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三层楼上看到了西子最等人,然后目送他们离开,至于方向,正是城南,但具体位置并没有。
吕青候对于这么些信息自然不会满足,他想要知晓白独轻的真实身份。
这黑衣人既然会被白独轻授予现在这个任务,并且身手不错,又受过专业的训练,这就代表其肯定来自于某个组织,只有一个严谨且庞大的组织才会培养出这样的人才,是的,吕青候认同他是个人才。
接着吕青候就让副脑专门集中于其身份信息的获取。
“全是黑...怎么全是情绪,他这方面的记忆呢?”吕青候接下来接收到的记忆信息全是漆黑一片的,这些全是黑衣人的情绪,并没有过往的记忆。
根据吕青候的经验判断,这样的记忆信息出现的原因是强刺激,在强烈的刺激下使个人的记忆片段发生短路残缺,但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全黑的情况,最多也就一小片段被黑蒂覆盖。
而这种情况也不像是被人强行抹除了记忆,亦或者设下了封锁。
“难道说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抹除记忆的方式?”吕青候暗自想到。
诡异的不止这些,黑衣人被吕青候打散的精神居然开始重新组织起来,意图在精神层面上反击吕青候。
噗!
反击还未开始,黑衣人就中道崩殂了。
越止泽震断了他的心脉。
“前辈,他刚.....危险。”越止泽在吕青候的咄咄目光下小心地解释道。
“嗯。”吕青候没有多说,只是松开了按在黑衣人脑门上的手掌。
“走吧,我知道白独轻在哪里了。”吕青候抬头看着雨势渐大的夜空,幽幽说道。
“还请前辈带路。”越止泽脸上满是讶异,然后松开了抓住黑衣人的手。
“走吧,给他留个全乎的身子,好等下与白独轻聊聊天,嗯,你杀的吕青候转身向着小巷入口走去。”
越止泽脸上的讶异凝滞,然后摆出苦脸,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尸体提起,披到后背上。
吕青候走的快,三两步就跟飞一样就落到了巷道口处。
越止泽看着前头越来越往谪仙靠拢的吕青候,脸上的苦色更浓了。
“前辈,等等我。”越止泽无奈,高呼一声。
越止泽透过朦朦胧胧的雾霭,似是看到了吕青候转了头,然后又转了身,最后人不见了。
唔!
紧接着,越止泽就感觉自己的咽喉被一只手爪捏住,一股窒息感从他的肺脏蔓延到心脏,最后沿着血液将这种感觉送到他的大脑,不过这种感觉传递更快的还是肺脏直达脑子的神经。
呃,越止泽被压迫得暴突出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雾霭。
这时凑着这么近,他将雾霭中的脸看得清清楚楚。满是淡漠,似乎随时捏死他,这人都不会有任何的意动,就好像屠户看着待宰的猪羊。
“不要装了,不辛苦吗?”雾霭中传来淡漠清淡的声音。
声音在越止泽的耳边萦绕一圈,再在整条小巷回转一圈。
而后就见被吕青候的手爪抓住了咽喉的越止泽满脸恐怖的表情,他的脸色也变得淡漠,接着就见其好似蝉脱壳般挣扎起来。
吕青候就看着,没有丝毫的阻拦他的意思,当然,他的精神不断的在扫面他,收集他此时的身体数据。
咔咔咔......
吕青候此时能够感觉到,越止泽的湿漉漉的皮肤在变得坚硬,而这层皮肤变成了一层薄膜,透过这层薄膜,能够看到内里的另一个越止泽正在抽动。
刺啦!
越止泽后背的衣服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的挤压,直接碎裂,成了八瓣。
呼!吧嗒!
一道苍白的身影如风-般从这层坚硬的皮囊下飞出,然后光溜溜的脚踩到了湿漉泥泞的巷道上。
吕青候打量着眼前这个从手上的躯壳上钻出的人。
脸依旧是越止泽的脸,但是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已经完全不一样,越止泽原本的气息还停留在吕青候手中的这个空空的躯壳中。
这具躯壳此时已经没有了原本的重量,一层皮囊空空荡荡,雨水正在通过裂缝往其中注入。
“把衣服给我。”面无表情的越止泽向吕青候伸出了手。
他从躯壳中钻出,整个人宛如新生了一般,光溜溜的身体的皮肤光洁如润玉,在这深暗的夜色下都散着一层光华,那双原本满是灰霾的双眸也好似被清水清理过了-般,清清丽丽的。
吕青候打量过他,然后直接将手中的躯壳甩了过去。
越止泽接过后,也不含糊,三两下就将衣服扒下,很是熟练,而后又快速的将后背裂了的衣服穿上身。
穿好衣服后,他对着身前渐渐被雨水灌注的躯壳当空一劈。
噗噜噜!
一团绿油油的火自皮囊表面燃起,然后将整具皮囊烧烬。
熊能而起的火势完全没有被豆大的雨水打灭,反而愈烧愈旺。
夜雨着急,火也着急。
吕青候也没有去拦,反正这张躯壳皮囊的数据信息都已经被记录下来了,现在也在分析整理中,总之它很神奇。
“就这么烧了?”不过吕青候还是微笑着提了一嘴。
“烧了,省心。”越止泽扯了扯面皮,露出僵硬的笑容。
他似乎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新身体。
“不嘎巴嘎巴吃了?”吕青候说道。
越止泽的笑容完全僵住。
“闲话不多说了,你究竟是谁?你与白独轻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吕青候脸上的微笑瞬间隐没,然后严肃地问道。
“我是越止泽,与白独轻无有关联,我知道他们现在在哪。”越止泽公式化地给了吕青候的三个问题三个答案。
“带路吧。”吕青候点点头。
“呵呵。”越止泽冷冷一笑。
他这冷笑用的却是挺顺畅,比之前硬扯出的笑容还要灵动,.注入了灵魂,不再干巴巴。
“相信你的金蝉脱壳应该没有将刚才的记忆扔在这堆火里了吧。”吕青候指了指面前快要燃尽的绿色小火堆,然后再指了指黑衣人浸在泥泞水洼中的尸身。
“是,又如何?”越止泽抖了抖身子,然后一层热浪从他的身上散发开,将其周围的雨水瞬间蒸腾成水雾,水雾好似有风在鼓动,快速的延伸了整条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