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郎子也落回到西门雪旁边,道:“没事吧!”
西门雪冷声道:“我能有什么事,你这么能,把她收拾了!”他说的她,是指,那位带领五毒降兵的盖宣娇。
这西门雪,就是脾气不好,不然,他的实力,外貌条件,交些朋友,未必不可。
他方才,大战石敢当,虽然成功的冰封住石敢当,但他不觉得这是胜利,而是一种无奈。
之后,他更是没有收拾掉盖宣娇,也没有打下罗鸣,连连吃亏,心情大是不好,哪怕是黄郎子对他出手相助,他也没有多少好脸子给他看。
好在黄郎子早早就知道这家伙是属狗脸子的,也不以为意,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看上了那个婆娘,的确,真不错,长得那个好,也无怪我们西门大帅哥看上,好,兄弟我自然是成其之美的,看我把她收拾下来。”
这番的打趣,其实也没什么。
西门雪仅仅只是翻个白眼,根本没加理会。
他早早经历过这种事,知道,凡是这样的事情,一接口,一接话,反而是更加的说不清。
他是听之任之,但盖宣娇可是不答应,她也听见了,当下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这叫一个气,不过,她眼珠一转,就回过味来,冷笑一声道:“哼,想要对付老娘,罢了,老娘本不想和你们计较,只是你们如此放肆,也无怪老娘要给你们一个教训,须知,女人得罪不得!”说完,扬手,从她的腰身,飞出一截金黄的草绳。
不要小看这条小小的草绳,这是一条降绳。
那要说了,降绳,这定是降器,没错,是降器。那降器,得是用毛发来制造的吧。也没错。可是,如果制作了降器,这原本的毛发,就不会再长出来了,对吧!也没错。那么……盖宣娇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怎么说?
那个嘛……
如果是聪明人,就不会问这种笨问题。
你总该知道,人身上,还有其它的什么毛的,比如说这个那个的,呵呵哈哈……大家明白人,没必要说那么通透的,这样就不雅了。
但见这条降绳,被丢出,立刻飞舞,一下子,就卷住一物。
那是什么?
黄郎子,西门雪,随意的望了一眼,黄郎子犹可还好,但西门雪眼睛一定,就立刻知道不妙,道:“不好,快快拦住……”但他本来,和黄郎子关系就不是那么好,就算真好,也没到搞基的那个地步,更没有什么生死之交,刎颈之交的,没有联手的默契在里面,所以,一时间,黄郎子没有反应过来,待到他回过神来,以他的聪明才智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再出手,已经迟了,说时迟,那时快,只看这条降绳,已经卷住封住石敢当的那块大冰,往盖宣娇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雪和黄郎子都吃惊,搞不清,盖宣娇这是要干什么。人被冻住,如果乱来,冰碎,这里面的人,也未必会好,可能会和冰一块儿的碎掉啊。理论上,盖宣娇这该是在救人,但是,她怎么救?听说,这苗区里,男女有别,白苗,和黑苗,可是一直别著苗头呢。错非一直以来苗王压制,这两苗,根本就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原来,白苗人,是信奉女权主意的,在族中,女子权位最大,女为上。连晚上办那个事的时候,也是女子骑在上面,和骑大马似的。
反之,黑苗人却是男子为尊,族中有句老话,老苗人打老婆从来不挑日子,想打就打,高兴了拿棒子打,不高兴了,拿拳头打,拿脚踹,怎么高兴,怎么快活,怎么来。把女人就当成了牛马驴子一样就是了。
如此两种信念,在一起,那还了得?
不过,两族,也因此杀戮太重,以至于两族这边都受不了,错非如此,哪里会有所谓的苗王呢。出这个苗王,为的就是调和两族,不要再陷入这样的私斗仇杀了。
原本苗族势力强大,最强时,拥有一国,什么陈国,阮国,都是灰孙子辈的。
但是现在看看怎么样。
苗人,已经国不成国,成了一个所谓的,苗区,经济落后,人口稀少。
而陈国,阮国,却还是那么的强大,平分了南疆的世俗力量。
那么……这是……怎么一说?
怀疑,不信任。
就在很多人,都以为盖宣娇会对石敢当下黑手的时候……盖宣娇……真的下手了。
她低喝一声,催动了身下的那头巨大的红色巨蝎。
巨蝎扬起自己的巨钳,狠狠一个突击,巨钳往前突刺出去。虽然不是尖锥的钳,但打出去,也相当一只重锤,打什么碎什么,若是撞到一个人的话,定会把那个人撞出十八米开外去。不要小看一头比马还大的巨大蝎子的突击力量,和它巨钳的力量。
只听狠响。
果然,是要杀石敢当吗?
但是错了。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石敢当从冰封中,杀出来了。
西门雪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估错了。他错估了石敢当的力量,以为石敢当必会被冻住,但其实没有,他只是一时间,没有足够的力量,挣脱出来罢了。而且他也会隐藏自己的实力。他,还有一击之力。倒是盖宣娇看出来,一下子将这个老匹夫给救了出来。
石敢当甫一出来,就发吼狂叫,他气呀,没想到自己一辈子……居然在这时,吃这么一个亏,最让他不服气的是,他感觉,他觉得,他认为,西门雪的实力,其实是不如自己的。但偏偏是不如自己的这个人,打败了自己。当然,也不算真正打败,可是他的确是颜面尽失的。这让他情何以堪之。更丢脸的是,把他放出来的,是盖宣娇这个娘们。
石敢当从来不喜欢盖宣娇,你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娘们,一天到晚装一二十岁的小丫头,装什么嫩啊,显自己年青吗?有的时候格外的可恶,居然装弱者。不露自己的实力。
现在,他偏偏被这么一个他讨厌,觉得装逼的一个女人救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他若不大吼大叫的发泄,只怕先就气得炸开来了。
盖宣娇手捂耳朵,但石敢当真气发声,何其恐怖。
哪里是她手捂耳朵就可以捂住不听的。
盖宣娇怒道:“你叫什么啊,是不是怕了,不敢再战了?”
石敢当道:“住口,莫要以为是你救了老夫,以老夫的功力,只要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出来,只是老夫为了保持战力,不想消耗太多的真气,浪费太多的功力。所以不要指望老夫回报。下面,你可以回去了,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盖宣娇冷哼一声,一点也不意外的道:“我就知道好人做不得,罢了,本就是意料中事,兄弟们,我们退!”的确是要退,这些五毒部队,都是种子啊,每死一个,盖宣娇心里都在滴血。是的,时间,太短了。这支理想中的正规部队,只达到了意想中的两成多点。换而言之,苗王想要打造的五毒部队,是正确的,但什么样的军队,部队,要建设,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来慢慢的训练。
比如说当今中土几支著名的王牌军队,楚国的黑背部队,梁国的鬼面骑,越国的剑师,都是经过血与火,和岁月时间洗礼,始可成就的。哪里可能,这边成立,那边就拥有战斗力的。如果是真正那支,理想中的部队,仅五毒部队,就足可以横扫这群僵尸。只不过是僵尸而已。何至于这么吃力,这么累。
现在这样,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
好在……石敢当又撑起来了,长久的相处,两人虽然是彼此看不顺眼,但相知也有一二十年了。这么长久的时间,盖宣娇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这个老头说行,那就一定行。
老匹夫,过去,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所以他这么说了,她立刻就指挥部队后退,撤退。走人。
不能把宝贵的精锐部队,未来的正规军队部种子,白白的撒在这里。
这是守城之战,不是出城迎战。出城,实是不得以而为之的。
西门雪看著意气又风发的石敢当,心中不服。想想也是,他明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这个老家伙收拾下去,现在给我玩原地满状态复活,开什么玩笑。
他绝对不信,这老匹夫一点事也没有,他就是正常的。他还有战斗力。
是的……
石敢当捏著拳头,道:“我余下的力量,还可以再打一记百步神拳吧……但如果打出来,我也会真正的失去力量,呵呵,真不好意思,这场战斗,老夫我还不想这么快的下去,所以,让你们失望了……来吧,我的刀!”
老头……拔刀了。
盖宣娇带领部队退下去,听了这话,猛的回头,道:“老头子,你想清楚点!”
石敢当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不出那把刀,自己在这里,真的是要完了。他可不想这样可耻的战死,临死,也要把最后的底牌给拿出来,让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这样,哪怕死了也不冤,而且,拿出那把刀,自己哪里会有死的可能。至少,这一次,是不可能死掉的。
“你放心,老夫心里有数。”石敢当挥手,让盖宣娇退下去。他,真的把刀拔出。
这把刀,藏在他贴身肉上,后腰处,一直没有拿出来。是的,他有刀。
苗区的人,最拿手的,是两样,一是蛊,一是刀,其中,白苗人对蛊术,精熟一点,而黑苗人,则是精于刀。两族归一,黑苗白苗,都是苗人。这蛊术和刀术,也合并了,两族都可以修而习之。但是,说到刀术,或说到蛊术,最精的,还是这两族。
换而言之,一直空手迎战的石敢当,是真的没有把自己的真正实力拿出来,他没用刀。
那么,他为什么不用呢?没法子呀……他的刀,特殊了点。
刀拔出来,亮了出来,真是不起眼,这只是一把,看上去,和外头饭菜馆里的厨刀,是一样的。大约尺许长,通体黑黝黝,似乎是要发锈,但你细而观之,就会发现,刀体白的森白,黑的黝黑,一点锈渍也没有。前头重,后头轻,可以斩鸡剁骨,也可以片肉切菜,是一把刀在手,红白事都能的好刀。但,这是战场,石敢当的刀,真的是一把厨刀吗?显然不是的。只是,这把刀,是这样打出来的。
刀一离手,就发出丝丝声,是的,在刀柄,拖出了一条……细细的线。
原本该是银白的吧,现在,是黑色,不是真正的黑,是……红得发黑。
那红,是血。
线尾,被石敢当捏在手里,他眉头皱著,似是万分不愿,把这把刀亮出来。
这刀,拔出来后,就自己飞起来,微微的,保持一种均衡的速度转动。
瞬间,一声叹息,好似,一个人,在伸懒腰,随即,一把声音道:“哟,原来是对付不了的敌人啊,没关系,没关系……呵呵……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嘛,有什么事,交给我来办就好了……师父,哦!”
说话间,从这把黑刀上,浮出了一个半身人样的东西。是个灵体。
这个人,十分英俊,硬郎十足的帅气,他有一头秀丽笔直的长发,直接披垂下来,脸若刀削,在眉心处,还有一条深红的刀疤,不知是谁斩上去的,但说也奇怪,这刀疤,丝毫没有损到他的容貌,使他看来,多了一分男子汉的英锐之气。只是,这样的人,却是灵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