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是荣王与他爹的关系却是不差,而且民间有这么一句谚语: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这些话到荣王身上却是有些不大合适。
荣王就是他那一辈中最小的了,所以他就是皇家中的幺儿,而他是只得皇帝喜爱的,并且还有直接跳过皇长子以及诸多兄长,直接将皇位传给罗乾宇,可惜众大臣不许,直接以大虞倡导的孝字压到头顶上。
最后只能以荣王南下享六年富贵后,再就反回京,皇长子在众多大臣的拥戴下登上九五之尊之位。
荣王也是在那时知晓,生活不止玩乐,还要“做人”。
而且还知道了最是无情帝王家,于是就有了他在南直隶的多年经营。
而今日这太上皇驾崩的消息直接就让这位年轻的先天宗师没了骨头。
可见其有多么爱戴自己的父皇。
吕青候没有多做打扰,只送上了节哀二字。
可怜孩子,没娘又没爹。
而在四月初四那日,荣王直接找上门来。他身上的伤心难过并没有缓解分亳,不过在伤心之外还多了几分杀气腾腾。
吕青候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想要杀皇帝。
果不出吕青候所料,荣王在躬身拱手过后便没有起身.而是咬牙切齿地恳切道:“吕先生,我愿意将这些年积攒的金银财高赠送与您。”
“不够。”吕青候冷淡地回应。
的确不够,一个皇帝的命怎么能是一位藩王六年的积蓄可比的。
“吕先生,我曾得有一古籍孤本,孤本上有记一事,天大的事。”荣王说话点到即止,看来他父皇驾崩对他的打击并没有完全降低了他的智慧。
“是何珍善本?”吕青候本来就有兴致,现在兴致更高了。
“鬼丁书。”荣王一字一顿地说道。
“满大街都是。”吕青候的兴致扩下了几分。
鬼丁书出自三千年前的一个统天下的国家第一大功臣之手,这位功臣自号伯鸟,当时还是分封制,这位第一功臣分得了鬼丁这块土地。于是就有了鬼丁这个称呼。
至于鬼丁是何处,它就是吕青候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
鬼丁的书在南直隶是自诩文化人人手必备的一本书,上面写了不少东西,有兵事,有且酒且歌的豪迈事,有儿女情长的小事,还有家长里短的柴米
油盐酱醋茶总之是包罗万象,每个人读了都像是在读自己的人生一样。
很难想象鬼丁是怎么在这样的生活中活下来的。
“我这本鬼丁书上写了寻常所见的鬼丁书中的未写过的内容。”荣王极其认真地说道。
“什么内容。”可别是闺房趣闻。
“上古仙神之去向。”荣王说道。
“有点意思,拿来我看看。”吕青候来了兴致,点了点头,示意荣王将鬼丁书拿出。
荣王也没有多提要求,快速冲衣兜中掏出一本有些稀烂的古书。
吕青候抬手对它虚虚一握,这本古书就从荣王手中脱离,飞扑到吕青候的手中。
吕青候拿过古书,轻柔的揭开书页。
“吕先生,在第一百六十一页。”荣王提醒道。
吕青候依言快速而准确地翻到第一百六十一页,这书吕青候早看过,其中内容吕青候早就记下来了,不管是副脑还是主脑。
翻到一百六十一页后,吕青候仔细打量起上面有些糊的油墨。
油墨虽然有些糊,但是字迹依旧清晰。
这页上讲述了仙神们进行了所谓的飞升,了结尘世因果,无欲又无求后,便羽化飞仙,成为真正神仙。
至于飞升后的世界,那就只能由飞升的人来写了,鬼丁只是详细地写了一位友人的飞升过程。
按照其中描述,飞升的境界必须在混洞天仙的境界,否则仅是拥有福地的地仙是不可能渡过天地给予的劫难,最后只会落得个反哺天地的下场。
吕青候又学了两个新词,混洞与福地。
福地还好理解,就是神仙居所,有些类似于神祗的神国,传奇大魔法师的半位面。
而混洞就不好理解了,但是这一页鬼丁书上也不见有讲解。
“不够。”吕青候将书-合,放到一旁的茶桌上,顺势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我只希望吕先生能保持中立。”荣王拱手一拜。
“可以。”吕青候一点头。
保持中立这事他还是做得到的。
“多谢吕先生。”荣王喜极,看来他真不是来邀请助拳的,只是想让吕青候不要干扰到他的复仇。
就在荣王欲要离开时,老管家走了进来,并汇报道:“老爷,门外有自称是大江盟信使的人求见。”
按照以前,老管家还会补一句:要帮您赶走他吗?
老管家这是被这些日子的拜访人员的嘘寒问暖感动到了,市面也见多了,所以有些麻木了,这大江盟若是来个副盟主,他绝对是火急火燎的跑进吕青候的交流中。
“让他进来。”吕青候挥挥手。
“是。”老管家应诺,然后就跑出去接人。
“吕先生有贵客,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本来就要离开,现在正好借个借口。
“不急,说不定他也是要找你的。”吕青候抬手示意荣王做到左手边的位子上。
“好。”荣王犹豫一小会后便说道。
很快,老管家就领者大江盟信息进到大厅。
“见过吕青候先生。”这位信使极力的压缩自己的骄傲,让自己有颗平常心。
毕竟面前这位的武功境界在传闻中已经达到了照神地仙境,比他们盟主还强,他又怎会有信心不给人家好脸色呢。
而且经情报验证,这位心狠手辣,即使是他们盟主来,只要不客气,肯定就会被怼。
“大江盟有什么消息?”吕青候问道。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
“我们盟主将与四月十八月满之夜,于东海大河入海口之畔与溪南剑神一战,想请您能观战,做见证之人。”信使虽然长得油头粉面,但是说话语气却是中正和平。
“有请柬吗?”吕青候幽幽说道。
“有,有。”信使连连说道,并从自己的衣兜中轰掏出一份墨色烫金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