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郑夫人也没把她要害的人的名字说出来。
无甲有点不高兴，他嫌弃郑夫人给出的信息不清不楚的，但郑夫人坚持不再说，他也没办法。
他只是说，要根据这些信息，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到合适的办法了，再找郑夫人跟他商量。
对于这个说法，郑夫人虽然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勉强。
最后，两人临走之前，无甲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在我给你办法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万一打草惊蛇，就很有可能会破坏后续的计划。”
郑夫人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抱怨似的说：“我近期就待在笑三界，能干什么啊？你想太多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方修远站得腿都僵了，直到那两人走远，他才敢从树丛里挪出来。
一瘸一拐地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他一边给自己捶腿，一边对着手机问：“方怡，刚才的事，你都录下来了吗？”
视频中的许方怡点点头，说道：“录下来了，我现在倒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郑夫人和无甲进来之前，方修远正跟许方怡通着视频电话，那两人进来了以后，他也没关。
之前方修远就怀疑这两人有猫腻，尤其是郑夫人，绝对不安好心。上次他在走廊上碰到这两人说悄悄话，什么都没想就凑过去偷听了。这次他却长了个心眼，打算把这两人的会面录下来。
可惜他对智能手机不太了解，不会在开着视频的同时录音，因此只能临时给许方怡用无声的唇语示意，让她帮忙开个录像。
他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那两个对他的存在毫无所觉的人，就这样偷听完了他们对话的全程。
这么一场下来，不仅腿站僵了，胳膊也累得发酸。
方修远突然觉得，自己的修炼还是不到家……
他坐在椅子上捶捶腿捶捶胳膊的功夫，那边许方怡已经把视频过了一遍。
很快，方修远就听到耳机里传来许方怡清澈悦耳的声音：
“修远，视频的录像是挺完整的，角度合适，清晰度也可以。就是音频好像不太行……”
方修远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问道：“音频有什么问题？”
镜头里，许方怡苦恼地说：“那两人离得有点远，声音太小了，听不大清楚。”
许方怡一边说着，还一边将视频给他放了一遍。只是由于摄像头的原因，方修远只能听到声音，不能看到画面。
“你听。”
方修远凝神听了一会儿，发现果然听不大清楚。
他刚才站的地方离那两个人不算远，也不算特别近。再加上他们两个大部分情况下都刻意放低了声音，手机录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听觉灵敏度异于常人，他也不一定能听清楚全部。
方修远轻轻地皱起了眉，问：“这声音能放大吗？”
许方怡将手机音量放到最大，跟方修远一起听了一会儿，然后说：“音量放大了以后，杂音也就放大了，还是听不清楚。”
闻言，方修远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点失望抛之脑后，转过来安慰起自己的女朋友：
“没关系，本来录这个视频只是我一时兴起，也没什么作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听不清就听不清吧，不碍事的。”
许方怡用手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我们音乐专业有时候会用到一些录音软件，我认识一个对这些软件比较精通的师姐，要不……”
话说到这，她突然顿了一下。
她本来想说，要不请这位师姐帮个忙，看能不能将视频中的人声放大。但她转念一想，虽然刚才她没太听清楚视频里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但根据他们的动作，也能猜到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更何况，这视频里面的场景还是笑三界。
这样的视频肯定不适合拿去给别人看的。
想到这，她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要不，我去向她讨教一些技巧，回来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把视频里的杂音消除了，让人声变得更清晰一些。”
方修远听了，惊讶地问：“还能这样？”
许方怡点点头说：“理论来讲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我也没实际操作过，所以不能保证。”
尽管她说了“不能保证”，可这对方修远来说，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笑眯眯地说：“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好。方怡，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许方怡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跟他扯了几句，就说急着要去联系学姐，匆匆将视频挂断了。
方修远恋恋不舍地收起手机，发了一会儿呆。
他在消化刚刚听到的信息。
如今，郑夫人的目的他差不多算是已经搞清楚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唯有两个。
一是郑夫人花费这么大的功夫，究竟想要对付谁？
二是无甲到底打算用什么方法，去帮郑夫人对付这个人。
想起无甲对郑夫人的承诺，方修远下意识眉头紧皱。
说不清楚为什么，他总觉得无甲这个人怪怪的，尤其是他今天的表现，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前后的态度反差太大了，并且他最后对待郑夫人的态度也很让人怀疑。
这些只是方修远的直觉，具体有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方修远将桌上的茶杯收拾了一下，站起身，准备离开。
当他走到花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响。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许方怡把录下的视频原版给他传过来了。
他点了接受，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显示“下载”的进度条移动地异常缓慢，那速度简直令人绝望。
方修远有些受不了，干脆不等了，直接将手机锁屏，让它自己慢慢下载。
而他本人，则转身锁上了花房的门，抬脚就朝酒店走去。
他打算去书房一趟。
这件事，肯定是要告诉林森，不管是他听到的，那两人的谈话内容，还是他的推测和疑惑，他都需要找林森聊聊，并且请林森帮忙分析分析。
哦，最好再叫上胡飘飘。
想到这里的时候，方修远已经走进了大门。他朝着电梯迈近的脚步猛地顿住，脚尖一转，朝前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