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不出意外地吃了一惊。
找遍整个望都城的医馆都没有发现层有人使用过这张方子,那么,凶手的药是从哪来的?
难不成也是舶来品?
这种可能性不大。
恭国的所有经济交易,自己对海外贸易的经商进出口运输,都有着严格的把关。
同时,一旦发现好的机会,或者对恭国有利的东西,负责这一块的官员都会及时上报。
哮症在恭国还是属于比较难以治愈的那种,如果是前期的还好,倘若疾病缠身,病入膏肓肺腑,纵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然而根据李念念的描述,当时凶手面临生死关头之时,只是仅仅凭着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够立马生龙活虎。
如此说来,这样的药,绝非常人所能制成,按理来说,望都城的各大医馆中不可能会没有人知道才对。
本来顾钰和白歆这边的线索就是一团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颗药丸上,这样一来,怕是不可能了。
萧秦宋对众人说了些鼓励的话,世上没有解不出来的案子,他们已经离真相和最后的凶手很近很近了,关键,还是这最后一步。
也许,是他们查找的方向错了。
不管怎么说,今日大理寺也算是辛苦了一天了,外面天寒地冻的,还四处奔波。
况且,萧秦宋研究眼尖地发现白歆回来的时候身上披了顾钰的披风,这不懂照顾自己的娘娘腔,天气这么冷,还跟夏天时候似的,穿那么单薄,生怕自己不生病。
他吩咐后厨给熬制了一大锅姜汤,给每个人都端了一大碗。
白歆从小到大,最讨厌喝这个东西,只是没想到萧秦宋似乎是看出来了一般,将她当作重点监视对象,全程看着她喝,喝得一滴不剩才罢休。
白歆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张开嘴巴仰头一股脑儿地喝了下去,那味道,真是让她终生都难忘。
萧禽兽,我记住你了。
她在心底恨的牙痒痒。
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被姜华予尽数收进了眼里。
今日她并没有被萧秦宋派出去执行任务,而是随他一起留在大理寺等待。
能在没有白歆插入的情况下和萧秦宋独处,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如果这样便能换来萧秦宋关切而担忧的眼神,她宁愿出去受寒受冻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喝完了姜汤,白歆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然后递给顾钰,说了句谢,便起身来,一手伸进袖口,像是要掏什么东西。
见此情景,在场好几个人都看着她,还以为她藏了什么宝贝,掏到一半,白歆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东西拿出来,到时候被这么多人直播,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歆这样想着,动作便顿住了,众人看着她很久都没把东西拿出来,完完全全被钓足了胃口。
然后她转念一想,脑子里跳出个法子来,于是咋咋呼呼地道:“那啥,大人啊,我有一个事情,想单独跟你说,事关机密,刻不容缓。”
说着拉起萧秦宋就跑,留下原地一堆人莫名其妙一脸懵逼。
包括萧秦宋。
二人前脚刚走,李念念便来了,她是知道今日大理寺半数的人集体出动调查**,所以特地过来关心一下具体情况的。
结果当她问起时,便看到了他们一脸失望的表情,李念念冰雪聪明,猜也知道出师不利,她心里虽然也失望,但知道这种事急不来,便鼓励了他们几句,走开了。
临走之前还一直在犯嘀咕,说这萧大人和白捕头不知去了哪里。
所说这大理寺里面,李念念还是跟他们两个人最熟。
尤其是白歆。
此时,大理寺某房间内。
图雅坐在桌子旁边,郁闷地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痴像,当然,并不是花痴的痴,而是,情痴的痴。
坐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烦乱地揉了揉自己的长辫子,将头上的美丽头冠取了下来,放在床头,轻轻地摆弄着上面点缀的铃铛和璎珞。
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
过了没多久,她再次站起身来,慢慢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一只手不停绞弄着自己的头发,低头沉思。
时而皱眉,时而噘嘴。
片刻之后,这位一下子也不安分的公主突然推开了门,却看见自家侍女一脸呆傻地站在门外。
图雅先是被吓了一跳,一愣,随即沉下脸来,毕竟她不开心的时候看谁都不顺眼。
“别挡道,本公主要出去走走。”图雅一把推开这跟了自己多年的丫头,丝毫不像往日那般活泼可爱,而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
铃子还从来没见过自家公主这个样子,但还是遵命地让开。
对于公主的吩咐,她向来唯命是从。
自从她七岁那年全家死于非命,公主向皇上请求收她做了贴身侍女,告诉她以后自己罩了她,让她不要害怕,倘若别人欺负了她,便报上她图雅公主的称号,一定要那人十倍偿还。
而这么多年以来,公主,也从来食言过。
那个时候起,她就下定决心,这一生只追随公主一人,以后,一定会用生命来服侍公主。
哪怕有一天,公主要赶自己走她都不会走。
图雅说的出去走走,只是到屋子前面的小院子里的石凳上小坐,或者站在尚未开花的海棠树下发发呆。
别问铃子为何这般清楚,因为这一整天过去了,公主的状态一直如此,保持房间院子两点一线。
她还记得之前公主刚刚来到望都的时候,曾经瞒着大将军偷偷跟自己说过她的计划,她说要游玩遍望都的每一个角落,吃遍望都所有美食。
可是,也不知道她和将军进宫之后发生了什么,居然第二天便莫名其妙地来了这大理寺。
而且看公主的模样,居然还乐不思蜀,将她所有伟大的计划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整日做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总是时不时地发呆烦躁,铃子表示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