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我妈妈说她一个月前才报了舞蹈班开始学舞啊!”明川继续哭丧着脸,抓了一把虾子塞进嘴里,“这真是太可怕了,我听我爸说她爸说她英语不好来着,然后她轻轻松松成了A班的第一,我听我妈说她才开始学舞来着,她就能跳成这样!”
明川感觉受到了出生以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如果此刻他身上有一块手帕,他一定会咬手帕泄愤。
虽说前几天在一起排练的时候也看过程暄晴跳舞,也觉得跳得非常好,但他一直告诉自己,可能只是自己没怎么关注过街舞,没有这方面的见识,所以见谁都觉得跳得很棒。
然而如今明川抱有的这个幻想泡泡被在场不少人的欢呼叫好给戳破了。
舞台上的程暄晴此刻愈发觉得十二岁的孩童身体跳起舞来真是很好用,感觉自己能上天。
前世去学舞时她已经快要成年,虽然舞蹈老师夸她有天赋,但也只是在成人班中和其他成年人比起来稍好点,年龄决定了各方面的身体条件,再有天赋也很难像那些几岁就开始学舞的小孩一样轻松玩转各种动作。
程暄晴弯腰鞠躬下场时,王诚在笔记本上写下“舞蹈出色,舞台表现力强,台风好。”转了转笔,又写道,“可弥补陆虹舞蹈方面的不足。”
程暄晴回到座位上,看看空空如也的碗,微笑着转头看看神色自若的明川,明川露出楚楚可怜的无辜表情,程暄晴白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看陆虹。
陆虹长臂一揽,勾着程暄晴的肩把她搂过来,拍拍她肩膀笑道:“刚才跳得不错嘛,证明我没选错人。”
程暄晴伸出食指和中指把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拎开,微笑道:“是跳得不错证明你没选错人还是虾子剥得不错证明你没选错人?”
“都……不错。”陆虹眨眨眼睛,“看演出,看演出。”
“你要怎么补偿我?”程暄晴不依不饶。
“我家里有当时和卫熹合作手机广告时他给我的TO签,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回去送你。”陆虹一边看演出一边随意敷衍道。
这是虽然随意但却十分有效的一句敷衍。
程暄晴瞬间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你说的哦,你说的哦,你要记得!”
陆虹继续敷衍地点头,默默把被程暄晴摇来摇去的胳膊抽出来。
看到小品表演时,陆虹收到了别人递过来的消息,她们三个人的合作节目被排在的下一个,也就是倒数第二个节目,压轴表演。
如果最后一个节目也不是弹唱结合的表演形式的话,她们就是唯一一个这样表演的。
在俗套中还算微微有点新意,至少不是撞车一大片的单纯的歌舞表演。
陆虹站在舞台中央,明川和程暄晴各在一侧,由程暄晴先以钢琴声音开头,明川的萨克斯随后加进来。
陆虹的英文发音十分标准,不说开口跪,至少是没有尿点的,高音部分更是相当惊艳,虽是女声,却坚定有力,不论是从歌声中还是从她那双标准的杏仁形大眼睛中,都能感受到她投入的,与这首歌相对应的虔诚的感情。
她不是申晓梅那样天赐的好嗓音,但是很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各方面条件去出色地完成表演。
坐在台下的王诚想,如果申晓梅能有陆虹表现力的一半,至少在歌唱方面就很完美了。
这一次,他没有在笔记本上写下对陆虹的评价,把写好的“陆虹”二字用水性笔划掉,另起一行写道“建议与申晓梅搭配训练”。
在最后一个节目表演时程暄晴和陆虹收到通知,闭幕部分将由她俩主持。
“我,不是很会主持。”
程暄晴暗想怎么会这么倒霉,要是抽到中间的节目直接上去报个幕就完事儿了,哭丧着脸:“我也不是很会主持。”
“那我们就聊天吧。”
晚会嘛,图的就是个大家都开心。
于是五分钟后舞台上像是多了一个相声节目,两人一唱一和地把第一个节目到最后一个节目挨个儿说了一遍,表演者和自己熟悉一点的,就调侃,和自己不熟的,就夸夸,装模作样地感谢了老师们和度假山庄的工作人员,OVER。
公司还好,没有因为不想多付一天房费而赶着让她们当晚就回家,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才启程。
启程前王诚单独找她,神神秘秘地塞了个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告诉她,如果有加入公司的意愿,又在父母那儿受到了阻碍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这是谁的电话?”程暄晴莫名其妙,难道这是琅琊阁的锦囊?
“我姐,就是负责你们毕业典礼表演的那个赵老师。”
“所以呢?这对我爸妈而言有什么意义吗?”程暄晴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这个赵老师是她爹的初恋情人?或者是她家的救命恩人?
王诚敲敲她的脑袋:“哎呀,说你笨,那些家长不是最信学校老师说的话了吗?虽然我姐只能算是你们学校毕业典礼的外聘,但是也可以忽悠成正式教职工啊,反正你爸妈又不知道。”
程暄晴黑线:“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我爹妈是特别信老师,但仅限于主科老师,甚至对于我爹来说,他只信任数理化老师。”
王诚摸摸脖子,为难地想了想:“那……跟你爹妈说这个老师的业绩成就会不会有什么用呢?”
“除非有一位省状元是在她的音乐熏陶下诞生的。”程暄晴撇撇嘴。
“省状元倒是没有,不过前年倒是培养出过一位《星动向》的冠军,也算是状元了吧。”
前年,星动向,冠军。
程暄晴立马竖起耳朵,捕捉到了关键词,难以置信地开口:“前年?《星动向》的冠军?卫熹?”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们一个小作坊当时怎么可能拿得到和卫熹的合作,虽然他现在好像过气了,但是当时,还是非常非常火的。”王诚耸耸肩。
“过气了?你敢说卫熹过气了?卫熹可是……”受到刺激的程暄晴正要开启脑残粉模式,张口要把卫熹在二零一四年、一五年期间得到的那些奖项一一数出来砸给王诚,忽然反应过来,二零零八年的卫熹,好像确实是一个过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