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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攀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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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这玩意,不是用橡皮擦得掉的。没心思琢磨赫义城究竟听去了多少,贺泓勋挠了挠头发,迈着军人的步伐走过去。

赫义城懒懒地看他一眼,仍是冷冷淡淡的腔调:“我以为伤得走不动了,得派辆专车去接。”

看来是都听见了。贺泓勋挑眉:“那倒不至于,还扛得住。”

赫义城的目光越过他,投到仍站在原地的戚梓夷身上,脸上的表情有丝危险的气息,语有讽刺:“人缘挺不错,都没用你亲妹子出手,住院的事已经都安排好了。”

闻言,贺泓勋眉心紧皱,声音低沉且清冷地表明立场:“无意麻烦任何人。”

显然对他的所谓解释不满,赫义城的语气有着逼人的气势,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微眯起眼睛,极缓慢地说:“贺泓勋,我对你失去了判断!”

贺泓勋抬眼,等待他说下去。

“对抗的时候我刚有点欣赏你的指挥才能,你妹子转脸就把我外甥女弄医院来了。当然,如果我理智就不该迁怒你,可你知道吗,除了我大姐过世那年,可可没住过院,所以我很生气。还有今天,我前一分钟听说你带伤跑了十七公里,说实话,我挺感动。”

贺泓勋平静地打断他:“不是为了让你感动!”

赫义城了然地点头,“是,感动我没用,你很聪明,知道心思该往哪用。”略顿,仿佛平息了下心底窜起的火气,他冷冷地说:“贺泓勋,我警告你,别欺负可可单纯,你过去的事情我管不了,但从现在开始,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和你的那些‘红颜知己’牵扯不清。她什么标尺我不清楚,更没兴趣知道。可是,要是让我发现你接近可可是有目的和功利性的,我肯定让你卷铺盖滚蛋!”

冷冷地与赫义城对视,贺泓勋说出的话比他的目光更具杀伤力:“赫义城,我也告诉你,就凭你刚才说的话,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她长辈的份上,现在招呼你的就是我的拳头!”

腰似乎更疼了,贺泓勋特别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躺会儿,觉得这一天下来,比上战场扛枪打仗还累。他冷着脸回敬道:“你太看得起我贺泓勋了,你们牧赫家的高枝我攀不起。你给我听好了,除了她这个人,我对你所谓的功利没兴趣。”

“瞪着我也是这话!”再多停留一秒都怕控制不住怒火,贺泓勋冷冷地砸下话:“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爱她!”恼怒地以肩膀故意撞了赫义城一下,没好气地说了句:“借过!”便一脸黑线地走了,气得某人瞪着他的背影狠狠骂了句粗话。

回到病房的时候并没注意到走廓长椅上坐着个“熟人”,贺泓勋门也没敲直接进去了,看见左铭煌在为牧可检查刀口。

左铭煌转头看了他一眼,集中精神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温声软语地对牧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能翻身,可以让义城帮你捶捶腿,免得躺久了太累……”

护士见贺泓勋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走向床边,职业地提醒:“先生,请你出去,医生在为病人检查。”

窗外淡淡的余辉洒进来,更衬得牧可的苍白和虚弱。贺泓勋在床边站定,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看都不看护士一眼地反问:“我妨碍他了吗?”

护士被噎得哑了下,左铭煌斯文儒雅地为她解围,淡淡地说:“没关系。”

确定刀口无异,左铭煌正欲为牧可盖被,手上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已被贺泓勋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细心地为她拉平衣服,掖好被角,他才偏头问:“晚上能吃东西吗?我指汤水之类的。”

“今晚还不行。”左铭煌收回手,表情很淡:“明天可以吃些流质的东西。”

贺泓勋点头,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明白这句谢的深意,左铭煌无奈地笑了笑。在气场强大的对手面前,这抹笑显得有些不甘,也有几分释然。男人和女人不同,尤其是在爱情这件事上。身为半个局外人的左铭煌比赫义城看得清楚,要战胜贺泓勋,难度太大!

左铭煌和护士离开后,向薇进来了。见到便装的贺泓勋,她被震慑了,忘了先前戚梓夷莫名其妙闯进病房时的不快,不顾牧可在场,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帅哥,搞得向来淡定的中校同志有点不自在,贺泓勋主动打招呼:“是向薇吧,你好。”未来老婆的好姐妹绝对不能怠慢,这道理他懂。

“你居然记得我名字?”向薇笑得花枝招展的,愉快地伸出了手。如果不是牧可了解她,肯定会以为姐妹觊觎她男朋友呢。

贺泓勋与她轻轻握了下,然后坐到牧可右手边,见她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问:“还行吗,我可是按你的要求着的装,没丢脸吧?”

说实话,贺泓勋穿便装很帅,完全的衣服架子。可牧可此时没有心情欣赏,心里挂着他腰伤的她偏着脑袋看看向薇,故意皱了下眉毛,瘪了瘪小嘴说:“挺招蜂引蝶的。你看,她都趁机摸你手。”

向薇闻言大窘,凶巴巴地吼她:“喂,我警告你啊牧可可,要不是看你是个病人,我削你的。”

没精力回嘴,牧可费力地提高了些音量说:“不是说工作很忙吗?快走吧你,我被禁食呢,又不能请你吃饭。”

“小气鬼,不就吃了几眼豆腐么。”向薇使劲在她脸上掐了下,惹得贺泓勋跟着皱眉。别看他总是喜欢有事没事掐掐小女友的脸蛋,换别人碰一下可是心疼得很。

不想当电灯泡,向薇识相地起身告辞。贺泓勋很绅士地送她出门,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向薇敛去嘻笑的神情,严肃地说:“她这人傻乎乎的,不能说对谁都好,但至少不会去想着算计谁,挑拔谁。别嫌我多管闲事,那个医生真不咋地。别以为是她告诉我的,那家伙嘴严着呢。可可现在不能下床,你住院的时候尽量少接触某人吧,免得她心里赌又不能说。”接到他递过来的不解的目光,想了想,心直口快的向薇把戚梓夷来病房的事说了。

原来是这样!知道向薇是善意的提醒,贺泓勋真诚地说了声:“谢谢,知道了。”

向薇呲牙笑:“我特别看好你,可可保准会变成你的军用物品。”

贺泓勋也笑:“那你有时间常来看她,顺便帮我说说好话。”

等向薇走了,贺泓勋在走廓里沉思着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房间里传来声响,他才急急推开门。牧可好好的躺着,一本书掉在了地上。他知道,那是牧可故意碰掉的,叫他进来。

因为腰还疼着,他不得不慢条斯理地坐下。想到戚梓夷到病房里质问她的情景,贺泓勋心疼地以手抚上牧可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然后缓缓向下,落在她颈间,停在锁骨周围似有若无地滑动。

牧可闭着眼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贺泓勋仔细地看着她的神色和轻轻眨动的睫毛,忍不住柔声唤:“牧可。”

牧可睁开眼晴,开口时语气清淡,声音轻浅:“我以为你打算等我睡一觉醒了再进来呢。”

云淡风轻的表象压抑着某种情绪,贺泓勋从她的微笑中品出来了,微微俯身,牵住她的手抚上他的脸,声音是说不出的柔和:“生我气了?”

顺着他的手劲轻柔地抚摸他英俊的脸,牧可取笑他:“皮肤挺好的,不会是回去偷敷了雅言的面膜吧?”

“和你比差出十万八千里了。”贺泓勋宠爱地笑笑,想亲她脸的动作还未完成,已被牧可抽出的手拦住,她轻声问:“腰伤犯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拖严重了怎么办?”咬了咬唇,她小声说:“我很希望你对我好,惯着我疼我担心我,可前提条件得是你得好好的。如果你病了,谁管我啊。”

此时的牧可不是爱撒娇的小女孩儿,而是心疼他的女人。一种从没有过的奇异感觉传遍全身,心里掠过莫名的柔软和温暖,贺泓勋特别想抱抱她。他深呼吸,诚心地道歉:“我错了,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答应你赶紧治好,别生气了,行吗?”

一副求铙的语气,惹得牧可差点哭了,她想坐起来摸摸他的腰,可是刀口隐隐的疼痛提醒她不能动,康复越慢给他添的麻烦越多。然而,明白道理的她却还是被急出了眼泪,牧可抽泣着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我没想到会这样……”没想到贪嘴吃顿辣就会病倒,没想到演习也是有危险的,更没想到自己住院的消息会让他不顾身体的疼痛跑上十七公里……

贺泓勋心疼得不行,哪里还顾得了腰疼,他探身亲吻牧可的脸,俯在她耳畔无限温柔地说:“不许瞎想,我发誓没觉得麻烦。我说过喜欢你,不只是喜欢亲亲你,抱抱你,更喜欢照顾你,疼你,知道吗?”

牧可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哽咽着说:“贺泓勋,那年妈妈住院的时候,我看见,看见,他抱过小姨……”

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她的父亲,猛然意识到自己和戚梓夷的关系在今天是真的刺痛了牧可,那是一种被背叛的疼。贺泓勋的心一阵钝痛,他怜惜地以脸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以极坚定的语气承诺:“我不会!”

很难想像她是如何克服心结说服自己相信他,贺泓勋触吻着她小巧的耳垂,以温柔到极至的声音说:“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爱你!”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的话,此时被内心涌起的深情逼了出来,贺泓勋终究还是说了那三个字。第一次!

牧可终于哭出了声,死死搂住贺泓勋的脖子,像个怕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眼泪滚烫地顺着他衬衫领口滑下,一滴又一滴……

在他面前牧可哭过不止一次,然而这一次,贺泓勋最心疼。他小心地搂住她小小的身体,回想她五岁时和母亲手牵着手狡黠的甜笑,调皮的鬼脸,再想到十几年来她在失去母爱的情况下乐观坚强的成长,以及戚梓夷对她造成的伤害,他的眼被泪浸湿了。

深怕牵动刀口,贺泓勋不敢任由牧可哭下去,他以指腹替她拭泪,嗓声低哑着逗她:“别哭了,要节约用水。”

牧可憋着哭说:“商量个事行不行?”

怎么会不行?摘月亮都行!贺泓勋很顺从:“不用商量,有什么指示你说,我办。”

“我不用你陪护,你赶紧住院接受治疗。”

“好,没问题。”嘴快地应完又想讨价还价:“陪护也是休息,我还是……”

“不行!陪护的床太小了,你睡不好。”

“我一个野战兵幕天席地都睡得着,何况,要不我让雅言换张和病床一样的?行行,不陪护,不陪护了啊,别哭了,我服从命令还不行吗?”直视着泪眼婆娑的小人儿,贺泓勋抵着她的头微微嗔道:“吃定我了是不是,嗯?”

那么疼惜宠爱的语气,那么温柔似水的注视,牧可没法不动容,她柔声问:“腰是不是很疼?你坐过来点,我帮你揉揉。”

牧可的目光宁静中透着心疼,贺泓勋凑到她脸上,声音暗哑暧昧地逗她:“我能拒绝吗?你揉的话,我怕……受不了。”说着,嘴唇贴过去,深深吻住她微启的唇。

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发间,贺泓勋轻轻托住她小小的脑袋,吻得既温柔又细致。良久,当他不舍地滑开她的唇吻上她额头的时候,牧可出乎意料地微微抬了抬上身,亲了下他的喉结,然后是锁骨……

自控力被轰然瓦解,贺泓勋的理智差点被牧可大胆的举动粉碎。他闭着眼晴微仰起头,感觉到她柔软的唇轻轻啄着他颈间的肌肤,不止体温像发烧一样骤然上升,连呼吸都顿时急促了,他嗓音低哑着“求”她:“别这样,我……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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