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酒肆,天色已然昏暗一片,几滴春雨滴落在余洛的头上,让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朝着寺田屋赶去。
“真是的,居然又下雨了。”余洛轻声抱怨了一句,然而没等他走多远,雨势就变大了,天地间一片朦胧,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急匆匆的从街上跑过,或是跑进街道两边的店铺内躲雨,余洛并没有冒雨前行,而是同他们一起,跑进了街边的一家小店之中等待着雨势变小。
这是一家买杂物的小店,店主人是名很和善的中年人,看见余洛跑进来,知道他是躲雨,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冲着余洛点了点头,主动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喝点热茶吧,虽是春天,但是被淋湿还是有点冷的。”
“多谢。”余洛接过热茶,对着店主人道了声谢。店里并没有什么人,或许是闲着无事,店主人主动跟余洛攀谈了起来。
“武士大人应该不是京都人吧,这次来京都是来参加游园祭的吗?”
“游园祭?”余洛一怔,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曾经听说过,只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对啊,不久之后就是游园祭的日子,在那一天,京都的所有人都会参加的,可是全国都难得一见的大型庆典呢。”店主人脸上带着期冀的表情说着,显然他也期待着游园祭很久了。
“我可是答应了自家两个小丫头,在那天陪她们去看游园祭的花火呢。”
“这样的么?”余洛喝了一口热茶,有些苦,还有茶渣,并不是什么好茶,不过对于他来说也没差什么:“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一看的。”
余洛放下手中的杯子,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路面上,雨势完全不见小,路上已经见不到行人的踪迹了。
店主人似乎是看出了余洛的窘境,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柄纸伞递给余洛:“武士大人是不是有急事,把这把伞拿去吧,有空再还回来就好了。”
“谢谢,帮大忙了。”
余洛笑着把伞收下,并没有矫情,只是把这名和善的店主人样貌记在了心中,打算等来还伞的时候准备给他一些金钱当作感谢,反正是坂本龙马的钱,花起来也不心疼。
雨夜之下的京都彻底陷入黑暗之中,只有街道两边在风雨中飘摇的灯笼带来一丝光明,樱花和石榴花的花瓣被雨水打落在地,悄无声息的凋零,就如同某些人的生命一般。
“什么人?!”
惊恐的声音只喊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惊鸿一般的刀光给堵在了喉咙中,鲜血溅在绯村剑心冷漠的脸上,又很快的被雨水冲刷掉。
穿着幕府官员衣服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小巷中,鲜血伴随着雨水淌入水渠之中,圆瞪的双眼满是求生的欲望。
“不管看多少次,都是干净利落的剑法啊,绯村拔刀斋。”饭塚撑着伞,背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他“工作”的工具,对于地上的尸体司空见惯,微笑着对绯村剑心道。
绯村剑心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收刀入鞘,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纸伞,淡淡的说道:“后事就交给你了。”然后便小步的走出了巷子,消失在京都的街道中。
“啧啧啧……”饭塚一边摇着头,一边拖着沉重的尸体,吊儿郎当的笑着:“果然,比起这种死板的人,还是以藏大人的狂妄更附和我胃口啊。”
喧嚣的风声遮掩了许多暗地中的动静,雨水也洗去了众多暗地的罪恶,不过这些都和京都的平民没有丝毫的关系,幕府与攘夷派的斗争距离他们太过于遥远了,顶多就是给每日的闲谈增添一份谈资而已。
余洛漫步在雨中,在脑海之中拼命的思考着圣杯可能存在的地方,同时也在回忆着前面两次圣杯战争的细节,只是很可惜,这方面的相关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他除了知道第二次圣杯战争将在十年后打响并且失败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好讨厌这种感觉啊,该死的系统还给我装死。”余洛在心中抱怨着,一股白梅香夹杂着劣酒的气味,涌入了他的鼻子,吸引了他的心神。
一个白色的曼妙背影映入他的眼帘,手中举着一柄纸伞,歪歪斜斜的走在前方,一副喝醉酒的模样,得亏是雨夜,路上并没有行人,不然若是让一些地痞流氓看见,指不定会发生一些罪恶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余洛想清楚到底要不要上前去搭话,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划破夜空,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余洛敏锐的五感能够很清楚的看见,那在夹杂在风雨之中的鲜血。
白梅香少女的纸伞溅上了一大捧的鲜血,雨水并没有因为这一幕而停下,反而有种越下越大的趋势,少女仿佛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站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余洛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好奇的朝前走了几步,这才看见呈现在白梅香少女面前的景象——
猩红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流淌着,从中被一分为二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青石板上,一柄链刀随意的掉落在一旁,很显然是被分尸之人的武器。
拥有着火红色长发的少年冷冷的站立在原地,脸上一道刀痕还在流着鲜血,手中的太刀散发出雪白的寒光,上面还有着淡淡的血痕,身上的衣服还有几处破损,一副刚经历过惨烈战斗的模样。
绯村剑心冷冷的盯着远处仿佛被吓傻的少女,眼中的杀气尚未褪去,持着太刀慢步朝着白梅香少女走去,慢慢的举起手中刀。
“这是第几次会面了呢?”
锋利的太刀撕裂了京都的风雨,雪白的寒光似乎要晃瞎人眼一般,快到了极点,常人眼睛在刚刚看见挥刀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
“铛!”
金属交击的轻吟声响起,一柄漆黑如渊的太刀挡下了这快到极点的一剑,周遭的春雨直接被震碎成水雾,弥漫在两人的身边,形成了一大片的水雾。
“你在跟踪我?”
绯村剑心对着余洛冷言相向,手中的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是更加快速的挥动了起来,每一剑都让空气发出了悲鸣,斩碎了风雨,将手中太刀能及之地全部化为绝境,正是正统飞天御剑流之中的龙巢闪。
余洛也丝毫不甘示弱,虽然自己的飞天御剑流只是自创的,但是也是融合了雷之呼吸在其中,抛去威力不谈,其中精妙他自认绝对不会输于真正的飞天御剑流。
“我说是巧合你信么?这次真的是偶然遇到。”
嘴上无奈的说着,余洛手上的动作根本不停,两人就这样在京都的雨夜之中来了一次精彩绝伦的剑术对决,利刃划破了风雨,招招直取人性命。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