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夏黎不由自主站起身,"今天下了雨,没被淋着吧?"
夏黎眨了眨,本意不想表现这么热情,忽然发现他改变不了自己的表情和动作,仿佛灵魂一瞬间冻结了,只有肢体在莫名其妙的乱动...
那么绅士地拉开椅子,那么和善的在说"来啦?"
夏黎一瞬间慌了神,恐惧和愤怒在胸腔迸发澎湃。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仿佛他成了一个外人,看着自己和别人聊天,却什么都不能做。
"不要怕,这是未来。"有人在虚空中低语。
"谁?"夏黎觉得自己如果有表情的话一定是极度狰狞的,可他的面容优雅得体,仿佛一名世袭的英伦贵族,嘴角含着微笑。
"建议你启动自己的权能,银之匙能让你冷静下来。"女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上杉谦信,'逐火之蛾';的通讯员。我们发现你的体内有空间波动,换句话说,您是来自过去的穿越者。"
夏黎尽量深呼吸,"自己"却在和张晓涵谈高中那些年的事儿,谈笑风生。片刻后他说:"我启动不了银之匙,对不起,我还不能理解你说的话。"
"简单来说,这里是未来,你因为不明原因来到了未来。"上杉谦信说,"至于原因我们并不想追究,但您必须回去。在这边的你并未死亡,所以你必须和你自己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未来...未来我会变成这样啊..."夏黎问,脑袋里空洞洞的。
"这只是一种大方向的发展,不能代表全部的未来,但绝对是你的未来。"上杉谦信说,"我检查了时间,你来自二十一天前的伦敦,如果回去的话并不容易,需要你来配合我,先取得你身体的控制权。"
"能不能让我先缓一缓?"夏黎问。
"时间不等人。"上杉谦信说。
"我怎么相信你?"夏黎慢慢冷静下来了,虽然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好歹也经历过几天的训练课。一名好专员最重要的就是临场反应能力,脑子不好使不可怕,就怕脑子不好使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我可以一定程度影响你的未来,但只有三次,我可以用一次来换取你的信任。"上杉谦信说,"五分钟后,第一道菜会被端上来,还有一个冰桶。你会打开冰桶内的冰酒,倒一杯酒给张晓涵,杯底有我设置的卢恩符文。这个符文有次级符文限制,只有你能看见。目视三秒后,你会短暂获得身体的控制权,及时开启银之匙,随后想办法脱离这个现场,明白了吗?"
"我如果这样做了,我的未来会怎么样?"沉默片刻后,夏黎问。
"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上杉谦信说,"我们有处理这一方面的专业人员,你的未来会被回溯,修正。可以说,从你出现在这个未来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不可能记载在未来中了,世界产生了间层。"
"间层?"
"一种保护方式,世界会把作用于时间,改变既定事实的人为事件引导进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改变未来的因素离开,间层才会消失。"
"也就是说,在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不是我的未来了么?"夏黎问。
"可以这么理解,但如果改变因素长时间不离开间层,可能会变成一个未来的发展可能性,生成一个新的平行世界,到那时,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上杉谦信说,"这是一般情况,但我目前还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因为你是灵魂穿越过来,所以如果回不去的话,你的未来会消失,你过去的身体会死掉,这样你也没有未来可言了。"
"也就是说我必须回去是吗?"夏黎问,"你的立场又是什么?"
"我隶属于逐火之蛾,盖亚旗下的通讯员,目的是守护星球。"上杉谦信说,"你还有两分钟准备时间,还有问题吗?"
"我和未来的自己争夺身体控制权的成功率是多少?"
"只要有人先行启动了银之匙,理论上就有了绝对的优势,就算是未来的你也争抢不过。"上杉谦信说,"但在那时你会受到"未来"的排斥,很多人会对你表现出敌意。"
"我没有问题了。"夏黎说,想用双手**头发里拉扯,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些。可他的皮囊目前还在未来的自己手中,还在和张晓涵笑着。
明明只过了二十一天,怎么他就变了个模样似的,整个人脸上挂着微笑,坐姿端正笔直,奶奶的还真有点臭屁。可他看见张晓涵后又有点泄气,明明他学这些的原因是为了更配涅伽尔男朋友的,不是因为要泡妞。
夏黎确实还是夏黎,知道今天是张晓涵地生日就会超兴奋的去办,他现在有那个实力。如果他真的在某一次执行任务时救了张晓涵,他确实有可能变成这副模样。他也不埋怨未来自己的决定,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他只好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辜负涅伽尔。
有侍者端起盘子走来,轻轻放在两人面前,随后还有一个冰桶,冰桶里有两支黄金色的法国冰酒。冰酒的原材料是冰冻的葡萄,冰白葡萄酒液体金黄色,还有液体黄金的美誉,法国这款冰酒更是公认为"冰酒女王"。夏黎曾经玩游戏的时候简单了解过,换成以前的自己绝对喝不起。
"夏黎"把那瓶冰酒拿出来,轻轻一笑,拿过张晓涵的杯子想要倒酒。夏黎立刻正经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杯子的底部。酒液流淌,鼻间冲进一股蜂蜜和水果的香气,一个若隐若现的铭文逐渐浮现在杯底。
三秒...要看三秒,夏黎心中已经有些相信那个叫上杉谦信的女人了。他紧紧盯着那颗卢恩符文,逐渐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拉扯力,拉扯着他从身体的阴影处,一下子溢满整了个躯体。这是种很神奇的体验,他有点想笑,可他大概没办法和别人吹嘘这种感觉了。
他像是溺水一样趴倒在桌面上,紧紧抓着细腻润滑的桌布,青筋暴起,大口的呼吸着,五官狰狞的仿佛刚死了一遍。汗一下子沁满全身,他低低的嘶吼,露出白到发冷的牙齿。
"银之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