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是你一个武当人的江湖,而是江湖人的江湖,我这个泥潭里打滚的人也是江湖人,也站了千万分之一,咱们的斤两一样重,上了秤,你这小身板还比不上咱。
咚!
越止泽的拳头终是摔打上了褚玉秀的气海,没有人来拦。
这与越止泽的想法还有些不一样,原本还以为会有人来拦一下,就比如说自己那个师傅,还有那位传音的总捕头。
不过下一刻,越止泽也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拦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捶破褚玉秀的气海,只是散了她凝聚来的生气。
生气蓄积不上,她那散而不失的剑气就全然消失了。
她的剑气终不是力大巧劲压着空气生出的,而是用气海生气催发的,所以消失也属正常。
褚玉秀一口老血吐出,洒在了越止泽的黑黄手臂上,他原本的袖袍已经被褚玉秀的剑气切得零碎,洒落一地。
生气被三,五脏六腑俱伤,褚玉秀脸上的涨红已经褪去,只剩下了苍白,如白纸一样的白。
越止泽现在凑的近,所以看得清她脸上的一切。
她的表情很狰狞,她的手指依旧比着剑诀,她丹田的内力正要在凝成一团。
“小娃娃还不撒手,当真以为我不会给你喂屎吗?”越止泽嘿然一笑。
褚玉秀没有回话,只是睁开熊猫眼,死死地看着他,就仿佛是在说你现在这样就是在给我喂屎。
“来,我送你下去,以后可别这么目中无人了,武当并不无敌,天下并不是无人。”越止泽说了一句自以为很有哲理的话,然后一拳轻飘飘得印到褚玉秀的胸口上。
褚玉秀浑身刚刚凝起的内力轰然一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后褚玉秀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出,跌落下擂台,在半空中,她还喷了一口血,血混扬尘,然后再淋自己个灰头土脸,一身的斑斑驳驳。
“小姑娘还挺得劲。”越止泽揉了揉手,双眼迷蒙,嘴角噙笑,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胜者一分,这场闹剧也消停了,楚阳将越止泽赶下了擂台,刚刚在擂台上打得风风火火的越止泽立马就跟落水狗一样夹着尾巴下了台,也不敢多哼哼几声。
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改变众人看他的目光,那都是像入海的蛟龙一般的眼神。
若是姚文正被这种目光看去,绝对是昂首挺胸,然后上台大喊一声我要打十个,而越止泽不然,他反而心底叫苦不迭。
“咱们就是根贱骨头,破烂命,可受不起这些精神的目光,快撤,快撤。”越止泽心向场外,想着立即挤开人群,向着会场外去。
但是就在他即将要跨出门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一道传音,只不过这道传音不是那位总捕头,而是他家老爷子的传音。
“苦也,苦也。”越止泽一脸的苦涩,然后扭转即将要跨出会场的腿脚,转而向着英雄楼而去。
越止泽的苦吕青候没在意,反正与他没有半点关联,吕青候在这场观战中反而心里美,毕竟收获了两颗不错的种子。
也许是命运使然,吕青候的运道似乎在这场比武中大增,先是姚文正被打到他面前,而后就是这褚玉秀,也被捶到他的面前,这其中他可没有做任何的猫腻,全都是运气。
既然是天予之,吕青候没有不接受的道理,所以他再下一城,又种下一颗魔种,也不知道到时会收获心里美,还是大韭菜。
这两个家伙可都是武道路上的良才美玉,而且背后有靠山,这样精气神被壮大的速度也就更快。
另外境界也不是越止泽石三问这般即将跨入先天的高手,他们的境界刚刚好,既感觉不到自身的异样,也无法将魔种消化,只能被同流台污,同流合污后他们的长辈也很难看穿,所以吕青候不客气的吃下了。
连吃两子的吕青候没有撤离,等着下一波大餐。
只是就在他等候之时,耳边就响起了一声问候。
“大兄弟,要不要上来坐坐喝喝茶聊聊天看看姑娘?"
声音醇厚,但明显也是传音入密的套路。
吕青候知晓这是从英雄楼上传来的,他早就知道英雄楼上有三个大傻子在做伸头乌龟了,只是别人不理会自己,自己也懒得理会他们。
不过,现在还是找上门来了,只怪他如同黑夜中的荒野火堆,只要有眼睛的都能够看到。
既然已经被注意到了,吕青候也不好再做这样的种魔之事了。摇摇荡荡几下就起身,往英雄楼走去。
中途有个年轻的捕快前来引路。
慢悠悠地上了七楼,中途过六楼时还见到了不少穿着各式各样的人士在激烈交锋,从口齿到拳脚上的交锋,不过没有人敢用上真力气,毕竟上一回英雄楼就被打爆了一会,不少人被殃及到了。
上了七楼就见到了四个人。
一个面瘫,一个无须白发老头,一个苍发长须老头,一个越止泽。
这四个家伙有两个笑吟吟,一个没脸色,一个软踏踏。
“幸会幸会,各位安好啊。”吕青候率先嬉皮笑脸地打起招呼。
“幸会幸会,吕兄弟吃饭没?”面瘫跟着就打了招呼。
其他人听了都是大翻白眼。
“没呢,没呢,要不要一起啊。”吕青候接茬道。
“走走走,楼下摆一一桌,那群嘴碎的家伙叨叨逼个不停,烦死了,还不如吃饭,更不如打一架,直接去底下擂台打一架分地盘多好。
“非要学那些酸儒文官的嘴上功夫。”面瘫西子最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同心知己一般招呼起来。
他走到吕青候身边,揽住吕青候的肩膀说道:“老兄,咱们两长得英俊潇洒的先走,他们任丑得跟猪一样,就跟在我们后面。
“你个死人脸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看我不抽死你。”无须老人蹬蹬步赶上来,一巴掌就盖在西子最的肩头上,将他与吕青候都扭转到面朝着他。
“莫生气,莫生气,这老哥在埋汰猪呢。”吕青候笑着劝架。
“这还差么?!好小子,你这家伙也是和死人脸一样的乌鸦。”“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西子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