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怎么样。”
“上车。”
他双手扣住萧此肩膀,直接将她塞到宾利中。
辛知腾自己坐在驾驶室开了暖风,末了还细心问她温度如何。
好一副体贴模样。
萧此气的完全不想说话,车子上锁,看来不听他把话说完,自己是没法离开了。
萧此把他外套拿下来,递给他他不接,她只好扔到后排座上。
“有话直说。”
辛知腾淡淡看她一眼“去我家,你过来开车。”
“你疯了?”
“你以为依你现在身体情况,我会动你?”
萧此略微尴尬:“那你让我去……你又没喝酒,如果单纯想找司机,叫个代驾就好了。”
“五万块包养你不够吗?一点都不听话,十万呢?”他语气像是在逗弄一只笼中待买的宠物,
萧此不想说话,直接别开脸看向窗外。
冬日的天入夜越冷,车子开了暖风后内外温差大,玻璃很快上了雾气,她明明什么都瞧不见,但宁愿看着玻璃发呆。
“金桃花回国的事太突然,我和她父亲又有合作,今天情况也算是逼不得已。”他知道她不想听,但他偏要说。
“所以,你是利用我来拒绝这场相亲吗?”
“也是想给你名分。”
这“名分”二字此刻听来却像是贬义词。
“情妇的名分。”
“那个宁护花一直和你过不去,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是辛总一手提拔的,那就该有她的过人之处,我只是照常工作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呵……如果你配合我的话,明天你就可以替换她。”他偏头盯着她,却看不到她神色。
不过声音却冷了。
“辛总还真的打算潜规则我吗?”
“很明显,我一向说到做到。”
“那我不同意呢?”
萧此回头看向辛知腾,路灯昏黄,微光照进车内将他五官雕琢更加立体,倘若他不说话,那将是世间最完美养眼的存在。
可惜,每每开口都伤人于无形。
“你没资格,而且你也看到了,你也没什么名声可言。刚刚我说你给安成欢戴绿帽子的事,金桃花并没有多惊讶,可见她也觉得这事你能做出来。”
他摸出香烟点燃一支,火光明灭,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双眼,跟着他唇角讽刺一笑:“萧此,难道你不该反省吗?”
“对不起。”
“呵,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
时隔多年,她终于将这句话真心说出,可换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
香烟很快燃尽,他将烟蒂熄灭,侧面看她:“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她以为他会骂她。
“可道歉总要有点诚意。”
他向她招了招手,萧此皱眉未动,下一刻他忽然伸手扣住她后脖颈,将她拉倒跟前,下一刻凉薄柔软的嘴唇落下,她愣住,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她有片刻的僵硬,但反抗并没有预期中剧烈。
其实,她内心期待他的味道很久了吧。
其实,她根本不想反抗。
灵活的舌撬开她牙关,开始只是浅尝,后来逐渐深入,唇齿缠绵,她的震惊渐渐退去,剩下只是茫然。
脑子刚开始的混乱的,手也保持着下意识推开的动作,可后来在他气息下一切都被搅乱了。
她从未被他主动亲近过,即便是在大学交往的时候,热恋中都是自己偷偷看他,趁其不备亲一下脸蛋,他永远都是尊贵高高在上的。
她像是他的信徒。
而今,神明向虔诚的信徒招手了。
她有一刻的沉沦,脑子闪过太多信息,最后都化为束手就擒的顺从。
她还是爱他的,从未停止。
在她看清自己内心时,他忽然离开,不带丝毫的留恋迟疑。
她迷茫睁开眼,所见却是他勾唇满眼的嘲弄。
“所以,我说的没错吧?刚刚还是一副忠贞不屈的模样,结果呢?”
“你在,试探我?”
“装清高给谁看。”他冷笑一声,拢着火光又点一支烟:“明天找陈竟签合约,我耐心有限,再不签字我就去问候一下你的老父亲,你感觉如何?”
“你!”
“死板。”他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评价她这个人,还是刚刚那逆来顺受一吻。
“下车。”
他看了看车外:“我要回去见朋友,没时间送你。”
萧此不知该说什么,拧眉看他一眼:“我曾经伤你的,你都可以尽情报复回来,直到扯平为止……但请不要牵扯我的家人。”
“由不得你。”
车锁“哒”一声解开,萧此下车时正好一阵冷风吹过。
她紧了紧外套,刚站到路边上,辛知腾已经启动车子迅速离开。
冬日的夜在此刻越发的冷。
她看向身边经过浓情蜜意的情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唇角,不知该怀念什么。
都是假的,连那一刻的温暖都是假的。
她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勉强平复情绪后看了看周围——这里接近市中心,打车回去起码要七八十块钱。
萧此花钱肉疼,但这个时候又没公交,只好咬牙在寒风中拦车。
大半个小时后终于到家,萧此奔向温暖的房间,室内依旧漆黑一片,周旱月已经连续三天没回来了。
随手将灯打开,萧此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把那条极细的项链翻箱倒柜找出来,戴在了脖子上。
款式已经过时了,但好在用高领毛衣掩盖一下,看不到。
她只想贴身带着,不给任何人看。
她需要这条项链告诉自己,他曾爱过自己,现在的恨都是自己造成的,她没有生气的资格。
这一晚萧此睡得并不安稳,恍惚中都是辛知腾在车里和自己说话,他嘲讽的眼神,哂笑她故作清高。
“我没有,我已经离婚了……”
她抓着被角喃喃解释。
“什么离婚了?”
周旱月的声音将她从梦境中拽回来,萧此睁眼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是在出租屋。
周旱月越发时尚了,她本就是生的明艳,如今稍一修整,烫了头发更是动人。
萧此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几点了,你才回来?”
“才三点多,我听你一直梦魇进来看看。”
“我没事,快去休息吧。”
“萧此,我可能要搬离这里了。”
周旱月声音低低的,坐到她床边有些无奈:“公司说我经常出入这里会被拍的,艺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她们已经给我准备了公寓,要我这个周末就过去。”
“那……是好事。”
萧此早就料到这一天了,但没想到这么快。
她抬眼打量这这破败的屋子:“能逃离这里,是你的福气。”
“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吧。”周旱月拉过萧此的手:“我一个人总是害怕,娱乐圈的水太深了,我已经被骂好多天了,现在都不敢轻易说话。”
“适应就好了,讨生活哪能那么容易呢?”
萧此看她眼泪汪汪的,忍不住心疼:“这只是第一步,旱月,你的模样不是池中物,不要自卑,”
“嗨……你说我,大晚上的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她抹了一把即将流泪的眼睛:“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晚上我在家,我们喝一点?”
萧此嗅了嗅,她身上都是酒气,估计有些喝多了,只好顺着她。
“好,我陪你。”
周旱月勉强一笑,起身摇摇晃晃回到了自己房间。
萧此看着她背影,不禁想起一意孤行要进军娱乐圈的萧晰。
她们两个多像,萧晰也会像旱月一样受伤吗?
自己呢?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