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此觉得有些奇怪，按说宁护花想污蔑自己，在外面直接说好了，现在就她们连个人，她又装给谁看？
但萧此没坐过的事，并不肯承认。
“就算上报到经理那里，我也随时奉陪。”
“对，经理是最正义的，要真闹到那一步，我看到底是公司客户重要，还说你这个万人烦重要！”
萧此一时无言，宁护花敢说这话，肯定是和上面疏通好关系了，自己真的举报上去，怕受处罚的只有自己。
见萧此沉默，宁护花反而得意，不动声色按掉录音器，开始嚣张起来：“怎么不说话，刚看萧小姐很有自己的想法啊！现在怎么哑巴了？”
宁护花突然升起音调，细长的眉毛此刻因为愠怒变得很凶狠。
萧此看着面前人，这一刻算是明白了，宁护花一定是不知道从哪儿听到自己快要搞定章总的消息，这才故意刁难自己，想把自己支开，坐收渔翁之利。
“你应该有个挂名吞占我成果的人吧，是谁？”不等宁护花回答，萧此已经猜到：“向暖？”
被她猜中了心思，宁护花有一丝尴尬：“没有别的事情就出去吧，我还要工作。”
“好，这两万块前的提成，你们就先好好享用着。”
“等等。”
眼见萧此要离开，宁护花担心她报复，还是挽尊一句：“这次王总的单子，我可是全权委托给你的，胜败全在你自己。”
她这话的意思是，王总的单若是成了，不会再加以阻拦。
见萧此不再说话，宁护花低下抽出文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此笑了一声：“宁主管敬的酒，我一向都吃的。”
她虽是笑着，但眼底并没有什么温度，宁护花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自打公司被新老板收购后，萧此变得和以前不不大一样。
不再化那么浓郁的妆容，装傻装痴，偶尔露出锋芒的样子让人胆寒。
还有她上次在张行那，究竟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等萧此离开后，宁护花看了一眼自己的录音，失望叹息一声。
“这玩意儿也不知能不能用上。”
本想套着萧此说一些话，以后剪切备用的，可她偏偏不上钩。
这里录音自己说的话比萧此多，她又没承认私自改价格的事，计划整体有些失败……好在经理那已经对萧此有不满了，自己又提前打点过，再找到她一点错处，说不定就可以开除了。
宁护花小心把录音备份好存进电脑，抬眼看向门边，眉头还是紧皱。
张行最近也没联系自己，如果他这个大山真的倒了，自己也该另选个明主才是。
可，是谁好呢？
*
办公室内宁护花心思百转，办公室外格子间，萧此则有些气急了。
她脸色有些青白，手指无意识抓起圆珠笔，不停来回按弹簧笔尾，对面刘海子跟着萧此有段时间了，知道她这小动作，是无意识的焦躁状态。
他想要上前说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思前想后，最终试探递给萧此一支棒棒糖：“姐……”
“不吃，闭嘴。”
萧此声音有些冷，吓得刘海子在一边缩着肩膀不敢再捣乱。
沉寂了两分钟，萧此打开电脑，看着自己马上就要签订的合同，深呼吸，果断拉进了回收站。
两万块的提成，到嘴的鸭子飞了，宁护花这笔账你给我记着。
她恨恨看一眼办公室门，平时你我公平竞争也就算了，现在你仗着主管身份公然以权谋私，我目前是拿你没办法，但以后你别让我抓到机会，不然我要你怎么吃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萧此发泄锤了一下桌子。
“已经没指望的章总。”萧此叹息一声，强忍肉疼，跟着又想起眼下要命的王老板。
这个王志远她认识，路数和张行有些像，明着说是要找个合格的代理销售公司，但实际在三家公司中来回徘徊，时不时和各个经理打个球，和姑娘唱个歌，两个来月时间，还没见他对谁家有偏爱倾向。
他家线下自家销售挺好的，根本没必要找代理。
萧此有些烦躁，她下意识撇一眼陆子云，她之前可是亲眼看陆子云被王总气哭过，当时她坐在格子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没有上前安慰，但心里还是同情的，谁成想这没两天，这事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真要命……
好在这个王总单子不急，萧此抬手打开电脑资料，大致浏览一眼，本想给自己做个预备心理，哪成想越看越心烦。
“刘海子！”她迅速关了文件。
“哎！”被点名的刘海子立即站起身来：“姐，我就等你叫我呢！什么事请吩咐！”不等萧此开口，他已经抢先道：“喝红糖水吗？暖宝宝呢？止痛片？我这应有尽有！”
萧此皱眉看他：“你这都什么玩意儿。”
他压低声音，手放到嘴边，一副悄悄话模样：“姐，你是不是来那个了？我最近看你脾气不好，向女同事打听了，东西我都提前给你预备好了。”
萧此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大姨妈，顿时脸色有些难看：“你一个男孩子家！你……”又好笑又无奈。
“不然你脾气为什么那么大。”
这话倒是让萧此愣住，她下意识撇一眼周围同事，发现有人时不时抬头看自己，但都回避自己目光，这才觉得自己最近锋芒来露了。
“没有。”她放低了声音：“我就是想问你，晚上要不要和喝酒。”
“嗯？？这可不像姐的风格。”但想到章总这到嘴的鸭子飞了，刘海子也理解萧此爆炸心态：“成，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晚上跟着姐一起。”
整个下午萧此都在抑郁中度过，下班之后刘海子没走，和萧此一起打车来到酒吧。
萧此为了补贴家里，一直都是省吃俭用的，像今天这种奢侈的情况少有，刘海子说担心两个人没气氛，半路还想叫上朋友，却被萧此拒绝了。
“喝两杯就走。”
“姐你放心，有我呢，保证把你送回家。”
两人说笑走进酒吧，一进门就看到墙上四个大字“食色性也”萧此忍不住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