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方才说,这才是个开端,是什么意思?”玖兮回忆起了白婉刚才所说的话,她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白婉淡淡道:“姑娘记得不错,这确实是个开端。”
“那是我人生之中最伤情的时候,我当时一直是以为席蔚然对我绝情至极,所以才会装作不认识我。”
“难道不是吗?”玖兮好似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整个眼睛之中都充满着朦胧与不解。
“不是,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了。”白婉无奈的摇摇头:“一周之后,我无意间又碰到他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对我视若无睹,仿佛再一次将我忘得干净。我惊诧不已,便连着几周都故意与他碰面,发现了一个惊愕无比的事情。”
“什么事情?”
白婉又道:“原来席蔚然得了一种怪病,他这周与我相识,下周一就会将我完全忘记,仿佛记忆之中从未有过我的身影。好像这种怪病就是为我量身订做的,我实在不解,但也因此心中暗自庆幸,至少,他没有真的对我薄情。”
“这世间的病大多都各形各异,但席世子身上的这种别说我见所未见,甚至闻所未闻。”玖兮显然也惊诧不已。
到底是什么一种病,可以以周为一阶段来忘记一个人呢?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种什么术法?
白婉并没有看出来玖兮的疑惑,继续道:“后来我想通了,即使他会一直将我忘记,我也要守在他的身边,因为这就是我不远千里,放弃一切也要来到梁国的原因。”
她顿了顿,又道:“所以,我以侍女的身份再一次混进了侯府,只是为了伴在他的身边。”
“真是个痴傻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玖兮深深地谈了一口气:“那你此行来找我,是为什么?”
“还请兮姑娘耐心听我说完。”白婉继续说下去。
白婉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成为了席蔚然的贴身侍女。
曾经两只不沾阳春水的郡主如今已经把自己低到了尘埃之中。
如今她和一个叫做晴儿的侍女一起共事。
清晨转醒,席蔚然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声音之中略显沙哑:“晴儿,把我那件白色长袍拿过来。”
“世子,你说的是这件长袍吗?”白婉手中拿着长袍,微微有些颤抖,对于这件长袍,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甚至对其上面的气息都熟悉至极。
席蔚然听到声音有异,连忙抬头,生意之中带些疑惑:“姑娘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白婉低头回答:“奴婢白婉,是新来伺候世子的,还望世子不要嫌弃奴婢愚笨便好。”
白婉心中忍不住自嘲,她曾经又何时想过,有一天,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相处。
席蔚然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眼前这个侍女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又道不出原因:“既然你是新来的,那往后便要多多和晴儿学习规矩,我这里,从来不养闲人。”
“是。”白婉低头应道。
席蔚然抬眸,声音冷淡:“你且过来,为我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