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门,没人应声,江西文推门而入,谭鱼头这老子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江西文走了过去:“谭老师,老谭,谭鱼头……”连喊几声,仍旧没有反应。
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家伙猛地弹了起来,眼镜片下的目光扫向江西文,一看之下,立即抓住他的手道:“西文,正想找你呢,还有更新没?”
江西文吓了一跳,看向谭鱼头桌面摆着的一叠厚厚的打印纸,情不自禁地“靠”了一声,这家伙竟然也在看自己的《飘渺传》。
“老谭,不是吧,你……”
谭鱼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嘿嘿干笑了两声,摇头晃脑道:“西文,这飘渺传虽是通俗读物,但想象力却是博大精深,让人读后爱不释手,你年纪,实在是高才啊。”
“老谭,这些话就不必了,你想看更新嘛,很简单,我每天都会写,不过有个事让你帮忙。”江西文把避免班上同学看而耽误学习的方法了出来。
“这……”谭鱼头似有迟疑,“你叫我如何开的了口,这不是支持他们看这样的么,要是被校长知道,还了得。”
“这事还只有你能办了,老谭,我知道你也是高才,有法子的。”江西文完,也不等谭鱼头回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谭鱼头扶了扶镜片,看着跑远的江西文,叹道:“学生如此,福也祸也?”
江西文知道谭鱼头一定会帮他,从上回两次折服这老子之后,他就清楚了老谭的性子,一个时尚又守旧,能理解学生心思的“怪”老师。
回家的路上,天色已黑,穿过必经的一条巷子的时候,看见前方路中间,站着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窈窕女子,于女子面对面站着的一个瘦的带着眼镜的男人,借着月光,江西文瞧见那男子年纪一脸的菜色,正叽叽咕咕的着日文。
江西文听得清楚,那女子似乎又着急又怕,声音带着颤抖,正反复用英语指责那瘦的男人是个流氓。可那瘦男显然对英语听不明白,满口日文,似乎是在问路。
江西文在ssun的时候曾经和日资企业合作过多次,自己又比较喜爱日本动漫,也学了不少日语。他日文交流虽然比他的本就不好的英语口语还要差上很多,但是比普通人还是要好一些,至少能通过猜测进行最简单的对话。
“喂,你子干嘛?”一个影子忽然从江西文身后飞奔到了过去,一把揪住了日本青年的衣领,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调戏妇女?呃……,是女学生!”
接着扭头对身边的窈窕女子放缓了声音道:“子晴,你没事儿吧。”
“太好了,李宣,遇见你就好了。”女子大喜过望,随即道:“他好像是日本人,先问清楚,看样子不象要耍流氓,但总拦着不让我走。”
“妈的,日本到我们中国的地盘来嚣张,找死!”李宣听是日本人,子晴后面的话便都抛在了脑后,举起拳头就要动手。
那日本青年似乎被李宣激怒了,叽里咕噜地又了一堆。江西文听得真切,那人好像在:“我十分热爱中国文化,来中国旅游,怎么你们中国人都这么不讲理。”
“喂,住手,你们两人听不懂日语就不要冤枉人家,日本是可恶,不过这家伙似乎还是个好人。”江西文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放声道。
李宣放下手中的拳头,回过头来,那位被称为子晴的女子也转头瞧向江西文。江西文一看李宣,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愣的是这个家伙正是张松的那位司机,笑的是李宣还真戴上了墨镜,只不过太不和时宜,明月当空,也不知他是挡风还是遮月。
李宣瞧见江西文,也是一愣,认出是张雅的同学,正要话,却被江西文突然的笑声给弄得莫名其妙,抓住日本青年衣襟的手也渐渐松了。
子晴也在奇怪江西文为什么大笑,她看了看李宣,觉得有些不对,刚才她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现在心情一放松,旋即明白过来,想笑又怕抹了李宣的面子,只好硬忍着,清纯的脸憋得通红,幸好天色很黑,其他两人的注意又都在江西文身上,也便没有人看到。
直到江西文不再笑了,李宣才反应过来,他赶忙一把拿掉眼镜,怒道:“好你个子,这不是你的么,戴墨镜可以……”话到一半,才觉子晴也在偷笑,赶紧住口,他可不想在女孩子面前丢脸。
子晴见李宣有些尴尬,忙道:“李宣,你们认识吗?他还是个孩子,别动粗哦~~”
日本青年见这几个中国人似有争吵,想乘机跑掉,李宣正愁没处泄,反手一把再次揪住了对方,道:“日本,想跑吗?”
“喂,放开他!”江西文大声道:“你是猪脑子啊,你打了他,你就要变成跨国流氓了。”接着上前一步,用蹩脚的日文朝日本青年打了个招呼。
日本青年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赶忙解释道:“我来自日本大阪,以漫画为生,我很喜欢中国风的东西,所以来中国寻找灵感。我在这里迷路了,想问一下阳江宾馆在哪个方向。”
他的话,江西文猜出了个大概,阳江宾馆离这里比较远,只好道:“出了这条巷子,找个出租车……”想了一会,又怕日本人跟司机无法交流,干脆道:“你等等,我带你去。”
江西文中学的时候就蛮喜欢日本动漫,听这个日本青年是画漫画的,爱屋及乌,对他的好感加了几分,看他模样,书生气十足,于是就决定多花些时间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