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刚亮,二长老夏宇青就带领着夏家的众弟子气呼呼的来到了这座破败的小院儿,当看到仍在门口站着的夏明时,直接上去就踹了一脚。
“逆子,难道你想让我夏家沦为这中州城中的笑柄吗?”夏宇青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狰狞的样子溢于言表。
“爹?你,你怎么来了?”而夏明却只是木讷的看了他一眼,好像还没从昨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啪!”
一看夏明这现在的这副死样子,夏宇青显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反手又抽了他一个响亮的嘴巴子后,才一把又揪起了他的衣领子,怒不可遏的大骂道:“逆子,你还有脸再叫我爹?”
“爹,您……我……”夏明的脑袋里本来就乱哄哄的,再加上夏宇青这么一闹,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别,你这声爹我可受不起,我看,你特么才是爹。”在夏明的印象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夏宇青生这么大气。
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呢,只见夏宇青的大手又突然一抖,在把他甩进了随行而来的人群后,才阴着脸,对着身后的众弟子冷声的说道:“听着,先把这逆子的修为给废喽,然后再将其关进牢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再给他一粒米,也不准任何人再去探视。”
“二长老,这,这未免有些不妥吧?”
“是啊二长老,明公子可是您的亲子啊。”
“请二长老三思啊。”
“怎么,难道你们想抗命么?”见众人均没敢动手,这位“铁了心”想要拿自己儿子出气的夏宇青顿时更加的气愤。
“二长老,明公子可是我夏家的第一继承人哪,您要是把他给废了,那,那我夏家……”
“二长老,我们不是不听您的号令,只,只是这个事儿……”
虽说除了夏宇青父子外,在场的都是夏家的小弟子,可他
们却一点儿都不傻。
夏明是什么人?先不说他们父子的关系怎么样,人家,那可是实打实的嫡长子啊,如果他们真的对这位明公子动了手,就算他夏家不追究,恐怕也很难不招来司徒静的怒火。
见夏宇青一时间没再说话,有个机灵的小弟子赶紧连滚带爬的跪他的身子边,声情并茂的祈求道:“二爷,就算明公子再错,可他毕竟也是您的亲儿子呀,您要是就这么把他给废了,那他这辈子就全完了。”
“爷,您看这样好不好,我等先把明公子送进牢里,您和大爷、三爷他再商量商量,如果您三位都这个意思,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啊。”
“是啊爷,您,您消消气,我,我这就把明少爷关进牢里。”
有了第一个带着的,众人也连忙的附和着。
“呼……带走吧。”看着那一张张青年且充满了期待的脸,夏宇青在纠结了一会儿后,只得缓缓的摆了摆手,把明明已到了嘴里的话,又强行的咽了下来。
然而,就在一行人以为事情就这样过了,并纷纷的馋着夏明的身子,打算离开小院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忽然在茅屋里响起。
“呵呵,二长老,不知你打算把明公子带哪去啊?”
声音过后,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已漫步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是你?”见到来人,夏宇青的脸色顿时一冷。
而来人却一点都不客气,直接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说道:“我说夏老长,你这不声不响的就要把夏明给带走了,似乎有点欠考虑了吧?”
虽说他所面对的这个人,是权力仅次于族长的夏家二老长,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你什么意思?”夏宇青眯缝着眼睛说道:“王长生,夏明乃夏某的亲子,我这个当爹的让他去哪,好像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的做主吧?你这手,是不是伸得也太长了?”
“呵呵,,难道二长老忘了王某所开出的条件了?”没错,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仅凭着一手神奇的驱蛊之术,就让夏家的众高层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那个外来者,姓王名长生。
“什么条件?”夏宇青冷声的说道。
说实话,要不是他大哥曾有严令,命夏家的众高层,在那批中蛊的核心弟子在没有彻底的恢复前,任何人都不得去骚扰姓王的这小子,可能现在的这小子,早就变成具死尸了。
“哎,看来你夏长老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王长生先是古怪的斜撇了夏宇青一眼,随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好吧,那王某就给您提个醒,王某所提的第一条,就是要夏家取消了我兄弟的婚事,不让我这位夏兄弟再受到一丁点儿的憋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某的这个要求,你们的夏族长当时就已经答应了,可你现在的这个做法,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夏家毁约了呢?”
“小子,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夏某只是想给明儿换一个住所,又没有强迫他去和司徒家……”
王长生不想和他再磨叽了,还没等把话就完,直接就应声的打断道:“夏长老,请问您是不是对憋屈这个词儿有什么错误的认识啊?”
“你……”此时的夏宇青分明已愤怒到了极点,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勉强了说了一个字来。
反观王长生,即便他面对的是夏家的众多人手,可这哥们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而且还继续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行了,您看着办吧,正像您说的,你是他爹,你要是存心想让他死,那我这个做外人的,还能再说什么呢?”
“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夏兄弟身上的蛊,王某可还没来得及去解呢,你若是真把他给带走了,那出了什么后果,可就不能怪王某毁约了。”
虽说夏宇青之前那通大义灭亲的神操作,几乎骗过了所有人的双眼,可他还是在这只“老狐狸”转瞬即逝的神色里,捕捉到了几缕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