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渐淡热浪滚滚两人所站立之处已在法坛之上。
前方的熔浆池中灼眼的熔浆一团团爆起隐隐出滚雷似的闷响。在两人背后有一条冗长曲折的甬道迤逦不晓得通往何处。
丁原手中的圣匣光芒徐暗匣盖“啪”的缓缓合上。
一恸大师目光炯然扫视四周低声道:“这里便是我们适才在光图中所见着的地方。”
忽地他沉声喝道:“有人!”
丁原灵觉中自也有所感应心中一奇思忖道:“这地底熔池难不成也是有人看守?”
他举目瞧去甬道口里缓步行出两位蒙面妇人赫然便是雍舆情和容冰枫丁原愕然问道:“你们两位怎会在这儿?”
一恸大师乍见强敌眼中寒光掠过暗自运气提防。
昔日云梦大泽地宫一战他也曾见识过雍容二人的修为以一敌一自是不怕可要同时对付两个就没多少把握了。
雍舆情答道:“此处乃本教圣坛禁地我与容师妹已在此守护百多年终于等到有人持圣匣前来却不想会是丁公子。”
丁原摇头学着阿牛的称谓道:“雍姨你误会了。现下圣匣的主人乃是在下身边的这老和尚丁某只是答应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容冰枫森寒如电的目光射向一恸大师冷冷道:“丁公子你没开玩笑吧。这秃驴与我圣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曾暗施毒计逼死令师你怎可助他!你可晓得这熔池底下藏的是什么东西若教这秃驴得着会有怎样的后果?”
丁原颔道:“容姨在下晓得池底所藏的便是天6瑰宝《玉牒金书》。”
容冰枫怒道:“原来你知道却还要相助这秃驴可对得起本教历代护法千年守护又可对得起羽少教主与公子的金兰之谊手足之情?”
丁原默然半晌道:“容姨放心丁某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阿牛和圣教的事!”
容冰枫道:“那好你闪到一旁让我杀了这秃驴夺回圣匣再!”
丁原摇头道:“容姨我也恨不能立刻杀了这老和尚为老道士报仇可现在还不行。”
容冰枫森然道:“为什么你害怕得罪云林禅寺又或是害怕这秃驴?”
雍舆情轻叹道:“罢了容师妹。莫要再为难丁公子了。不论是谁只要能持圣匣而来即为《玉牒金书》之主。你我不能阻挠更不得加害这是教规所定亦是咱们立下的誓约。
“既然一恸大师取得圣匣又寻到熔池仙府这《玉牒金书》便该归他所有你我也无权拦阻。”
容冰枫气得一跺脚哼道:“好由得你们去!”转身飘入甬道消失无影。
雍舆情叹了口气道:“丁公子《玉牒金书》就藏于池底。你只需将手中圣匣嵌进身前那尊石鼎内即可开启机关。
“我得去瞧瞧容师妹莫让她气急之下又生出什么事来恕不奉陪了。”
一恸大师目送雍舆情远去低声道:“丁施主老衲也不由得越的佩服阁下。”
丁原冷笑道:“老和尚你用不着拍我马屁。”
一恸大师道:“老衲的乃是肺腑之言。老衲平生除了对一心之外从无钦佩过其他任何一个人连羽翼浓也不放在眼里。
“但此次丁施主相助老衲夺得《玉牒金书》尽知其中秘密依然能够保持一诺千金不为所动这等气度实令老衲钦佩。”
丁原道:“稍后阁下得着《玉牒金书》第一个要除掉的人恐怕便是丁某。现在也不必假惺惺的再来这套。”
一恸大师被丁原破心事并无尴尬之色回答道:“自古一山难容二虎。赫连宜一死天下能堪称老衲对手者推丁施主。
“况且待到老衲炼化《玉牒金书》丁施主的毒誓也算解除。届时纵是老衲想放过施主施主却也未必肯放过老衲。”
丁原高声道:“不错为着老道士丁某也势必不能饶过阁下!”
一恸大师呵呵笑道:“稍后一战老衲也甚是期待。不过看在你几次救助老衲的分上老衲再善意提醒施主一句。
“一旦等老衲炼化《玉牒金书》直等若神佛降世丁施主修为虽高却未必堪受一击。”
以一恸大师的智慧自然明白这么一不啻是激起旁人的窥觑翻悔之念。
可他既知丁原秉性料定此子纵知如此也绝计不屑出手夺宝反而会由此激起丁原骨子里的傲气静待一战。
果然丁原不再话慢慢将圣匣嵌入石鼎之中刚好是严丝合缝一不差。
转回头对一恸道:“紫竹轩门下从无贪生怕死之辈。老和尚悟道在心而非靠投机取巧倚仗仙宝。《玉牒金书》再是神奇也未必能让你真的成佛成仙。”
“叮——”
圣匣清啸边缘亮起一缕金光缓缓流动从石鼎四周的孔溢出。
一恸大师屏息凝神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石鼎的变化。
“忽”的一声石鼎腾起金色的光焰通过鼎足渗透到法坛光滑的石板上。
石板也紧跟着亮起来一层层波浪似的金色涟漪潮水般涌向四周沿着边角的六根石柱向上攀升。
当流光升至石柱端两人脚下的法坛微微震颤开始缓缓的下沉旋即与第二层法坛持平。
遍布的金光迅向第二层法坛的石板上蔓延又很快亮了那六根石柱。
一炷香后三层法坛降至地面十八根石柱通体剔透金光灿灿逐渐显出一行银钩铁划的字迹:“遗玉牒金书以终浩劫悟天道仙心而开泰平”。
“哗啦”巨响传来池面熔浆澎湃迸射起一道两丈粗细的亮红光柱。溅起的灼热岩浆火雨般四下飞洒落在地上“嗤嗤”冒起一团团黑烟。
光柱里一条三尺长一掌宽的银白飘带如丝如绸上下飞舞盘旋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仙家真言闪耀着熠熠金辉。
一恸大师眼中焕起异彩喃喃自语道:“《玉牒金书》老衲终于得着了《玉牒金书》!”声音因激动而不可抑制的颤抖。
那道光柱弹指散淡一恸大师在法坛上盘膝坐倒口中真言念动祭起迦罗佛钵一蓬光瀑泄落正罩住《玉牒金书》将它徐徐收入钵内。
他止念静心凝神守一双手佛印变幻三甲子真元汩汩奔腾催动起迦罗佛钵高悬空中光焰如炽。
《玉牒金书》在佛门无上法力的炼化之下变得通明闪烁上面的金文一行行消融。
一恸大师猛地低喝道:“咄!”头红光乍现元神脱窍腾空佛光煌煌宝相庄严遁入佛钵。
丁原顿时醒悟原来这老和尚竟是以迦罗佛钵为鼎炉以元神为引借苦苦修得的佛门真元炼化《玉牒金书》令其凝铸成丹消弭魔气之患。
孰知一恸大师的元神刚一融入佛钵钵内立时腾起一串银白光焰嗤嗤鸣响。
迦罗佛钵好似狂风暴雨里的一叶扁舟上下翻动释放出红绿两蓬光芒。
那蓬绿芒在银焰的蒸腾下不断丝丝消融气机牵动下一恸大师的肉身剧烈颤抖口鼻中淌落殷红血丝。
猛听得迦罗佛钵内一恸大师低吼如雷一束光澜砰然炸开佛钵刹那支离破碎从里面射出一团光球。
这光球中央一恸大师的元神隐约可见浑身泛起红绿两色光雾。外圈《玉牒金书》幻化的猎猎光焰熊熊燃烧竟是在反噬其主。
一恸大师元神扭曲翻腾在银焰里忽而膨胀忽而收缩神色惊恐绝望狰狞可怖完全失去了遁入佛钵时的肃穆慈和悠然自若。
他低低嘶吼不停凝结出法印对抗《玉牒金书》三甲子多的真元仿佛朝露一般被蒸抽空。那抹幽绿的光华徐徐黯淡却显得更加的艳丽。
丁原怔怔仰观瞧亦没有料到情势会如此急转直下演变成眼前这般模样。好像已不是一恸大师在炼化《玉牒金书》而是《玉牒金书》正在炼化一恸大师的元神。
他正在疑惑间丹田内突然灼浪涌动仙灵朱果的火毒不早不晚偏赶这个当口上来凑热闹。
他昨夜在灵空庵中激战连场收南无佛境闯无量佛阵早激起体内潜伏的火毒。兼之此处熔浆滔天奇热无比亦令火毒来势更加的凶猛。
丁原暗叫苦也农百草所赠的丹丸早已告罄如今只能咬牙硬挺。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火毒已经蔓延全身经脉内腑齐齐像火一样燃烧起来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纵是有心救助一恸大师也是自顾不暇。
一恸大师吼声如雷元神奋力回收归附肉身。
没曾想这竟是祸水东引老和尚的身躯里绿、红、银白三色光芒齐齐绽放浑身上下犹如蜂窝般千疮百孔飙射出上千道血箭。
“轰——”的闷响偌大的肉身在漫天光澜里顷刻灰飞烟灭仅剩一股元神脱出孤魂野鬼似的飘荡在罡风狂澜里。
一恸大师凄厉长啸元神风驰电掣疯狂的在熔岩仙府中打转盘旋似乎想挣脱卷裹在其上的那团银白光焰。可不论他如何的挣扎却总是徒劳无功。
“丝丝”轻响里元神中的幽绿魔光一一滴的被蚕食殆尽。
他的眼中充满狰厉与癫狂忽然瞥到盘膝端坐在法坛之上运功的丁原。绝望之中的他好像是找到了最后的一泄口恶狠狠吼道:“就是你是你害我如此!丁原老衲就要你陪葬永世不得生——”
他高高飞起化作一束弧光朝着丁原激射而来。
丁原虽火毒作浑身难以动弹可感观犹存。见着一恸大师的元神丧心病狂扑将过来心知是生死关头不能有半犹豫。
他勉力从丹田凝聚真元意念守一催动六道神剑。
奈何一口气刚提到胸口立刻涣散反激得经脉痛楚莫名喉咙里一甜含住一口热血。
迎面迫来的庞大杀气宛如摧枯拉朽破体而入他竟只能眼睁睁瞧着一恸大师的元神惊鸿飞电似的逼近。
丁原气血沸腾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意念恍惚中想道:“我还没等到仙灵朱果的火毒夺去性命就要这么不明不白与老和尚同归于尽。”
他咬牙凝息便欲自爆丹田与一恸大师的元神拼个玉石俱焚。不防丹田一暖隐约有一团甘露般清泉生成磅礴涌出。
恍恍惚惚之中“砰——”的一记惊天动地轰鸣丁原眼前白光飞卷扩散开来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也同时爆裂就此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好像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飘浮被一层层看不见的波涛掀起又抛落。
终于隐约的听见有一个人的声音道:“师姐你快过来看。”
丁原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置身何处那话的人是谁?
可眼皮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也睁不开。极度的疲惫酸软包围着全身经脉与丹田如同被抽空了一样的空荡难受。
迷糊中眼前似乎有光影出现耳中又听到有人轻轻唤道:“丁公子——”
他艰难的眨着眼睛吃力的慢慢撑开眼皮眼帘里晃动出雍舆情和容冰枫的身影。
原来自己还没有死丁原的心里一松重新合上双眼全身骨骼寸断之感让他乏力至极只想沉沉的再睡上一觉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想。
以后十数日丁原时而苏醒时而昏睡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丹田内又有了真气充盈流动的感觉。
有时候他在睡梦中朦朦胧胧感受到有一股绵绵热流从自己胸口的檀中穴注入流转周身经脉好不舒服。
潜意识里明白该是雍舆情和容冰枫在以自身的真气为他疗伤。
这日午后丁原醒转过来就瞧见石室里一灯如豆雍舆情正坐在床边的石椅里假寐。
他静躺了片刻双手按住床板想勉力坐起身。
雍舆情立刻察觉伸手扶着他依靠在枕头上微笑道:“丁公子你的气色又好了不少。用不了几日就能生龙活虎的下地行走啦。”
丁原感激道:“雍姨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你与容姨了。”
雍舆情含笑道:“丁公子何须客套。当日六大剑派围攻云梦地宫本教危在旦夕得蒙丁公子仗义相助始得化险为夷。
“这等大恩本教兄弟姐妹无不铭感肺腑。今日能为丁公子略尽棉薄之力舆情甘之如饴。”
丁原笑了笑问道:“雍姨我又睡了多久?”
雍舆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算上今天丁公子已在床上躺足了半个月。”
丁原笑道:“竟是这么久?不过我现下已无什么不适想来也不碍事了。”
雍舆情道:“是不碍事你却没见着那天被我和容师妹救回时自己的模样有多吓人。
“我也一直奇怪当日我与容师妹离去后熔岩仙府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不见了那老和尚?”
丁原一边回忆一边将经过了又简略的叙述了娘亲为一恸大师所掳自己被迫立誓助他获取《玉牒金书》的前因后果。
雍舆情头道:“看来那老和尚的元神多半是为《玉牒金书》炼化已不复存在。只是《玉牒金书》又去了哪里?”
丁原摇头道:“这我也不晓得了。我见那石柱上的留字似乎言道《玉牒金书》乃仙人遗泽以应天6浩劫之用。倘若就此消失丁某罪大莫赎。”
雍舆情道:“丁公子你也不要太过责备自己。事情展到这步田地也是天意。”
她见丁原了一阵子的话露出疲倦之色于是起身道:“丁公子你暂且休息一会儿。我去瞧瞧劣徒可有将今日的空灵石乳送来。”她转身出了石室轻轻带上房门。
屋里一片宁静丁原却已经睡不着了。
他靠在枕头上又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暗暗思忖道:“我只当自己难以幸免不料又一次大难不死。奇怪的是那老和尚的元神与《玉牒金书》一起消失不见未免有些蹊跷。
“那老和尚作恶多端又害死了老道士如今一死相偿连元神也灰飞烟灭有什么仇也都该解啦。”
他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听见有人低沉的叹息道:“多谢丁施主还记得老衲回想前尘老衲亦是感慨万千一言难尽。”
丁原大吃一惊绷直身体低喝道:“一恸!”目光环顾石室舒展灵觉遍搜各处却寻不出一恸元神藏身的所在。
一恸大师的声音继续道:“丁施主你不必找了。老衲的元神现在就在施主的体内。
“来也是天意冥冥前一刻你我还剑拔弩张要斗得玉石俱焚却没想彼此的元神藉着《玉牒金书》竟水乳交融共存一体。
“老衲现在也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
丁原嘿道:“老和尚你搞什么鬼以为丁某是三岁的孩童随你哄骗么?”
一恸大师道:“老衲何尝希望这样?我本打算以元神炼化《玉牒金书》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想那《玉牒金书》乃上天瑰宝封魔仙印堪称万魔克星。老衲明知如此却依旧心存侥幸恃强而为。
“奈何心头一魔障未泯不仅没能炼化金书反被它封住了元神将老衲辛苦修炼的魔气尽数消融。待我察觉有异时已再无力脱身而出。”
丁原道:“可我分明记得最后老和尚你凝聚元神轰向丁某要置我于死地怎么又会将元神渡入了丁某体内?”
一恸大师回答道:“老衲也只记得最后关头丁施主的体内突然爆出一团白光似是传闻中的都天伏魔大光明符祭出。
“《玉牒金书》该当是与它龙虎交汇故而非但没有伤着丁施主反倒为施主收去。只是苦了老衲元神为《玉牒金书》封印进出不得如坐囚笼。”
丁原没有话细细思虑一恸大师的解释只觉得匪夷所思有如天方夜谭。
忽听一恸大师叹道:“莫丁施主不能相信老衲起始也一样的难以置信。这几日来殚精竭虑苦苦思索才勉强想通了其中奥妙。”
丁原不经意的哼了声道:“你醒转得倒比我早。”蓦然浑身一震差从床上跳将起来愕然道:“老和尚你居然能晓得丁某在想什么?”
一恸大师道:“或许这是老衲如今惟一能有的好处吧。不过丁施主不必担心你若抱元守一集中意念之时老衲的神思也就无空可入不能再感应到施主的思绪。”
这回轮到丁原笑不出来了:“老和尚你总不能让我时时刻刻抱元守一吧?不成我得想一个法子把你从里面弄出来。”
一恸大师道:“这可就难了。除非老衲自爆元神挟着《玉牒金书》破体而出。不然施主眼下也别无他策。
“好在你我已是同荣共辱而且老衲元神封印在《玉牒金书》中难以舒展丁施主也不必担心老衲会对你有所不利更不用忧虑老衲喧宾夺主占了你的**。”
一恸接着道:“当然还有一个法子能将你我分离这也是老衲现今仅存的希望。倘使有一天丁施主能得悟天道化羽飞升老衲的元神也能沾着施主的光重获新生转世为人。”
丁原冷笑道:“老和尚你想得倒美。可惜像你这种人压根不配转世重生。”
一恸大师默然半晌方道:“丁施主所言不差。老衲恶贯满盈能得施主之身庇护不死已是幸事。
“而今老衲体内的魔气为《玉牒金书》尽数化解再无走火入魔之忧;更得它灵气涤荡心台亦为之一清。
“老衲醒后无事便随施主思绪而动受益之深难以言喻。唉万事皆有因果。老衲百多年来入魔甚深虽知晓却惘顾。直等劫后余生万念俱空之后才似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丁原道:“老和尚你莫要的比唱的好听丁某可不吃你这套。”
一恸大师道:“丁施主这么老衲也无话可辩。但老衲还是要由衷恭祝施主因祸得福。
“《玉牒金书》已化入施主体内尽为所用。现下施主等若仙魔金身堪与日月同辉而共天地长存。老衲辛苦一场到头却为施主做了嫁衣。
“不过这天6浩劫恐怕也一样要应证在施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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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预告:
一恸大师万里奔波终于得到了传中的天6瑰宝《玉牒金书》。他满怀希望的想以元神炼化玉牒收为己用却不料到头来白白辛苦一场为丁原做了嫁衣。
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自己的元神为《玉牒金书》封印居然钻进了丁原的体内。
一对原本不共戴天的生死冤家莫名其妙的共存一体。而就在此时翠霞山潜龙渊异象频生天6浩劫正迫在眉睫!