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库二楼。
刘毅夫和柳老爷子请教。
他听了柳老爷子的话，不由问：“真气重修，还有这许多的讲究，这里面有什么别情吗？”
柳老爷子道：“看来四少爷不知道啊，也对，四少爷没听说过，也是正常，一般的武林人，也大多没得听过，说到这个，就关系到，真气性质这回事了。”
刘毅夫当然是要请教再请教的了。
柳老爷子好为人师，自然不会错过这露脸的机会，当下就侃侃而谈。
原来，真气，是不一样的，在真气性质上，粗浅的真气，平平无奇，只是运劲，用力的方法，最最粗浅的，就是一样功能，增加力气，这其实就是一种性质，只是冲突不严重罢了。但是，你兼修一两门，不同属性的真气，这真气不怎么相冲，也就罢了，但，如果你兼修的多了，或者，你修的两门真气，火候到了一个十分了不得的时候，这时，真气的性质冲突，就会出来了。
很多武林人，他们走火入魔，就是如此。
一般的走火入魔，分成了，真气错走经脉，形成反冲内伤，真气性质太重，超过身体承受能力，或是真气太杂，在修高深功夫的时候，气劲乱走。如此这般。
比如说，有的人，真气走的是阳刚路线，他的真气，就会又强又够劲，暴发力十分的强硬，但缺点可能是后继乏力，长战不利，又或是对身体的滋养没有多大功效，反而会渐渐的，磨损自己的身体。除非真气达成大成，变得阴阳相济等等。
这也是，很多人，年青的时候，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到了老，却毛病丛生的缘故。
呵呵……武功，有的时候，也是会反噬的，不独降术。
老头说到最后，道：“是以，修炼内功，如果想要把这门功夫，走得高深，发挥出精纯强大的力量，更容易突破，更好进入先天，打通天地线，那么，就需要一门，精纯的内功，性质最好单一，就好比那些玄门修真的，他们择徒，往往要单一天灵根的道理一样。”
刘毅夫道：“那么前辈，你看看，我这门真气，如何？”
柳老爷子道：“以燕门的真气来说，是采，平淡是真之意，其真气，有风劲于其中，透劲，巧力，十分出色，但平淡无奇，没有特殊显眼的性质，此种内功，初时不见威力，但可以揉入剑术之中，增加剑术的灵动威力，而且，修到高深时，就可以发挥出微妙的奇效，但奈何，真气本身，却难以速进，得需要水磨功夫，我看四少爷，你如果修炼这门功夫，有二十年，可望小成，如有四十年苦功，便大成在望了！”
刘毅夫张目结舌。
他有想过自己内功修炼慢，也想过水磨功夫。但他实未想到，自己的内功修炼速度，会是这么慢。这不是他说的，而是柳老爷子说的，虽然他说的也未必准，但以这位老者的阅历，经验，他说的话，至少比刘毅夫自己感觉，要确定的多。而且，刘毅夫自己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两相印证，他知道，老爷子说的，该是真话。
看来，自己别僻径，想要强大的路子，失败了。
修炼武功，可以增加他的实力，但得几十年后。
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老头仿佛看出了刘毅夫的想法，道：“好在，四少爷的这门内功还很浅薄，真气性质容易变幻，如果精深，那反而难了，如果四少选一门好的内功心法，下些苦功，有个把月，就可以把真气换掉，这样修炼也许会好点。”
刘毅夫道：“那么，前辈，你看，我修学什么内功好呢？”
柳老爷子闭目想想。
他对这书库，特别是二楼里的武学秘笈，那真是如数家珍，哪怕他没修炼，也全部知道名称特点，当下道：“有，太清真气，这门气功，该是可以。”
刘毅夫道：“这是什么气功，我可不可以感觉一下？”
柳老爷子回头，道：“韩太悲。”
一个有把漂亮胡子的男子飘来，他举步如烟，落地如风，轻描淡写，不见烟火，神精气足，风度翩翩，颊下，三缕长髯，随风而动，望之，有若仙人。
这家伙，如果出去装神棍，定可骗得无数愚夫愚妇。
“柳老爷子，嗯，小兄弟好。”
刘毅夫忙行还礼：“韩先生，铁中毅这厢有礼了。”
柳老爷子道：“呵呵，四少这么客气，那么，太悲，还不让四少见识一下你的太清真气！”
韩太悲微微一笑，道：“让四少见笑了，我这门太清真气，也仅仅修炼到了小成而已，却是要献丑一二！”说罢，他一掌，对刘毅夫，隔空拍出。
这一掌拍出，一股微热之风，就扑面而来，透体而入。
刘毅夫只觉得暖洋洋，全身上下，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只想就此躺下，一动不动，这么静静的休息。蓦然，他张开眼睛。
柳老爷子道：“怎么样？感觉如何？这门太清真气，养气益体，最好不过，与人交手，也可以不断降低敌人的战斗意志，让人越打越疲，越打越累，最后，心无斗志，战意消沉。你说这门真气功夫，好不好，妙不妙？”
刘毅夫道：“韩先生，你修炼多久了？”
韩太悲道：“约莫，十五年左右吧。”
刘毅夫回过神道：“十五年，仅仅只是小成吗？”
韩太悲脸色一变，难看道：“实是韩某资质浅薄，无法再行精深了。不过想来，四少天姿过人，许有速成之效。
刘毅夫何等人，现在也算小人精了，一听就知道韩太悲误会了。
想来，韩太悲修炼小成的这门真气，他也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一门功夫，真气，不管别的，你只修炼到小成，你说你白不白痴。但武功一道就是如此，除了那些奇缘大运者，一般，谁不是水磨功夫。太清真气属上乘的内功心法。他能花十五年左右，把这门真气心法，修炼到小成，这已经是殊不简单，难能可贵了。
刘毅夫忙道：“哪里，哪里，韩先生花了十五年，若是我，想必花的时间，更是要多。”
韩太悲面容稍济，道：“那也未必，武学一道，虽说是水磨功夫，但也是看人，若是四少真的天姿过人，十年或也可成。”
在他看来，十年功夫，这已经不错了。而且，在江湖上，武林中，公认的，一门功夫，不管是什么，花十年成就，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好吧，真气这东西，不一样，那么，大成，最起码，小成，也是应该的。哪怕是这上乘的内功。
事实上，如果运气，再有奇缘，有的三五年修成一门内功，修到小成，乃至大成，也未可知。历数往昔，江湖上，武林中，并不乏有这样的例子。
刘毅夫仍是摇头，道：“那也是太长了，就没有更短的了吗？”
柳老爷子和韩太悲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练武，特别是修炼内功，最忌的，就是急。
多少武林人，原本大好的资质，良才美玉，前途无限，就是倒在了急功近利之上。
特别是武功之道，那真是，半点也取不来巧。
但刘毅夫张口嫌慢，闭嘴太短，一门心思的想要走捷径，捞偏门。让两人都无话可说。
如果，捞偏门，走捷径，真的可以修炼成盖世武学，那他们还会沦到如此地步吗？
柳老爷子道：“说到上乘的内功心法，太清真气，氤氲真气，紫霞神功，九阴真经……这个，哪一门，不是要水磨功夫。便是那普通一般的武学，如涉及到武道内功，还不是一样要慢来的？却又怎么可能快得起来。”
刘毅夫不甘心，道：“真的，真的，真的，就一点也没有吗？一门也没有吗？”
柳老爷子想想沉下脸道：“还真有。”
韩太悲道：“老爷子……”
柳老爷子比了一个我知道的手势，对刘毅夫道：“不过，这些内功，都有严重的缺陷。”
柳老爷子举了两个例子。
一门是魔克天功。这门功夫，十分霸道，是把自己体内的真气，走奇经八脉，进行扩大来用。但是，十分消耗底气，理论上，用了之后，活不过一个月，你可以享受一个月里是高手的感觉，但一个月后，会因为迫出了身体的全部潜能，而死。死，没有别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除死无它途，什么我后悔了，自废武功，不可能，就是死。
一修炼，不管你怎样，都会死。
还有一门，也有奇效，叫森罗万象变。此功功法，分成了七层。
修炼这门功夫，也是一样，慢。
但是，这个慢，只是修炼而已。
一旦你修炼到第七层，修炼大成之后，就不一样了。
你就会拥有……越级杀敌的可能。
修炼到第七层，你的功力，必是先天层次，这时，你可以用，这时的程度，发挥出，三击，不坏境高手才可以打出来的攻击。也就是，以先天境的修为，打出三招不坏境的攻击。
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
每使一次，都会把你的生命潜能，给迫出去。
打第一击，你会头发变白。
打第二击，你会老态龙钟。
打第三击，也就是你自己毙命之时。当然，你也会把别人打死。
或许你会觉得，不好，不值得，还不如前者呢。但你要想想，这是什么程度。是不坏境的三次出手，三次攻击啊。后天高手，和先天高手，那是什么差别？就是小孩子，和成年大人的程度，先天高手挥挥手，可以随便的杀后天程度的高手。那么，不坏境，又是一个怎样的程度呢？
那是绝顶高手，半仙人物。如此，你可以想象，这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这样的人物出手，又将是何种样的实力了。
这两门功夫，前者快，修炼很短，就可以拥有强大的实力，但一个月，就会嗝屁。
后者，开始是慢，但一修成，就可以所向无敌，换来不坏境三次的出手。
“四少爷，这些功夫，都是歪门斜道，你大好前途，可不要误入歧途啊！”
柳老爷子很发善心的提醒劝说。
刘毅夫大为不甘，道：“怎么这样？难道，就真没有一门可以速成的内功心法了吗？”
韩太悲听了，道：“说不得，还真有一门功夫，不过，不是太确定。”
柳老爷子道：“韩太悲，你可不要胡乱说。”
韩太悲道：“老爷子，我哪里会害四少，当然，这门功夫，也有一些蹊跷之处，就要四少你自己判断了。”
柳老爷子道：“这里的武学秘笈我全部都知道，你说这速成之功，可有名么？”
韩太悲一指一个方向，道：“在那柜中，我还记得，是豹胎易筋功。”
柳老爷子听了，忽然道：“我也知道这门功夫，但是，这门功夫不是……”
说完，忍不住，看刘毅夫的下半身。刘毅夫忍不住，过去自己找，不旋即，果然被他找到。在一本绢薄册子上，书了，豹胎易筋功的五个字，模样，竟然是十分的精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