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公司聚餐，大概是他们喝酒时染上的。”
“你这级别还参加公司聚餐吗？那么低级的应付……”龙鳞觉得事情不对，她上下打量他，低头一看，瞥见他袖口下浅浅的月牙痕，她立即伸手一把扣住他手腕，辛知腾下意识往回缩手，但已经被看她看见了。
“怎么回事。”
龙鳞秀眉紧皱，因为心疼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别跟我编造无聊的借口，你知道我想要调查的话，不过半天就会有结果，咱们两个不必绕弯子。”
“被一个疯子咬的。”
辛知腾抽回手，拽下衣袖挡住伤口：“你精神头似乎不错，之前伤的也不严重，既然如此，我要回去了。”
“是谁？”
“与你无关。”
他冷漠起身，在龙鳞看来，这分明是维护。
为什么？
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她才是最应该留在他身边那一个，现在那人伤了他，他竟然还不告诉自己？
龙鳞越想越气不过。
“你就不能留下一晚吗？”
“没必要。”
辛知腾举步向门外时，病床上龙鳞再忍不住，翻身坐起：“你是不是有心上人？还有谁？那个宁客心已经不敢再回到你身边了，还有谁！？”
“……”
“是那个公关部不起眼的员工吗？”
辛知腾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猜对了，正要哂笑，却见他回头看自己：“你把宁客心怎么了？”
龙鳞有些摸不透他心思，但笑容却越来越深：“面具舞会那天，我不止邀请了萧此，还有宁客心，还有一些和你有关系，但没有实际证据的女人……不过因为龙啸破坏了我的计划，我没机会和她们一一清算了。即便如此，那个宁客心也没脸见你了。”
辛知腾本不在乎身边女人来往生死，但最近龙鳞做的越来越过分了，这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转身面向龙鳞，声音不高，但态度显然是动了怒。
“龙鳞，你在江城怎么折腾是你的事，但现在你是在海城，在这边你最好收敛点，别太过火。”
他声音低沉，动怒时微微皱眉，薄唇紧抿，竟有一丝撩人。
她大概是疯了，她自嘲一笑。
“你生气了？因为宁客心？还是那个萧此？”她偏头回想了下：“自从回来海城后，你好像就变了个人，究竟是谁在勾着你？”
“管好你自己，如果再犯事，我不会再帮你处理。”
说完头也不回离去，剩下龙鳞依靠在病床上，先是发呆，跟着眨眼泪水留下。
走了，就这么走了。
她在这房间了等了他一天。
就这么苦苦等了一天，他只不过来说几句话，还是在维护另一个人。
“我怎么能收手呢？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些年，你要阻止我也该是在刚相遇的时候，现在你跟我说我过火了？呵……晚了。”
抬手抹去脸上冰冷的眼泪，龙鳞调整下情绪，抓起床边手机，直接给龙啸打了电话。
龙啸是龙老第三个儿子，可他成年之后，两个哥哥都“意外”去世，身边人都猜测和龙啸有关，说他是神经病，连骨肉血亲都能残害，可如今偌大龙家产业，都要交给这个神经病了。
龙鳞是怕他的，但这点惧怕和失去辛知腾比起来，不过尔尔。
电话接通时，龙啸显然有些意外，阴柔的嗓音含着笑，本想先奚落龙鳞两声，不过却让龙鳞抢占了先机：“你不是担心辛知腾跟你抢风头吗？”
“哦？”
“我没有心思和你啰嗦。”
那边端正了态度：“好妹妹怎么忽然想通，想要站在我这边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关于他的弱点，如果你拿捏的够好，不论江城还是海城，都是你一个人的。”
*
月上中天，繁星点点。
出租屋内，萧此翻身从噩梦中惊醒。
她又梦到了辛知腾，还是她最初鼓足勇气告白的时候。
那时金桃花和几个舍友都躲在拐角墙后给她望风，她在辛知腾毕经路段蹲他，从下午四点一直到晚上七点，夕阳西沉时，她终于看到了他抱着一本《素书》经过。
那么晦涩的书籍，只有他会看。
她鼓足勇气冲上去，弯腰双手递上情书，奈何话还没出口，他已经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萧此甚至觉得有一丝凉风从头顶吹过，她回头看向金桃花等人，她们正在示意她再拦他一次。
她也不知哪来的自信，果然小跑追上他，再度弯腰递上情书。
“我是你未来女朋友，我是……”
“骗子。”
“……”
“你还想在我这拿什么？”
她愣了愣，疑惑抬头看他，却见他变成西装革履辛总的模样，他高高在上俯视她，目光冰冷蚀骨：“萧此，人不会在一个坑里栽两次的。”
她惊恐步步退去，不料跌倒在地上，他伸手过来似乎要掐她脖子……
萧此在冷汗中惊醒，她迟钝反应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是在出租屋。
她已经毕业好些年了。
却不知道为何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萧此擦了一把额头冷汗，按亮手机，竟然才凌晨两点。
外面静悄悄的，估计周旱月还没回来，她担心噩梦会继续，没有立即歇下，想了想干脆起身，翻箱倒柜找到之前生日时，辛知腾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条极细的纯金项链，大概也就三四克的样子，连个花样都没有。
买这条项链之前，他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萧此也是实心眼的，说实用值钱的最好。
然后他就用自己刚创业得来第一笔收入买了这条项链，那是黄金最值钱的时候，收到礼物时舍友都说俗气，还不如一把艳丽鲜花，一块黑天鹅蛋糕。
但她却很喜欢，他就像这金子似得，给她踏实的感觉。
之前蒋粒来出租屋找她，不知道怎么就翻到了这项链，差点让她拿走当了，好在她及时抢了回来。
萧此看着掌心一小坨金，犹豫了下，将它收回到了盒子中。
她没有勇气，带着这条项链在他面前。
*
第二天一大早，萧此还没上班的时候，经理郑柳茹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宁护花的办公室。
“郑经理，您有事叫我去就行，怎么亲自来了？”
宁护花赶紧站起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