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圣境。
石台上,王长生始终一动不动的盘坐着,除了似有似无的呼吸外,几乎和死人没什么差别。
“轰隆,轰隆隆……”
忽然,雷声大作,闪电交加,豆大的雨点瞬间倾泻而下,而当雨点就快要滴落在王长生身上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王长生周身,隐隐的形成了一道淡灰色的光罩,将其笼罩之中,光罩看似吹弹可破,但当雨点落在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后,便四散开来,很是神奇。
而当王长生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原本黑色的眸子却变成了淡蓝色,其内还有两个“卍”字符纹快速的转动着,好一会,才又恢复了正常,让人看上去神秘而又诡异。
这两个月里,他不但把从魔域里学来的《逆衍道经》炼至了小成,而且还将这石台上的《大日如来经》参悟到了入门的层次,要不是因为为圣境里没有一丁点的天地灵气,以他现在的修为,几乎已达到了羽化飞升的条件。
“童童……”
看着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小团纸灰,王长生忽然眯了眯双眼,接着身子一闪,整个人就凭空的消失在了这片广阔的天地间。
“咔,咔嚓……”
随着他的去了,石台上的那几根高耸入云的石柱子竟开始根根的断裂,不一会儿,就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皇城,养心殿。
在皇太后命人把那块血玉从皇帝的衣襟里取走后,皇帝果然很快就从深度的昏迷中醒了过来。
为了感谢这位年青的张神医,皇太后当晚就在皇宫中设下了一场十分奢华的盛宴,并特意叫了几个皇亲国戚来代她陪酒,以示她皇家的感激之心。
席间,众皇亲自然纷纷的过来敬酒,而当几大碗甘醇的白酒下肚后,从未有过如此“壮举”的张猛,当场就被那些拳拳的盛意给灌懵逼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那位皇太后一直都没有给张猛这个大功安臣排适当的住所,而酒意正浓的他不
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酒宴结束后,竟开始在皇宫里,大模大样的转悠了起来。
“什么人?站住,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然而,就在走到一间硕大的殿宫前,想要去里面好好的睡一觉的时候,两个身着宫装小丫鬟忽然从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并对他高声的呵斥道。
“嗯?你们敢拦我?”闻言,张猛只是的朝两人不屑扫了一眼,便身子一挺,强行的朝房间里挤去。
“大胆!”见此,那两个小丫鬟赶紧飞快的挡在了宫门口,并扯着脖子喊道:“来人,快来人哪,有人要硬闯宜贵妃的寝宫啦!”
“哒,哒,哒……”
毕竟是守卫森严的皇宫,仅过了三四秒,好几队身着轻甲的军士就从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
“小子,你是谁?竟敢擅闯宜贵妃府邸?”领头的将军斜瞥了张猛一眼,
“什么贵妃不贵妃的。”张猛迷迷糊糊的朝宫门一指,“告诉你,老子困了,现在就特么要睡这里,要是让老子睡不了好,老子明天就让你脑袋搬家。”
也许是还沉醉在那些皇亲国戚的奉承里,酒醉后的他已经彻底的飘了。
“你说什么?你,你想睡贵妃?”此话一出,领头的将军瞬间就傻了。
自打他任职以来,还从没听过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来挖当今圣上的墙角的,这,这特么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要不是这小子的脑袋让母驴给踢傻了,就是他一定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不但这将军却并没有急着对张猛动手,而是眼睛一眼,又试探性的说道:“大人,不是下官挡着您,只是您实在是眼生的很,不知您可否告知在下,您官居几品,在所任何职啊?”
“啥?你竟然不认识我?”张猛眉毛一挑,“难道太后没交待你,我就是刚救活了你们陛下的那位张神医么?”
“张猛,别闹事,既然血玉已经到手了,赶紧想办法离开此地。”对于张猛这副酒后装逼的样子,他
脑中的秦玉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不仅大声的提示道。
“张猛,你听着没有,张猛……”
可这小子却根本都不搭理她,大嘴一撇,又继续说道:“行了,你们古人不是有句话嘛,叫不知者无罪,既然你不是有意的拦本神医,那本神医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去吧,这里没你事儿了,当你的差去吧。”
说完,张猛忽然朝军士们大手一摆,然后径直的朝宫殿走去。
“……原来是他?”将军眼神一闪。
按理说,像张猛这等有功于社稷的大功臣,他一个小小的殿前副都统是不应该对人家有丝毫的不敬的,可眼看着这家伙已走到了贵妃寝宫的大门口,他还是牙齿一咬,快步的将此人给拦了下来。
“嗯?你还敢拦我?”
“你信不信我能让太后马上就砍你这颗狗……”可还没等张猛把话说完,四五名军士就从队伍的里走了出来,并直接给这位不可一世张神医戴上了沉重的枷锁,压着他朝殿后走去。
“小子,我可是你们皇帝的救命恩人,你们竟敢如此对我?”
“喂,喂……”
一路上,无论张猛如何的嘶吼,这群军士们始终都紧闭其口,直到把他到了一幢破旧的房子前,才把他一脚给踹了进去。
“大人,下官职责所在,只能先委屈您一宿了,不过请大人放心,等明天一早,下官就去太后那请罪,若是太后因此而砍了下官的脑袋,那下官也绝无半点怨言。”将军恭敬的朝门板一礼,随后便带着身后的军士,快步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靠!”看着陈旧得甚至散发出一股腐朽味道的被褥,以及那堆占地面积过半的柴火,张猛副不可一世的纨绔面孔骤然破裂,“好,好的很哪,想不到我堂堂的张大公子竟也有被人驱逐至柴房的一天啊……”
张猛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双手紧握,腰身直挺地一步一步地往房间里走去,而他每一脚的落下,都溅起了一团的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