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嘶……”脖子被傅司澜狠狠咬了一口,出了血,特么真疼,算了,她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某人爱做梦就让他做吧。
安宁抚上傅司澜的背,幽幽叹道,“司澜,你现在不放我走,今后总会嫌弃我的。”
“不嫌弃你,永远不嫌弃。”傅司澜吻了吻安宁的额头,眸中的墨色愈发暗沉,“你还要留下,赎罪……”让我赎罪,为曾经抛下你的那许多次赎罪……
竞争对手离开了苏宅,傅司澜对她很好,哪怕她抑郁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哪怕她精神崩溃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时根本就记不得傅司澜。
傅司澜应该很爱她,可是安宁得到的信仰之力还停留在九十九,再也难以往上。
有些爱,终究不适合细水长流的。
傅司澜的心里藏着事,不光安宁猜不出,系统也是一问三不知。
夜里,安宁侧身躺着,傅司澜在她身后,紧紧贴着她。
肌肤相接,密不可分,可是她现在是个鲜少开口说话的精神病人。
“沅沅,苏宅还给你了,开不开心?”
傅司澜像往常一样,不断哄着她,让她回忆起美好的事。
“我没有对你父母如何,他们在美国接受最好的治疗,很快就能回来了。”
傅司澜吻她,安宁没回应,哪怕最后的占有,安宁还是如此那般,眼神空洞,神情淡漠。
季玄说,苏沅的病从未好过,只是被她本人压制住了,所以病情再犯的时候已经无药可救了。
除了季玄,傅司澜找了国际知名的精神科专家,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季玄说,苏沅会变成现在这样,多半是因为他。
“沅沅,醒过来。”傅司澜低下头,含住安宁的唇,“原谅我……”
安宁感觉到了一滴灼热的泪滚到了她的脸上,那是属于傅司澜的。
这个男人在拥有她的那刻,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哭得像个小孩。
【宿主,信仰之力99.99!】
安宁:不知道我们在干嘛,嗯?
【我是谁?我在哪?我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耳朵……宿主债见!】
系统一溜烟跑了,安宁伸手,轻轻地回抱住了傅司澜。
只因这细微的小动作,傅司澜的唇边漫开一抹笑意,桃花眼微翘,光影明灭处勾魂夺魄。
铃声响了,傅司澜拿了手机转了出去,接听。
电话里传来季玄声音,语气有些沉重,“傅司澜,我联系上了美国的史蒂文博士,苏沅的病有救了。”
“怎么救?”
“你不想让她受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失去所有的记忆。”
傅司澜抿唇不语,久久才道,“我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傅司澜从阳台上回来,蹲在安宁面前,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沅沅,你会忘记我吗?”
安宁睫毛微闪,忽然抬眸,很认真地看着傅司澜,只是她已经差不多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最后只能用力捏住傅司澜的手指。
傅司澜低头亲吻安宁的指尖,语气低柔,“沅沅,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傅司澜俯身吻在安宁的唇上,一触即分,转身离去前,目光缱绻而深情。
帘后,晨光熹微,安宁倚窗而立,静静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宿主,要离开吗?】
安宁抚唇,皱眉,“还差一点,不过也快了。”
“沅沅,我准备好了,明天就出发。”傅司澜满心欢喜地回家,床上的女人静静躺着,神态恬淡,美得如梦似幻。
走得近了,床单上的血色触目惊心,女人的脸色带着异样的苍白。
床头柜上一张白纸,字迹娟秀却凌乱,泪痕隐约可见。
傅司澜,我不要忘记你。
三年前不要,现在更不要。
那是她最后的遗言,简简单单两句话,深情又决绝,灼痛了傅司澜的眼眸。
他扑过去,跪倒在安宁面前,“不会的不会的,沅沅——”
“沅沅,你醒醒。”
任他怎么呼唤,怀里的女人再也没有醒来。
傅司澜的喉咙哑涩,发出凄厉的哀嚎,“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沅沅……”
苏沅死后,傅司澜一直抱着苏沅,就躺在他们两人常睡的那张床上,从未起身,不曾进食。
季玄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安慰。
傅司澜睁开眼,眼窝深陷,面色憔悴,他哑声问道,“她为什么……?”
季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抑郁症患者的思维与常人不同,傅司澜,节哀,她一定不想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呵……”傅司澜唇瓣上扬,发出诡异的笑声,尔后突然倾身,吻了吻女人的唇,触之冰凉僵硬,偏偏他却似沉醉其中。
季玄想阻止,最后却只是叹息着退到一旁,耳边传来好友的轻笑,“你说的对,她喜欢我这张脸。”
傅司澜终于起床了,身形消瘦不少,穿上昂贵的定制西服,衬衫领口敞开,锁骨性感,帅气依旧。
苏沅的事,擦身换衣梳妆打扮,他都亲力亲为。
当他走出苏宅,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过悲伤的情绪,唇边笑容邪肆,迷倒万千富家千金。
苏母不放心苏沅,偷偷回国,刚下飞机就听到了苏沅的死讯,一个人在机场哭得肝肠寸断。
苏母是在会所找到了傅司澜的,彼时,傅司澜正坐在暗处喝酒,那是他归国后与苏沅初见的地方。
向来优雅懂礼的苏母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了他,“傅司澜,就算是为了司媛,苏家颓败也够了吧。”
“司媛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只是我们捡来的孤儿,我把她送到傅家,是因为你爸很喜欢这个女孩。”
“我们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过傅司媛,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可怜的女儿?”
“沅沅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怎么就……啪——狼心狗肺!要死你去死啊!”
傅司澜没有反手,整个人恹恹的,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黯淡无光。
周遭的一切都是静谧的,耳边只有苏母的声音不断回响。
真相,该死的真相,他一直逃避的真相,断送了他们的爱情。
傅司澜失魂落魄,启唇闷声问道,“阿姨,我弄丢了沅沅,我最爱的沅沅……你帮我找回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