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姐，我并没有答应你这么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明白为什么凯旋上下那么多人，你偏偏选中我，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关，连九楼之上进入权限都没有，您让我去监视辛知腾，这不是开玩笑吗？”
“虽然公司现在我进不去，但眼睛我还是有的，你根本就没有按照我要求做。”
公司原来还有你眼线，那为什么不让她去做。
萧此气不过：“五天，利息按银行三倍算，我会把钱还你。”
“我不要钱！”
萧此懒得和龙鳞纠缠下去，直接挂断电话，拉黑。
她不知道龙鳞的脾气，这时候做事也是凭借一时之气，完全没有顾忌后果。
晚上回到家时，周旱月难得做好了一桌子饭菜，萧此瞠目结舌。
“你手还没好，怎么能下厨房呢？”
“你傻的啊，我订餐而已，换个盘子摆摆样子拍照。”
萧此：“？？？”
她有些看不懂周旱月的操作了，但她看不懂是还有很多，也不再纠结下去。
“明天下午安成欢会来接我们，你提前收拾一下。”
“放心吧，我全天都会恭候他。”对着美食一顿拍，周旱月从中挑出四张发到社交网站上。
下面很快有人点赞，说她心灵手巧。
萧此在周旱月怂恿下也进了网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周旱月粉丝已经翻了两倍。
“才一天而已，怎么会这么快？”
“之前在不夜城认识了点人，他专门培训网红的，背后帮我做了点数据，以后我可能就是小富婆了。”周旱月有些嘚瑟，夹了一块排骨给萧此。
“赶紧抱好我大腿，不然等我红了，你可抱不到了。”
萧此只当玩笑话，默默啃了排骨。
“对了，你妈今天来了。”
萧此啃排骨的动作一僵：“她又来干什么？”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该搬家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在看剧，不过阿姨什么都没说，只给你留下个名片，说让你找到这个人，去他那取个东西。”
周旱月把名片递给她，萧此嘴角抽了抽：“鬼才会去。”
“我看她语气挺愧疚的，大概意思是想补偿你，不会是钱吧？”周旱月脑洞大开：“会不会是什么大佬破产了，念及和你妈妈相识一场，给了点补偿？你妈妈一时心软，想到多年对你愧疚，就把钱留给你了。”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把钱给我打过来。”
“电视里这种大佬交易见不得光，都需要对暗号什么的，这个或许是委托人。”
萧此“嘁”了一声，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只求她别来找我拿钱，就谢天谢地了。”
萧此对自己母亲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就像现在的辛知腾对萧此一样。
*
萧此也知道辛知腾对自己没好感，平时都是绕道走，但没成想隔日一上班，就被秘书点名去老板办公室。
萧此有预感要发生什么，却又没法逃避拒绝。
她战战兢兢上楼，一路遇到公关部同事，不禁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最近萧此上楼好频繁啊。”
“不会又和谁有一腿吧，新老板？”
“不不不……我听说是神秘老板的特级助理，好像姓陈，护花姐见过一次。”
“噗——”
两人议论时萧此并未走远，听到陈竟的名字，萧此险些笑出声来。
这些人也真是脑洞大开，是不是平时工作太乏味了，非要在别人身上找点乐子。
萧此回头看那两个姑娘一眼，后者灰溜溜离开，她则独自上楼。
自打辛知腾收购凯旋以来，她来楼上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刻骨铭心。
辛知腾喜静，整个楼层都铺上了纯白的地毯，一脚踩上去半点声音都发不出，这还不算，为了避免被人吵到，他办公室除了秘书，同层根本没人。
萧此轻手轻脚走到最里间位置，原本会以为遇到陈竟，不料敲门进屋之后，先看到的却是辛知腾的背影。
他站在窗边似乎在看风景，整个人定定不动，阳光洒在他身上，清晨的金色将他镀成了威严的神像，即便是背影也不容侵犯。
“辛总。”
萧此进门后走了两步便站定，没有再往前一步。
“这里的视野很开阔。”
辛知腾没有回头，但声音掷地有声。
萧此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顺着接话：“凯旋之前的老总特别相信风水，所以选的位置很好，想必看楼下也是很美的。”
“为什么是‘想必’？你之前不是在这看过吗？”
萧此愣了愣，旋即想起之前跟他借钱一事的羞辱。
她不再做声，倒是辛知腾继续笑：“你在看风景是时候，也有人把你当风景看在眼中，萧此，你说你那天站在这里时，那风景多少人欣赏到了？”
萧此抿唇，犹豫片刻终究没开口。
辛知腾不是那种没事找麻烦的人，尤其是自己，今天他破天荒让自己上楼来，还旧事重提，怕是有人从中挑唆。
可究竟是谁呢？宁护花？似乎等级不够……
难道是龙鳞？
想到她，萧此才想起昨天那些威胁——都怪自己当时太冒失，不顾对方身份意气用事，现在报应来了。
萧此知道这件事不解决，自己在凯旋没法呆，只好主动出击：“辛总，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四年前你出卖过我一次，四年后我竟然大意，又被你利用一次。”
辛知腾终于转过身来，可能因为那双寒潭似得眸子，正面他时比背对更加摄人。
他今天穿的纯黑色定制衬衫，精致是水晶纽扣，领口别着配色的领针，一贯自律高雅模样。
如此对比相形见绌，萧此不敢直视他，下意识别开视线：“关于龙鳞的事，我没有。”
“呵……”他似笑非笑看她：“我还没有说告发你的人是谁，你这算不打自招吗？”
“我真的没有！”萧此忽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她着急的摊开手掌，似乎在证明自己没有拿钱，这下意识的肢体语言令辛知腾扬起眉梢。
“哦？那监控和转账记录怎么解释。”
“我当时因为家里原因急着用钱……我弟弟和人打架了，公司又不能预支工资，我走投无路是借了一万块，但我会还她的。”
“用出卖我的行踪来还？”
“我有欠条的！是真的还钱！不过现在没有能力，想让她等几天……”
这话越听越像是谎言，辛知腾只静静看她，但她已经说不下去。
她曾经的确背叛过他，历史已有，难怪他会怀疑。
萧此知道解释无用，最终无奈一笑:“算了吧，不如直说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认定了结果，总要有个处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