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嫩的皮肤,你这女人心也太大了吧?怎么搞的?”
萧此简单说了下经过,避重就轻没有提关于安成欢和辛知腾的事。
两人在学校时是死对头,人尽皆知的,如今已经过去多年,她不想向任何人八卦这些事。
“会留疤吗?”
“你也知道怕的呀?那人推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求救呢?”
“她们都以为我是小三,还有人在录像……”
许怀柏擦拭血迹的动作一顿:“怎么,你怕给安成欢惹事?”
“……”
“傻姑娘,你俩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许怀柏想开导或者骂她两句,最后只还是念叨一声:“傻姑娘。”
萧此垂着眼,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听他一说傻,顿时有些委屈,鼻子泛酸又不肯让泪流下。
天知道她有多委屈,但再多委屈也只能自己扛。
因果报应,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今天明明辛知腾就在面前,可她觉得自己距离他好遥远,像是隔着朦朦胧胧的大雾,抓也抓不到,看也看不透。
萧此抽了抽鼻子,又听许怀柏老妈子一样念叨:“伤口细长,好在不深,已经快自己愈合了,回去你要忌口,不能喝酒了,还要那个……”
他话说一半,办公室门被推开,许怀柏抬头就望去,正见辛知腾站在门口。
他一身烟灰色西装,仿佛一尊神像,不曾言语,气势已经肃冷逼人,许怀柏识趣地溜走,顺手带上房门。
萧此不明情况,还以为许怀柏去取药,等了片刻没动静,回头一看,辛知腾正站在自己背后,漆黑的眼睛肃肃盯着自己。
萧此有些慌神,忙将衣服拉上,衣料碰到肌肤疼的她直咧嘴,偏偏还想装作没事人。
“你怎么来了?”
萧此问这话时,心里多少都有猜想的,毕竟受伤的是自己,他来看自己目的再明显不过,但正因为如此,事情才变得诡异起来。
辛知腾应该恨她,恨到剥皮食肉才对。
下一刻,他已经阔步来到她面前,萧此抬起小脸,本以为会等到两句宽慰,谁料他一开口,竟是一句:“安成欢怎么会在酒会。”
萧此愣了愣,原本期待的心瞬间冷下来。
“不知道。”连语气都变得淡淡的。
“你和他本是夫妻,他的目的你还不清楚?”
“我们?”
她想说我们早已经离婚,但依照当初和安成欢的承诺,没有还完债务前,她不许和任何人透露结婚和离婚的事,旁人怎么误会,就让旁人误会去。
她别开脸:“你来这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些?”
“还不够?”辛知腾忍不住勾起唇角冷笑:“那你还想听什么?比如你为何和宁小姐撞衫?可真有心计。”
他语气难掩讥讽,萧此嘴角翕动,几次想要反驳,最终却只能扔出一句:“不论你信不信,今天的事发生很意外,我完全不知情。”
“是么?我起初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放着好端端的安夫人不做,反倒来凯旋工作,原来是天上日子过够了,来体会人间疾苦。”
萧此知道他对自己有偏见,但成想偏见到这种地步,多说无益,她干脆背过身去。
“你要是没事就请离开,我还要换药呢!”
“今天聚会的事是你和安成欢联手设计好的吧?目的?”
“呵……提醒你有一段愚蠢的过去。我要换药了!”
辛知腾站在原地不动,萧此瞪眼看他,等了半晌没反应,干脆直接脱衣服。
她外面罩在徐怀柏的白大褂,衣服一脱下来就是红色退到一般的礼服,灯光下细腻白嫩肌肤染血,倒是有两分别样妖娆。
辛知腾眼睛都不转一下,面无表情看她:“我要你和安成欢滚出我的视线。”
“抱歉,海城很小,做不到。”
“那么,你不要后悔。”
他转身欲走,身后萧此望着他背影勾起唇角:“你还有什么手段?发公告让同事羞辱我,提拔我对手来打压我?逼着我离开?”
“……”
“我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我也知道什么是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幸福,所以辛知腾,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免得我犯贱,赖上你这辈子都甩不掉!”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加快步伐离开。
辛知腾前脚刚走没两分钟,许怀柏便端着开好的消炎药笑嘻嘻走进来。
“也只有你敢这么和辛修罗说话了。”
萧此皱眉看他:“你能掐会算的,怎么这么及时进来。”
许怀柏指了指墙角摄像头:“幸好你俩刚才及时收手,不然叫我很难办。”他一副很吃亏模样:“我的办公室可是很圣洁的地方,万一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
萧此冷眼看他,后者顿时一缩脖子:“来,包扎!”
萧此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酒精冰凉擦在身上的时候,凉冷触觉让她想起了辛知腾一双漆黑的眼。
他怀疑自己不是没原因的,毕竟大学时自己追求他就是心怀不轨。
她喜欢辛知腾是真,可一直没有表白的勇气,直到安成欢出钱怂恿她,称只要将辛知腾追到手,就给她五万现金。
那时候她的确想要钱,思想也简单,完全没深想安成欢这样做的目的。
她应了赌约,想借着打赌的名义去追求辛知腾,如此就算失败了,也可以笑着说一句“是玩笑啊”来保全颜面。
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后来的样子,他真的选中了她,像是随手路边买了刮刮乐,本不抱有希望的,谁知就中了最高奖金。
她迷迷糊糊的,就成了安成欢的棋子,一步步泥足深陷。
拿着许怀柏开的消炎药,走出医院的时候萧此还有些迷糊,自打辛知腾回来后,她就变得时常梦境现实不分,好像每日一睁眼,还躺在大学寝室一样。
可看着发黄的天花板,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26岁,再回不到过去,而且拖两年一事无成的话,就会变成离异的可怜老女人了。
她从不想扮演悲情的角色,人可以出身贫苦,但不能一直堕落下去,她还有萧晰和爸爸,总会熬出头的。
不过一直任人揉捏也不是办法,目前宁护花就是她升职的最大障碍。
萧此定了定神,回到出租屋时已经后半夜,不料房间的灯还亮着,一进门就看到周旱月对着手机开直播,上半身精致抹胸小吊带,下半身拍不到,干脆穿了个大花短裤,还抖腿玩拖鞋。
见萧此回来,估计也到了下播时间,周旱月寥寥几句就关了手机。
萧此忍不住调侃她:“这样强行下播,不会断打赏吗?”
“反正也没什么人看。”
周旱月喝水润了润嗓子:“你要的消息打听到了,那个张行可有点意思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