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到她动身的声音,缓缓的转过头来,火光将他白皙的脸颊照的十分动人。
“起来了。”他淡淡出口。
白婉点头,抿唇不语。
少年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已经包扎好的手腕,血迹透着布料还是微微渗透出来。
“我倒是好奇,你浑身没有任何的伤痕与打仗的污渍,为什么偏偏这手腕处有一处不小的伤口。”
白婉抬头,杏眸中有些湿润,但眼神却是如此的认真:“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
“梁国军师,席蔚然。”席蔚然微动嘴角。
白婉听后,眸子黯淡下来。
他竟然是梁国人,还是个军师,看来他们是敌军。
“我叫白婉。”白婉抬眸:“我可以告诉你,我方才在雪地里险些冻僵,为了保持清醒,我便拿匕首自残伤了自己。”
“倒是个坚韧的丫头。”席蔚然的眼中划过了一丝赞赏,他眸子一转:“我想,你是姬国人吧!”
白婉听后,心中顿时一颤,有些防备的开口:“你怎么会知道?”
“方才我在说我是梁国人的时候,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席蔚然爽快的回到。
“那......你会杀我吗?”白婉怯生生的问道。
“我从不是个闲暇之人。”席蔚然摇摇头:“我既是救了你,便不会再伤害你。”
白婉听后,瞬时缓了口气,她缓缓的凑上去,又问:“那,你会送我回家吗?”
席蔚然看着她稚嫩而清澈的眼神,一时哑然失笑:“你忘了,我是梁国人,贸然进入姬国境地,怕是要瞬间万箭穿心了,我虽是不才,但也是惜命的。”
瞬间,白婉的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这么说,她还是不能回家了。
席蔚然看着她副模样,又道:“我虽然不能将你送回姬国,可我知道,此处离你方军营不远,我可以暗中将你护送过去。”
“真的。”白婉瞬时睁大了双眼,神情奕奕:“公子,你真好。你是除了阿爹和哥哥,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本是如此奉承的话,可在她的口中却是真诚无比。
席蔚然轻咳一下,转移了话题:“此时已经入夜了,我们今夜也只能在这山洞之内度过了。等到明日清晨,我便将你送回去。”
白婉狠狠的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是星辰一般耀眼。
清晨,譬如霜露,又在寒意之中添了份光明。昨夜的大雪已经停止了,就好像从来没有降落过一般。而梅山岭外面的尸体也已经被大雪所覆盖,今晨梦醒,竟连昨夜杀戮的一丝痕迹也无。
白婉在睡意中转醒,她揉了揉眼睛,发觉身上还盖着昨日那个人给她的白袍。
“还冷吗?”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个时候,白婉回头,发觉,此时的席蔚然已经早早的起来了,正在离她不远处的石凳上坐着。
“好些了。”她微微拉紧身上的白袍,试图在它上面寻到一丝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