨日才从如海口中得知,原来接任如海之职人,乃义忠亲王老千岁的死忠,如海不愿说圣上糊涂,只道有些人可恨,心怀不轨,愧对先帝今上一片泽爱之心。稀里哗啦说了许多,抱怨许多,温柔只听着,并不插言亦不为其分析给其建议。一是温柔确实不想去想,是女人就做女人,在古代争强好胜只会弄个不伦不类,二来则是温柔有一丝感触,如海竟能在她面前毫无保留至此,她真要好生思索的乃是夫妻之情而非为夫理事。
外面一番“感情真挚”的告别,就差没当场洒泪,北静王再三表示十分想同如海一道,可惜他仍有圣旨在身,需多留维扬一段时日,而如海想要早早进京,两人便没了一同相处的机会。
如海嘴上亦真诚道谢等,其实其心中所想温柔都能知道,他那是不愿再看某些人嘴脸,故而要早早离开,眼不见心静!
上马车,抬轿子,走没两步,轿子亦未晃动两下,温柔大呼“等等”后,捂口狂吐。温柔早饭未食多少,故而吐完那鸟食般的早饭后,便剩下干呕。
这下,走不了了,赶紧找维扬大夫,北静王也想让林如海快走,他们好谋划其他,见如此,也将随行带来的御医叫来,为温柔诊脉,两厢号脉后,一合计,见解一致,答案一致。
“林夫人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