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空间——
【任务已完成,宿主请查收神力。】金蛋系统飞到头顶,金光洒下。
透明色小蛋稍稍变大了些许,金沙缭绕,黑色的雾气若有似无,两相交缠,几乎是黑雾占了上风,透明蛋渐渐演变成了黑金色。
安宁暗暗勾了唇角,原来池墨带来的信仰之力就是那东西的神力嘛,呵,真是意外之喜呢。
【糟糕!】金蛋系统吓了一跳,坠落到了地上,立刻生出线条似的双足,站定,严肃道【宿主,这不是我们要的信仰之力,本系统要去禀告主神!】
“蛋蛋慢着,我能净化,何必惊扰主神呢。”说着,安宁妖娆一笑,右手抚上透明蛋。
黑雾似乎受了某种指引,渗入安宁的掌心冲入,沿着血脉蔓延到心口,沉寂,掩藏,最后不留一丝气息。
安宁收回手,心内暗道,知恩图报竟有这等好事,若有机会定要多多报答那东西的恩情了。
金蛋系统重新飞了起来,欢喜道【宿主不愧是主神选中的人,竟然自带净化能力。】
“呵呵,蛋蛋过奖了。”不过因万年前被它所救,才能如此轻易的吸收它的神力为己所用,届时两种神力在手,才能翻手云覆手雨,诸神殿上的诸位也该退位让贤了。
安宁浅浅一笑,“去下一个世界吧。”
凤澜国德盛十三年,德盛女帝微服私访,为歹人害,诞一女,弃之荒野,猎户于九月初九拾之,遂名苏九。
时德盛二十八年,诸皇女争储君位,朝廷乱,帝许九归,是为平衡。
*
白纱笼罩,香烟袅袅,哀乐骤鸣,臣子哀恸。
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是碎骨之痛,耳边还有这难听声音的叨唠……
安宁皱眉,睁开了眼,目光落在头顶的帷幔上,有些头疼。
“五皇女走好,我等定不辱使命,为殿下求得女皇陛下封赏。”身穿朝服的女县官跪拜道,随即假哭,似肝肠寸断,“可怜五皇女为国为民牺牲至斯啊!”
其余人等听着,自觉不能落人后,哭得更大声。
都是一群瞎扯掰的人,安宁心情烦闷地很,启唇冷叱道,“本殿还没死,哭什么丧。”
“啊——”有人惊道,“五皇女诈尸了,快跑啊!”
话音落,鸡飞狗跳,房里只剩了安宁一人。
安宁下了床,眼睛瞥向铜镜,镜子里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样。
眉眼似泼墨画似的,透着股灵气,唇略薄微翘,五官精致,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只是,唇瓣干裂,脸色苍白至极,眼尾处,一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偏生破坏了这美感,显出了几分可怖来。
“可惜了,本该是令人惊艳的绝世美颜呢。”安宁轻飘飘说道,褪去衣衫,只见锁骨下,伤痕遍布,触目惊心。
原主名叫苏九,是被德盛女帝遗弃了整整十五年的五皇女。
储君之位悬空,众皇女明争暗斗,德盛女帝考虑再三,接回苏九,一为平衡,二为引战,只等大皇女与苏九鹬蚌相争,好让最宠爱的三皇女渔翁得利。
可惜苏九长于猎户之家,只会三脚猫的功夫,不能文武,根本不是众皇女的对手,更是成为众人眼中的草包,懦弱胆小,贪生怕死,没有大臣愿意把筹码压在她身上。
原主明明是那样一个人,偏生爱上了帝师之子。
帝师之子为土匪所劫,苏九请缨剿匪,死于非命。
安宁来的正是时候。
“身份卑微,不受帝宠,为所有人算计,现在还毁容了……”眉宇间的戾气若隐若现,安宁缓缓说道,“蛋蛋,给我一个解释吧。”
金蛋系统没出现,只弱弱道【宿主,你这次的金手指是“战无不胜”,有没有觉得很闪耀很诱人?】
“并不。”安宁兴致缺缺,“战无不胜,统领千军万马又如何,没有脸蛋我拿什么夺位?”得不到帝位就没法获得全国子民的信仰之力,呵,那她白来了这女尊世界了。
【宿主不要担心,你的脸,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呵……”有了金蛋系统的承诺,安宁满意地笑了,“那就好。”
安宁出来的时候,县官衙卫等人都在房外候着,听到声响连忙下跪,“五皇女恕罪,是小官有眼不识泰山,以为五皇女归天……啪——下官口误,殿下恕罪。啪啪——恕罪!饶了下官狗命……”
县官等人还在掌掴,安宁懒得瞟一眼,只淡淡道,“传我令下,今夜子时攻山救人。”
“可是……”县官抬头,只看到五皇女火红的衣角。
砰!房门紧闭,干练通透。
女县官擦了擦额头,跪坐到了地上,怎么办,五皇女这又是要寻死啊,我的官途怎么如此跌宕起伏啊?
女县官装晕卧病之际,剿匪之战赢得没有丝毫悬念,安宁踏着晨曦进了后院。
琴音幽幽传来,如万花齐放,蝴蝶翩飞,清泉流淌,雪花飘扬……
突然,琴声变得低沉,花枯,蝶落,水干,雪崩,天地苍茫……
铛——,琴音戛然而止,静寂无声。
梨花树下,少年席地而坐,墨发上只别着一只竹簪,优雅别致,风华无双;古琴搁在膝头,梨花白的衣衫上落了几瓣梨花,他却浑然不知,超然世外。
帝师之子白泠,这次的任务目标呢,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让人好生羡慕嫉妒恨呢。
【宿主,请保持爱意,不要崩。】
安宁:……
“真没想到土匪窝里还有这清净之所。”安宁纵身一跃,躺在树干上笑,神色慵懒,眸中别有深意,“白泠公子过得倒是好生自在,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少年身形修长却单薄,抱琴站起时,露出一截手腕,肌肤胜雪,透出几分病态的苍白,“多谢五皇女。”
安宁将手枕在脑后,曲起一条腿,唇瓣微挑,笑容肆意,“到不知白泠公子打算如何谢我?”
“但凭五皇女吩咐。”少年淡色的唇微启,嗓音清淡,却极为好听。
安宁撑起身子,目光落在下方,肆无忌惮地说道,“若我,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