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裳初并没有直接将手伸过去,只是淡淡又执着的看着眼前的新郎,微启薄唇:“冷子阑,我将手伸过去,我们就算是成婚了,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冷子阑揉揉她的头,笑着道:“只有拜堂,洞房之后,我们才算是夫妻呢!”
晚裳初脸上的笑意微微带些苦涩之意:“在这世间,冷子阑,你算是我最佩服的人。”
把谎言说道极致,做到极致的人,也只有他一人了。
冷子阑总是感觉今日的晚裳初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他还未等思虑结束,晚裳初便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无距离的牵着她的手,冷子阑心中一颤,原来她的手与普通的女孩格外的不同,她的手中满是因常年握刀执剑所留下来的糨子甚至伤痕。
这种无来由的怜惜之情在冷子阑的心中沉淀下去,还好,今日过后,她便会脱离杀手的这个身份,成为了自由的人,她会拥有自己的人生,不再会任人摆布。
鲜红的地毯在通往拜堂的路上,是那么的近在咫尺,又是那么的远在天边。
随着两旁众人的鼓掌声之中,踩着松软的地毯,晚裳初握紧冷子阑的双手,她望着前方,恍若隔世的感觉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在距离目的地那一瞬之处,晚裳初透过折扇,看到了音晓诡异的笑脸,然后胸口一痛,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握紧冷子阑的手也没有了知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了地上。
“裳初,你怎么了?”冷子阑瞪大了双眼,紧紧的扶住摇摇欲坠的晚裳初,眼中尽是惊诧与悲恸。
“快来人啊!有刺客!”向沪在一旁大喊道,瞬间,刚才还满目期待的众人立即谨慎起来,乱成了一团,有寻找刺客的,也有躲避刺客的,现场立即乱成了一锅粥。
晚裳初的意识一点点的模糊,她拼着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摸着冷子阑的脸,声音是那般的悲怆,但嘴角却透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冷子阑,你还是骗了我。”
这一句话,让冷子阑的脑子轰然一下,他颤抖的扶着晚裳初,缓慢的道:“一切的一切,你都知道吗?”
晚裳初静静的看着他几秒钟的时间,没有说一句话,随后,便再没了知觉。
她其实已经不想告诉他,其实在一个月之前,他与钧枫的谈话,她其实就躲在后面,他们对话的内容,她一个字不剩的听到了耳朵之中。
而她其实也是在赌一把,赌在这一个月的岁月之中,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可是如今,她还是赌输了,一切的一切,已经有了定局。
而她此生,输得彻底的便是,她爱上了冷子阑,不求安稳,无谓所有,没有任何原因的爱上了他。
一旁的音晓在看到晚裳初倒下的那一刻之间,心中本该有的兴奋感却是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她握住手中还没发射出去的箭,那颗心,还是一样的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