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不可置信的盯着夜擎佑,眼睛的泪水慢慢集聚,“怎么会这样?唐妈妈身体一向都很好啊?怎么没让师傅给她看看?”
夜擎佑哄着温暖,“暖暖,你别激动,小心孩子,唐语不告诉你,就是怕影响你和孩子,四个月前就查出来了,肺癌晚期,毕老也无能为力。”
温暖拉着夜墨寒的胳膊,哭得像个泪人,“那唐语怎么办?这些日子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我却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呜呜呜…”
当年在苏城的时候,温暖经常去唐语家里玩,唐时和宋爽对她很好。
总是做一些她喜欢吃的饭菜,也时不时送她一些小礼物。
那些恩情,温暖一直记在心里。
现在,唐妈妈走了,可是,她都没送她一程,温暖的心真的很难过。
她趴在夜墨寒怀里,痛苦地哭了起来。
夜墨寒朝着夜擎佑冷眉,怪他非要把事情说出来。
吓得夜擎佑浑身发颤,赶紧安慰,“暖暖,唐语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现在挺好的,看到我还跟我打架呢。”
夜墨寒轻抚着她的头,柔声哄着,“暖暖,乖,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要考虑到孩子,唐语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影响你,如果孩子真的有什么事,你让她怎么办?”
温暖立即停止哭声,抹了一把眼泪,“我想见她,夜擎佑,你把她接到家里来,我要见她。”
夜擎佑蹙了一下眉头,“唐语说按照习俗,她有重孝在身,不适合出现在你和孩子身边,担心会给你们带来不好,这也是她这两个月没过来的原因。
暖暖,你还有一个月就生了,等生完孩子,好不好?“
“都是什么狗屁习俗!我不相信,老公,我要见唐语,我想见她。”
夜墨寒实在没办法,点头应着,“那你答应我,见到她不许太激动,好吗?”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不到半个小时,夜擎佑带着唐语就出现在玫苑客厅。
看到瘦了一圈的唐语,本来说好不哭的温暖,眼圈又红了,拿起一个抱枕,朝着她砸去。
“死丫头,你长本事了?出那么大的事,居然瞒的那么好?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唐语虽然心里难过,但依旧强行笑着,“都说孕妇脾气大,看来是真的。”
她从地上捡起抱枕,放在沙发上,坐在温暖身边。
“暖暖,我很好,我爸爸也很好,他听说你怀了双胞胎,可开心了,还说等你生了,想过来看看你。”
温暖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唐语默默地流着眼泪。
“小语,你那个时候一定很难过吧,可是,我却不在你身边,你应该告诉我,让我陪着你,现在,我的痛,不比那会知道会减轻。”
唐语轻拍着温暖,“暖暖,我妈妈走的很安详,她带的最后一届学生,又拿了苏城的理科状元,她的班里,一本上线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创造了学校新高。
她把她的一生都献给了学生,她的学生也都过得很好,这是她最知足的地方。
你不要为我难过,我已经长大了,我都要当你孩子干妈了,怎么可能还像个小孩子?你放心吧。“
看着唐语状态还好,温暖的心也算松了一下。
她们在一起待了很久,唐语从玫苑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刚刚进来的姚思凝。
她打扮的很漂亮,像个小公主一样。
看到唐语,很礼貌的笑了一下,“唐小姐,这么巧?”
唐语淡笑,“我来看看暖暖。”
姚思凝温柔的笑着,说话也很柔和,“大嫂快生了,那天我和徐阿姨过去看她,听说是双胞胎,把大伯父高兴坏了。
许阿姨还调侃我,说他们夜家有这个基因,让我也给他们生个双胞胎。“
话落,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慢慢泛起红润。
唐语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些疼痛。
她翘了一下唇,“祝你们好运,我有事先走了。”
只是,她的脚步还没迈开,就听到姚思凝说道,“唐小姐,我和夜擎佑可能在年前会订婚,到时候,还请唐小姐赏脸过来热闹一下。
夜擎佑总跟我提起你们,说你们都是大嫂的好朋友,自然也是他的好朋友。
这么重要的场合,自然不能少的,你说是不是?’
从始至终,姚思凝的语速都很慢,声音也很柔和,没有半点攻击性。
可是,越是这样软绵绵的炮弹,打的你却无话可说。
唐语定了一下神,淡淡开口,“那我先恭喜你们,收到请柬,我一定会来,再见!“
唐语被夜家司机送走,姚思凝站在原地,望着她瘦小的身影,眼神从刚才的柔和,慢慢变得狠厉。
双手也一点点握紧拳头。
回到家,唐语进了浴室,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只看到站在淋浴下面的女孩,浑身抖动的厉害。
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洗澡水。
心底的疼痛,慢慢顺着水分,一点一点蔓延到身体中每一个细胞。
那个人终究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那份感情终究是见不得阳光。
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深埋,再深埋。
埋进心底,埋进骨髓,让它永远不再出来。
转天一早,她就给夜擎佑发了微信,约他9点民政局见面。
夜擎佑一直没有回复,也没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打电话也关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样一消失就是十几天,等到唐语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那天深夜。
唐语洗漱完毕,追了一会电视剧,跟爸爸视频一会,正准备上床睡觉。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声音很重,好像还很暴躁。
唐语透过猫眼,看到夜擎佑扶着墙,低着头,站在她家门口。
她立即打开,夜擎佑就像一滩泥一样,瘫倒在她身上。
“夜擎佑,你怎么了?“
唐语个子很小,夜擎佑这个趔趄,差点没把她扑倒。
闻到身上很重的酒味,唐语立即明白了。
她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把他安放在床上,拿着毛巾,帮他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