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儿,我知道我们母女之前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也没脸再来求你帮忙,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周灵均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发生了何事?”
周夫人开始哭诉事情的经过。
这一切的起因,还是周灵均和薛慎被打一事,原来那所谓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周留灵。
周相得知后震怒,昨夜便传唤她到祠堂,让她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磕头认错,周留灵却执意不肯,被周相留在祠堂罚跪,现下已经跪了一夜。
白歆在听到周留灵就是那个幕后主使的时候就想站出来骂人了,对自己爱的人和自己的亲哥哥都能做出这种事,对于这样的人,罚跪还是轻了。
如果她是周相,一定将这个作恶多端的女儿逐出家门,从此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白歆已经在脑补那个画面,真是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
一旁的萧秦宋轻轻碰了碰她,白歆正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见他突然如此,有些疑惑。
萧秦宋凑近她耳边道:“收敛些,你那一脸灾乐祸。”
白歆啊了一声,问:“有那么明显吗?”
一旁的顾钰替他回答了:“很明显。”
白歆:“......”
不过事实本就是如此,周留灵前前后后害周灵均多少次了,那是人家脾气好不和她一般计较。
换做是她可没有这么好的教养。
尤其这次,实在是太过分。
不仅恶意散播两人的关系,还找人将周灵均打成这样。
周灵均把她当妹妹不和她一般见识,她却将他的忍让当成肆意妄为的资本,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
周灵均脸色有些难看,一是没想到周留灵居然还没有死心,他以为上次薛慎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也以为她已经看开,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
四处散布他们的关系,请打手来为难他们,北方父亲罚跪说白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这次,就连周灵均也开始犹豫了。
他一味的忍让和包容到底是对是错?
以前他以为周留灵喜欢着薛慎,至少不会动他,可这次居然也不顾他的安危。
这样的决绝让他心惊。
不过这天寒料峭的,按周夫人的说法,她已经在祠堂跪了一夜,那个地方,又冷又湿,周留灵毕竟是个姑娘,有她受的。
周灵均向来有风度,不会让女子受这种苦,更何况是自家妹妹,当即起身穿衣,对薛慎道:“我们去祠堂。”
薛慎深知他的个性,也并不打算劝他,而是帮他穿好了衣裳,扶他出去。
白歆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人脑子进水了?居然要去救害自己的人。
“喂!你们站住......”白歆气的跳脚。
萧秦宋一把拉住她,对她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周留灵固然有错,但她也是周相的女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伤心难过的毕竟还是父母。
而且事情已经发生,即便让周留灵跪死在那里,也于事无补。
周灵均这么聪明,他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
白歆哑口无言,但心里始终气不过,她看着顾钰,希望他可以帮自己说说话。
谁知顾钰看了萧秦宋一眼,居然道:“我和他站在一边。”
“走吧,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萧秦宋道,便和顾钰率先走了出去。
白歆慢吞吞地跟着,为什么来到外面才发现,这里的天空,这么灰暗。
正如她此时的内心。
白歆内心一路哀叹着来到了祠堂,周留灵果然跪在那里,上身挺得笔直,一张小脸已经渐渐发白,却仍旧倔强地抿着唇,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灵儿!”周夫人几乎是扑过去,抱着自己女儿,触及到她凉得吓人的身体,眼泪就忍不住了。
“你就跟你爹爹服个软,道个歉,行吗?”
周留灵充耳未闻。
“难道你真这么狠心,看着娘亲因为你痛不欲生吗?”周夫人几乎是用吼的,脸上泪水横流。
周留灵闭上眼睛,面目痛苦。
“妹妹,你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周灵均似是叹息一般。
周留灵抬眼,发现了周灵均和薛慎的存在,指着他们,语气可怕:“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哈哈哈,我就是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们有多恶心......”
啧啧,白歆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想抽死她这么简单了,有一句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都流落到这般田地了,还这么嚣张狂妄。
周灵均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周留灵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没有聚焦,目光涣散,落不在一点上。
看她那样子也是极度虚弱的模样,坏了,果真要出事。
“夫人,快将他扶起来,让人去请大夫。”
薛慎连忙到外面找了一个家丁,打发他去请大夫来。
白歆看着这架势,心里并不是完全相信,居然还在猜她是不是装的,顾钰淡淡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不是装的。”彻底粉碎了她的猜测。
“不过没什么大碍。”
白歆看了一眼,那周留灵的眼睛还睁着,周夫人立马将一件披风放在她身上,看来意识还是清醒的。
果然没什么大碍。
几人推推搡搡着将周留灵扶到门口的时候,周子平突然出现了。
他本来作业骂了自家女儿一顿之后心情尤为糟糕,便一个人去了书房,但一直派人关注着自家儿子的事,今早知道她醒来,便想去看看,不曾想被人告知他来了祠堂。
“均儿,你身子还未养好,快回去歇着。”周子平命令道。
周灵均看了周留灵一眼:“父亲,妹妹她......请你不要处罚她了。”
周子平面色如铁,语气冷硬:“是她自己不肯认错,怪不得我,昨夜那么蛮横倔强,还敢对我大呼小叫,到现在就撑不了了?”
周子平一字一顿:“自己种下的果,自己担。”
这话显然刺激到了周留灵,她猛的推开扶着自己的周夫人和周灵均,那力道令人心惊,谁也没想到她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还能有这样大的爆发力。
“父亲,我也是你的女儿,你就这么不在乎我的死活吗?”周留灵尖声质问着眼前的人。
周子平偏过头去,不留情面:“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