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日弹完一曲后,西风啸以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之后说了一句:“居然有人这么狠心,让我的惜惜流眼泪。”然后他飘然而去,有两日不曾来过了。
现在细细想来,那日他竟然用了个“我的惜惜”,他不会是?
两日后,西风啸又来了,他说前几日突然灵感突发在谱写一首新曲子,我看他言谈之间与平常无异,也放下了前几日的担心,看来是我多心了,或许是他一时的口误吧,也不疑有他。
我本还想学其它乐器,可是西风啸说博不如精,不如先把琴练好再说吧。我想想,自己本来就会吹笛子,又弄到了一把吉它,现在还学了古琴,也算是博了吧,那就干脆再把古琴学精一点了。
所以这几日西风啸都在给我讲一些名曲的来历,大概我天生就是多愁善感之人,本来对曲子没有太大的感觉,一听那曲子背后一个个精彩的故事,我时而高兴,时而挥泪,时而感叹,时而惋惜。
再弹起曲子来,脑海中想的是一幅幅画面,手下流露淌的却是美妙的音符,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琴曲似乎染上了七彩的颜色呢。每每弹到曲终时,还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从西风啸的眼神中,我也看出我的琴艺已经非昨日可比。只是,每每我回过神来时,看到他那双闪亮而专注的眼睛时,心中总有一点莫名的担忧。
过了几日,我经过花园,看到府里下人忙忙碌碌的,找了个问一问,才知道大夫人要回来了。我想之前因为哥哥们东奔西走的,府里没有几个人,父亲也嘱咐我不用日日过去请安。可是,现在大娘回来了,是不是我就要天天去请安了?
与环儿回房整理完毕后,我们就直奔前厅了。过去时,看到院子里站了一群的仆人,男家丁站一方块,女仆人站一方块,管家自己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我也走出前厅,站到了他旁边,他看到我出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全神贯注地看着街道的尽头。
不多时,一列人马从街道尽头走了过来,前面两名骑马的护院之类的武士,后面走着四个丫头,之后是两匹高头大马驾着一辆马车,马车看上去很宽敞,四周用锦帛围着,再后面还有四个丫头两个护院。
我不觉惊讶,一个宰相夫人去庙里上香,需要这么夸张吗?环儿似乎看出我的惊讶,她在旁边小声对我说:“听说大夫人可利害着呢!全符上下都害怕她,而且要不是这次去的地方远,她还坐轿呢!小姐,我们以后要小心了。”
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队人马已经在门口停了下来,总管早已飞奔到了车子前面,待前面的丫头恭敬地打开车帘后,总管朝里叫了一声:“夫人,老奴已经恭候多时了。”
只听到里面的人“嗯”了一声之后,早有丫头放了一张小凳子在车下,然后一只手扶住了丫头伸出来的手臂,那只手保养得极好,接着我看到车帘后面走下一个身着暗红衣服的中年妇女。
她朝我这边瞧了一下,我看到她有一瞬间的分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行了一个礼,正要叫她一声大娘的时候,她已经越过我而走进了大门。
我看见总管跟了上去,和她说了几句耳语,之后那中年妇人穿过大厅,在这过程中,所有仆人们一同鞠躬并齐喊:“恭迎大夫人回府。”那妇人也没有停下来,就在她要消失在走廊里面时,她身边扶她的丫头对后面喊了一句:“大夫人说她累了,大家也辛苦了,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这才像放下了提起的心,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总管向众人摆摆手说:“大家都各司其职吧。”
众人这才散了下去,总管看了我一眼说:“夫人刚刚说了,她今日乏了,过些日子你再过去请安吧。”
我自苦笑,看来这大娘还是不怎么待见我,就更加明白了以前在锦绣山庄为何受到那般“礼遇”。也没什么,毕竟我是一个跟她争丈夫的女人生出来的,她不喜见我也是人之常情。
这样一想,心倒平静了,带着环儿回雅居苑去了。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倒也清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