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脸上的轻纱随风扬起又落下,只那惊鸿一面,姿容倾世,让人见之不忘。
“真是绝色佳人。”黑衣女人叹道,咽了咽口水,落在白泠身上的眼神愈发露骨,几乎将他从头到尾意淫了一遍,唇齿间发出破碎的呻吟声。
啪啪——
安宁取了软剑,用力拍打了她的脸蛋,一下重似一下,很快便起了红印。
黑衣女人被打得懵圈,几乎没有反手之力,直到安宁收手,才咬牙切齿道,“你敢打我!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谁?”
“无论你是谁,也必须清楚,”安宁红衣翻飞,落地,挡在白泠身前,白玉面具下神情冷然,“有些男人不是你能觊觎的。”
“呵,还没有人敢挡我的道!”黑衣女人甩着鞭子走近,忽然惊呼,“是你——”
“是我。”
黑衣女人气急,怒指安宁,“就是你动了我海明珠的奴隶!”
【海明珠,新入京上任那位海将军的义女!】得到关键词,金蛋系统突然蹦出,说完,还加了一句【非竞争对手。】
安宁淡淡道:噢,那就是炮灰了,可以虐死。
【……】宿主好像变得有点凶残了。
“奴已经……不再是,海小姐的奴隶了……”凤栖梧扶着墙壁艰难地走过来,染血的唇微微张合,声音轻轻地响起,蓝眸潋滟,泛着雾气,就那般望向安宁,“海小姐应允过奴,只要奴敢跳下,无论是死是活,奴都成为自由人。”
他急切地解释着什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色苍白得可怕,可那眸光却出奇的亮,亮到安宁都不忍直视。
“呵,奴隶就是奴隶,还敢背弃主子。”海明珠瞪了凤栖梧一眼,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招摇地展示给众人看,扬唇,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只要你的奴籍还在,你就一日是我海兰珠的奴隶,哪怕是死,你也只能是我海明珠的鬼!”
“嘶……”人群中爆出一声。
海明珠双眸睁大,仿似一匹饿狼泛着绿光,她朝少年伸手,仿佛在唤一只宠物,“乖乖爬过来,姑奶奶还能不计前嫌,饶过你这次。”
凤栖梧咬了唇,蓝眸深处闪过一抹绝然,“奴,宁死、不屈。”
“呵……”小美人真可爱。
安宁勾了唇角,点地而起。
软剑飞过,带起一截烛火……
哗啦——
疾风过,火光现,海明珠感到指尖很烫,忍不住一抖,回过神来时,那张纸已经变成了灰烬。
不过眨眼一瞬间,安宁已经捞起了凤栖梧,指腹落在他的唇瓣,轻轻地拭去那点点血色,“活着很好啊,为什么要死呢?”
女孩眉眼弯弯,轻轻柔柔地笑,凤栖梧认真地望着她,在暗处偷偷地捏住她的衣摆,触上的那刻,心情颇好,也不由地跟着笑,恍似中了蛊一般呢喃,“嗯,活着,很好。”
因为有你,我才发现,活着很好……
此情此景,刺激得海明珠彻底忘记了白泠,对着安宁甩出了鞭子,“放肆!你放开他!放开我的奴隶!”
“你记忆真差,他已经不再是你的奴隶了。”
安宁揽着少年的手一紧,带着他飞来飞去,戏耍了海明珠一阵。
海明珠又急又气,发疯似地乱挥鞭子,四处乱窜。
“呵,海明珠是吗?本殿在这。”
海明珠闻声,用了十成力气,朝安宁挥去一鞭。
安宁握住鞭须,右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轻而易举便夺了海明珠的鞭子。
啪——
海明珠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来,隐约还有一颗牙。
她还捏紧了拳头,抬头,恶声道,“你欺人太甚!我义父不会放过你的!”
“怎样的不放过?”安宁一脚踩在她的手上,逼得她不得不松开拳头,尔后云淡风轻地道,“他身上的伤都是拜你这只手所赐,不然,我给废了吧。”
“不要!啊——”
软剑直直刺入海明珠的手心,面具后,安宁眸光嗜血,红唇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你说你是将军义女,那知不知道,刚刚你意图轻薄的人可是帝师之子,又可知,我是五皇女呢?”
海明珠疼得直哭,颤着声音求饶,“臣女不知,臣女有眼不识个泰山,求您,高抬贵手放过臣女吧。”
安宁勾唇,“迟了,我素来没有善心,更没有多余的耐心,更何况是对你这个以下犯上言而无信之徒呢。”
软剑斩下,又断了海明珠的一只胳膊。
噗——,血流如注,海明珠疼得在地上打滚。
全场骇然,逃的逃惊叫得惊叫,就连如芷都愣在原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五皇女,简直就是地狱里的修罗,踏尸而来的战神。
“咳咳咳……”咳嗽声响起,清冽地敲击在人心上。
少年半撑在桌子上,不要命地咳着,白衣飘然,身形显得愈发瘦削单薄。
安宁看着,心底不期然地生出点怜惜,她明白那是属于原主的情感,只好皱着眉头说道,“这里血腥味太重,扶公子回马车。”
“是,殿下!”第一次,如芷恭敬地听命,真诚地臣服。
“我能自己走。”白泠凉凉说着,率先走了出去,背影孤寂,傲然。
金蛋系统着急道【宿主,好感度急剧下降,已为负值了怎么办?】
“……”我擦,有小脾气的目标人物真难搞!
安宁:淡定!反正他对原主本来就没有多少好感,负就负吧,我迟早让他情根深种。
【……】好霸气的宿主,好想为她打电话。
凤栖梧单膝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拭安宁的软剑,见她垂眸望过来,才歉意道,“脏了,都怪奴。”
安宁却是一笑,将他拦腰扶起,贴向自己的胸膛。
微凉对上温暖,僵硬对上柔软,淡香对上血腥,凤栖梧垂下了长睫,抿紧了唇瓣,脸色红晕诱人,让人很想咬一口。
安宁凑过去,在他耳边吹气道,“你这么上心我的剑,难道就不怕吗?”
“不怕。”少年不假思索地回道。
安宁失笑,继续问,“那你方才,是在意我的剑多一点,还是在意我这人更甚,嗯?”
“在意……”少年抬眸,浓密的睫毛扑扇,蓝色的眸子仿似天空一般星辰绽放,潋滟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