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大皇女正在与大臣议政,忽听得宫侍传话,说白泠公子在外等候多时。
大皇女大喜,连忙让大臣退下,迎白泠公子入殿。
少年轻纱掩面缓缓走来,白衣胜雪随风舞,墨发倾洒于身后,衬得眉间那抹朱砂滴血似的娇艳。
大皇女压住心头悸动,装作若无其事地批阅奏折,“都七日了,可想好了?”
少年抬眸,淡色的眸飘零了雪花,清冷淡漠。
“泠进宫只为寻找泠的妻主,既然她不在,还请大皇女殿下放泠归府。”轻纱下,唇瓣微启,嗓音依旧清冽,但微哑。
“住嘴!”大皇女气急,随手拿了一物掷到白泠脚下。
那一下很重,砚台砸到了他的脚,雪靴上似晕染了几朵红梅,乌墨晕了他那一袭白衣,他不也曾移动分毫。
只长睫轻颤,苍白的唇微动,重复道,“请大皇女殿下放泠归府。”
“孤命你闭嘴!”大皇女拍案而起,怒斥道,“这句话孤已经听得够多了——”至今为止,只要两人相见,他便只说这一句。
少年果然不说话,就那般站着,那双眸子像寒冷的冰湖,没有半点涟漪。
大皇女怒不可遏,命人打开所有门窗,目光死死地定在他身上。
寒风凛凛地灌进来,吹拂着他的衣裳,乌黑纤细的长睫似结了一层冰晶。
衣袖扬起一角,露出他清瘦的手臂,肌肤几近透明透着病态的苍白。
他身形单薄,几次摇摇玉坠,又几次拼尽全力站得笔直。
大皇女一边心疼一边憎恨,心中更是想将那战王千刀万剐。
“那日你入宫,只说要孤放了她;自你知晓她不在宫中,每次孤去找你,你就只让孤放你回去。她不在了,你便只会说这两句了吗?你明明知道孤不想听不想听,为什么还要惹怒孤——”大皇女冲到白泠面前,捏住他纤瘦的双肩,眸中闪着烈焰和痴狂。
“你为了与孤对抗,滴水不沾粒米不进,你身体不好啊,你再这样会死的,你不是最惜命最怕死吗?”大皇女抬眸,红唇掠起一道弧度,“泠,你知道孤想听什么,也知道孤想要什么,不是吗?”
“泠惜命,但不畏死。”少年清冷说着,拉下大皇女的手。
少年指尖冰凉,柔滑白嫩,没有多少力气。
大皇女贪婪地握住他的手,眸色猩红,带着侵略的欲望,“那夜,孤求你帮忙,你百般不愿,甚至不惜以死威胁,让孤奈何不得你。可是泠,今时不同往日往日,除了孤想要你的身子,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闻言,白泠神色微变,转身想逃。
砰——
下一刻,身子被压在冰冷的地面,墨发散了一地。
面纱脱落,少年容颜倾世,雪眸冰冷。
大皇女粗鲁地撕扯他的衣裳。
白衣裂开,从领口到肩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少年咬紧下唇,嫣红的血色侵染了苍白如花的唇瓣。
大皇女覆了上来,灼热的吻沿着少年精致完美的身形线条,从脖颈滑向肩头,落向后背……
雪色的眸闪过一抹绝然,少年垂下眼帘,低头间微抿了唇,贝齿靠向舌尖……
耳瓣传来大皇女残忍又邪恶的笑声,“泠,你死了,孤不介意要了你的尸体。”
“不仅如此,孤还会请人保你的尸体常年不腐,每日每夜,孤依然会狠狠要你,一次又一次。哈哈——”大皇女抚向少年的下巴,手指狠狠探入他的唇齿间,“你还没有见到那个贱人,真要死吗?死了可就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雪色的眸低,希望与绝望尽在,白泠的双手抓紧了衣袖,收拢,指甲陷进肉里,血色在袖口盛放。
大皇女一手揽了少年的腰,将他翻身过来。
少年就这般赤果果地躺在她的面前,她的身下,触手可及。
不消几日,她就会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今日她便可拥有这温香软玉。
“呵……”大皇女扯去他双腿的束缚,欺身压下,唇边挂着阴沉狠辣的笑,“不过你大可放心,到那一日,孤一定会放她来见见你,亲眼见见,孤是如何将你……翻来覆去,吞入腹中——”
低头,想要撅住那漂亮的唇,少年偏过头,让她扑了个空。
“母皇心中不是只有老三吗?孤积愤已久,不光取了她的性命,还将她挫骨扬灰。”大皇女震怒,扼住他的下颚,凑近,低语着,转瞬又冷笑出声,恨声道,“所以,没关系,你越反抗,孤就越兴奋,因为那意味着,孤可以千百倍地找那个贱人讨回,即便她死,也不足以平孤之怒火——”
闻言,少年淡色的眸恍若死寂般了无神采,他闭上了眼,松开了手指,苍白的唇瓣微张。
不再反抗,默默承受,消磨大皇女的怒气,是泠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事了,妻主……
“呵……”大皇女双眼亮了起来,却只是冷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年的脸上。
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从脸颊到那微凉的唇。
漂亮的唇就在眼前,大皇女低头,正要含住日思夜想的美妙,脖颈骤然一痛。
抬手抹去,竟是粘稠温热的鲜血,大皇女骇然,还未来得及转身,竟是被人一脚踢到很远,头撞到了金柱上,眼角的余光只瞥到一抹艳丽的火红。
大皇女扶着柱子,晕头转向地站起来,“大胆,竟敢伤孤!来人,将歹人拿下,拿下——”
喊了很久,没有人进来,只有呼呼的风声,她再也撑不住了,靠着金柱坐了地上,目眦尽裂地盯着不远处那道身影。
【警告宿主!警告宿主!不能亲自动手杀竞争对手!】
安宁:我没杀她。
少年躺在地上,肌肤是几近透明的苍白,他双眸紧闭,唇瓣染血,竟似没有了丝毫气息。
安宁问系统:人还活着?
【……】金蛋系统道【宿主,人死了,本系统就宣告你任务失败了。】
安宁俯身,将衣服给少年一件件穿好,又把他打横抱起,迈步走出大殿。
少年自始至终都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像是死了般。
殿外,守候着精兵无数,安宁淡淡启唇,“大皇女残害手足,谋反叛乱,今将其打入天牢,待母皇醒后,择日处置。”
熟悉的声音传来,令他的心震颤不已,少年的长睫微微颤动,渐渐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